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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许多年 (chloec)


  来之前明楼叫他去百乐门谈下入股的事情,他下午约了顾老板谈事。谈完了便被留下来放松一下。阿诚对跳舞没兴趣,只是坐在吧台边小酌一杯。
  这首曲子软得很,他不算喜欢,正打算结账离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杯威士忌。”
  “汪小姐。”他连忙站起来。
  “你是……我记得你。”汪曼春打量着他,“阿诚?你不是跟着明楼的?”
  “先生让我回来处理一下这里几桩生意。”
  “是,他在上海,有的也就是生意了。”汪曼春从酒保手里接过那杯酒。
  阿诚顿了顿,面上浮现出莫测的笑意。
  “你笑什么?”
  “先生常说,上海是他的家乡,可他最怀念的却是南京。”
  “南京?”汪曼春晃了晃杯中清澈的液体,仿佛摇匀百味交织的回忆,“为什么?”
  “不知道。”
  汪曼春深深地看了一眼阿诚,饮尽了杯里的酒,掏了一张钞票压在杯下,什么也不说地离开了。
  他曾问明楼如果遇见汪曼春应当如何,明楼只是沉默。他以为自己问了一句错话,便又一声不吭地收拾行李。末了才听明楼缓缓道:“见机行事。我相信你。”
  汪曼春走了没多久,他想着明早还要赶飞机,就结了账从后门抄小路回酒店。巷口忽然听见有人,心下机警,如一只矫健的黑豹隐藏在影中。
  “你要离开上海?”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郭哥哥是个大英雄,我很骄傲。”这样说着,却要哭的样子,“我等你回来。”
  “总是要你等我。”男人说,“将来我等你。”
  “等我什么?”
  “等你梳妆打扮,我陪你逛街看电影。”
  “说好了。”
  “说好了。”
  非礼勿听。阿诚已经明白了,悄悄地转身离开。相爱的人,当有这样只属于他们的夜色。
  他也曾与明楼在巴黎漆黑的巷中拥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自己再也不用离开他了。
  回到香港,明楼开车来机场接他。在车里交换了一个吻,他把明楼惦记的红宝石的蛋糕给他,笑道:“你猜我在上海遇见谁了?”
  “汪曼春。”
  “你什么都知道。”
  “你同她说什么了?”
  “我说你旧情未了,以泪洗面。”
  明楼在后视镜里对上他笑弯的眼睛:“小混蛋。”
  “对了,郭骑云似乎谈了个小明星。”
  “还没分?”明楼挑了挑眉毛。
  “你怎么不盼着别人一点好?”
  “我正是盼着他好,才怕他被王天风给打死。”
  “王天风真管这个?”
  “他是个疯子,谁知道呢。”明楼摇摇头,“有规定的,不许谈恋爱。”
  “那我们也不谈了——遵守规定,免得有人不服。”阿诚抿嘴笑了。
  “谁不服?找我来理论。”
  “尽说我了,你这边呢?主意改得怎么样了?”
  “车检出来了。我得给周佛海一个撇清自己的机会。”明楼笑笑,“今年,我们能回家过年了。”
  从周佛海在中环的办公室里出来,明楼发现自己衬衫贴着身上,早就汗湿了。香港的冬日也是有风的,迎面吹过来,叫他打了一个寒战。
  “车停得这么远?”明楼摘下眼镜。
  “路边的停车位满了。”阿诚在后视镜里看他汗津津的额头,“我给你买了一碗凉茶,沙参玉竹的,秋冬润燥很好。装那个汽水瓶子里了。”
  “汽水呢?”明楼摸到那瓶装在可乐瓶里的凉茶,打开来闻了闻,皱着眉头不想喝。
  “我喝了。”阿诚笑了,“汽水都是糖,喝多了要发胖的。凉茶对身体好。”
  “那你喝什么?”明楼晃了晃凉茶。
  “你不是昨天才说我太瘦了么?”
  说你瘦是嫌你抱着太硬,不是叫你克扣我的饮食。
  埋怨归埋怨,他正是口渴的时候,一口闷了,抬头望见后视镜里那人笑得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黑眼睛亮晶晶,倒也不觉得怎样难喝了。
  “你怎么不问我谁停在那边?”
  “我不问你,你不也要说了?”
  “日本人。”
  “日本人?”明楼回头看了看那栋报社小楼,“我今日才答应,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幸亏我们早有准备。”阿诚道,“你同周佛海说得怎样?”
