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无关公事的问题上,明诚从未拒绝过他。
明诚研判了一下明楼的眼神,这眼神里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是掌控力。
明楼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希望什么都在他掌控之内,不喜欢混沌地带。
明楼曾经尝试控制他,但也就是那种谁都要抓在手中做工具的通常的态度。今天这样,却有了几分执念的意味了。
在床上,现在的明楼的态度是:要随他所欲地使用他。
这要求霸道了些,但明诚并不反对。
他喜欢明楼,不介意他对自己霸道。
而且,会这样说话的明楼,显得非常有魅力。
他不能拒绝他。
所以,他目光平静地看了明楼一眼,眼尾微弯,唇角略翘,说:“行,您想怎么干?”
那双眼睛里盈满了一种毋庸置疑的温柔,是信托、交付和甘心情愿。
明楼被这眼神烫到了。
在公事上面,他其实无法控制明诚。明诚目标清晰信仰坚定,不会给以无限制的援助,只会在两党利益一致的时候出手,且有时候还需要等价交换。
但在床上,他予取予求,柔顺无比。
这也正是干他跟干别人不同的原因。
他的柔软不是小动物的无助,而是惯于杀戮的猛兽暂时收起爪牙,甘愿服低。
谁会在床上还随身带着匕首,且藏得那样好?寻常人是要发怵的,担忧他会不会突然发难往自己心口捅一刀。
这种危险性,格外加深了诱惑度。
深重的饥饿感。
不把他操到手脚俱软,不能平息。
但,明楼不会纵容自己像个17、8岁小子般猴急地扑上去。他做任何事,都是谋定而后动。
他回答明诚的那个问题,他说:“慢慢干。”声音很平静,没有情绪。
他先把对方胸口那一丝淡淡的血舔去,继而双手十分稳定地将明诚的裤子往下拉,但只拉到大腿根上。
白生生的大腿内侧,尚未硬起的器官颜色非常嫩,一望就知道,是完全没用过的。
就算双腿被打开,明诚也没什么羞耻的样子,反而笑了笑,说:“衣服可以完全脱掉没有关系。我不怕冷。”
这是实话。以前训练的时候,冰天雪地里,着一件单衣,还得在户外待着。现在这样温度,就算光着,也不算什么。
他微弯下颈项,手指略为牵引,将裤子从大腿根上褪下去,又抬首轻轻拂落了身上衣服。
并没有刻意放慢速度做什么勾引,也没有任何氤氲暧昧的眼神,行云流水般自然的动作而已,但就是有种异样的诱惑。像冬日里烹的酒,以恰如其分的火候催熟,暗香浮动,不是那种摆在面上的张致。
他散出一种微妙的喘息的味道。
脱掉衣服之后的身体上,也没什么春光明媚的意思,依旧是不染声色的模样,除了乳尖肿起,色泽嫣红,其他地方颜色都极淡。
叫人极之自然地想给他涂上色彩。
隐秘的诱引和煽动。
明楼已经非常硬。
当然很想现在就提枪上阵,把他摁牢了,摁紧了,往死里干,操出水来。
但明先生书读得多,知道云雨二字,得要先施云,再布雨。
压榨是要压榨的,但他其实没打算真正辣手摧花。
这么直接进去的话,是可能要人命的。
但他不会说出来。否则就不成其为压榨。
他刻意要对方容忍他。
他坦然自若地下达指令:“自己在床上趴好。”冷静的声音将要求说得十分清楚:“手肘撑在两边,屈膝,腿分开,臀抬高。”
明楼没动一根手指。明诚这么聪明,不需要他手把手地教。
明诚从容起身,如要求一般无二地伏在床上,把自己摆成全然奉出的形态。
这本来是个卑猥鄙陋的姿势,但由他做出来,却只令人觉得肢体柔韧,优美承顺。
他身上那么白,皮肤特别滑,又伏成这么软的姿态,如一块雕成艳异人体形态的羊脂美玉。
他偏转头来,毫无窘迫地问:“这样?”喉间低沉的声音润泽而安定,如同一个不动声色的抚摸。
他的不动容就是顶级的催情药。
其实他的姿势已相当标准,但明楼仍执意苛求一下。
明楼手在他两瓣软肉上托了一下,淡淡地说:“腰……再抬高些。”
明诚做出适度的调整,准确地贴合上位者的心意。
明楼不再出声,从后面静静看了他一会。
水一般的风流身段。
一道悠扬的弧在薄薄的后腰凹下去,越发显得腰身细得不堪一握,而其后倏然延展开来的圆弧则是与细腰截然相反的饱满圆翘。
他臀缝很深,这样姿势,也只是能隐约看到内中一点淡淡的红色。
明楼动了手。
他双手扒开那两瓣雪白,隐在深处的那个淡红色的入口因此暴露在观者幽深的眼中,以一个紧紧收着的姿态,待人去尝。
于是他就低首去尝了。
明楼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要打开他。
不是服务,是打开,他矜贵惯了,不知道什么叫服务。从来只有别人爬过来给他服务。
明楼在外做事的准则是:赶尽杀绝。公事上如此,床事上也如此。
他不假思索地去做这事,其实只像是斩钉截铁地扣动扳机。
不是出于任何温情脉脉的理由。
战争时期,要保存战力,限制伤损,总不能真正在对方胸口开个血洞,然后探进去抚摸内脏。
做的时候他没什么心理障碍,他享受这个打开对方的过程,这种最近距离的审视。何况,明诚把自己洗得非常干净,温暖的肌肤散出淡淡的清味。
他要一遍遍地尝透他。
明诚的身体内部温度很高,比他的肌肤热度高得多。
这热度实实在在,十分真实,让他多了些活人的气息。
像把他晾晒出来。
热腾腾的、生鲜的肉体。
明诚在这事上很乖,不问问题,也不矫态做作,这再好不过,省却不少麻烦。
他懒得在这种时候还要开口哄人。只想专心致志。
他不紧不慢地一口口去尝。
于是,自然会渐渐有成果呈现。舌尖慢慢尝到水泽。明楼对它到底是什么没有概念,他很少操男人。但他判断得出明诚的身体状态。
像捂熟了的桃子,甜得禁不起轻轻一戳,便有汁液从中滴落。
明楼收了嘴,命令:“坐上来。”
明诚无声无息地轻盈起身。他将对身体的控制力减弱,由无感变成敏感,一番舔弄便轻易叫他湿了,只是,他的行动还是一样优雅敏捷。像一只会迅不及掩耳咬断猎物咽喉的狼。这已经成为刻入身体的本能,不用控制也会自然呈现。
他先探手解了明楼的裤扣,拉下拉链,让里面紫涨的器官铿然跃出。
他的手指动作温存轻柔,同时安定平稳。
明楼毫不怀疑这双手照旧可以出其不意地给人捅上一刀。
纤细的腰依然有力,控制身体缓缓地落下,轻重恰到好处地将硬涨的性器慢慢含进去。
含入中,明诚略微吃力。
明楼腿间这物件和他的身形一样,过分壮大健硕。简直可以用做刑讯的工具。
在苏联的时候,曾经有同伴在训练任务中被抓住,便被人用鸡奸方式逼供,等到将人救回来,已是去了半条命。
他们进了红房基地后都签过生死协议,所有的任务都是真实的,生死不论。
明诚没受过那种刑,但并不是因为幸运。那其实仅仅是肉体伤害和自尊上的折损,他所遇到的对手,比那要可怕得多。他被剥夺五感长达十天,即使以他的精神力,都几乎被