  “无非是对军统失望,再表表忠心罢了。”明楼摇摇头,“周佛海比汪芙蕖好对付。他的精力被建立新政权牵扯了太多,正是缺人的时候。又与汪氏立场相近,和军统也有多有联系,反而更易取信。汪芙蕖却与日本人的利益勾连较多,更难应付。你查出那日本人来路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是汪芙蕖的人接待的他,订的是半岛356号房。对面是皇家酒店的客房,我已经订好了,今晚一起去?”
  “好。”
  要了些点心和水果,阿诚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捏了两个草莓,走到窗边,明楼正用望远镜对着那边。他丢了一个到嘴里,又拈了送到明楼嘴边。明楼就着他的手吃了,又望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
  “还在喝茶看资料。”明楼叹了一口气,“他很小心,应当是已经做了一些基础调查,正在整理资料——你猜他手头的资料,汪芙蕖看过没有?”
  “没见过资料的内容,不好推测。”阿诚摇摇头,“我找个机会进去。”
  “我策应你,速去速回。”明楼把枪递给他,“必要时做掉他。”
  “是。”
  明楼从床底下取出一支狙击枪,望着阿诚的身影离开这边这栋楼。
  阿诚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到后面的巷子里。那里已经超出了明楼的视野,他却并不担心,只是低头看表。五分钟后,对面的楼里响起了火警,在夜里的街道显得格外喧闹。如一锅开锅的馄饨,住客们惊惶地被酒店倒了出来。一个矫健的影子冲进了明楼的视野。
  他们试验过这个区的消防反应时间,明楼又看了看表,替他开始倒数。十分钟。
  这个人很谨慎,他撤出酒店的时候带走了文件。阿诚花了六分半钟打开了保险柜,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钱和任命书。原田熊二。他的日语水平一般,为确保万一,用微缩照相机拍摄了内容,然后原样放回去。
  低头看表,还剩三分半钟。
  他忽然瞥见床头似乎有一本记事本,只是一些数字,一时间有些费解,便尽数拍了下来。打开衣柜,是一排西装,有棉的,也有羊毛面料的。
  十分钟,他回到明楼的身边。
  “有发现么?”
  “原田熊二,如果我没有记错——日本特高课。”阿诚晃了晃手上的相机,“我们立即回去洗,或许能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
  暗室里又热又闷,他闻见明楼身上的味道,笑道:“臭烘烘的。”
  “你不也是。”明楼故意越过他,将一张片子夹起来,形成一个将他环在怀中的姿势。
  洗了最后一张,终于腾出手来拥抱。
  暗室里只能望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这轮廓也是不清晰的,几乎要和自己的一起融在满是化学药剂气味的空气里。他扭过头吻了吻身后的人。明楼环住他,笑说:“不务正业”。
  既然这样,那就说些正事。
  “我查过他的行李,他应当是独立进行调查,没有人和他一起。不过奇怪的是,他准备了单的厚的西装——如果只是香港,是用不到那样厚的。”
  “你的意思是,他会回上海?”
  “有这个可能。”阿诚道,“不然又何必要汪芙蕖亲自安排。我猜测这个调查是特高课授意的,时间点太微妙,很可能是针对你。”
  “等洗出来就知道了。”明楼望着晾在那里的照片。
  最近的一页俱是以2221141开头只寥寥几行,再往前则以4851221为主,最前面是311412129,杂以51300和293510633?。阿诚和明楼各自抄写了一份,对坐在饭桌前。
  “这个记事本他没有带走,不管是因为仓促还是怎样,重要性似乎并不及他带走的文件。应当也不会十分复杂。”
  “可能是私人的东西,比如……日程?”
  “但这些没有办法推回日期,太多的重复。”
  “可能是地址?一个人可以在同一地方出现很多次。”
  “还有这个问号。究竟是什么意思?”阿诚用指节轻轻扣着那个淡淡的问号,“存疑,还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我倒是有兴趣这个51300,这只出现过一次。”
  “还是很久以前。”阿诚数了一下序列,站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那个地球仪,叹了一口气。
  “等一等!”明楼脑中如电光火石一般,立即抓起那张照片,又复大笑,“是513 00,不是51300。”
  “什么?”
  “你看,513和00之间是有空的。这是一组数,不是一串数。”
  “一组数……”阿诚抬头看了看他,“经纬度?00……伦敦?”
  说干就干,他把这些其他几组数在地球仪上对照着,因为没有NS和WE,每个便有几种可能。他们对着地球仪把每一种搭配都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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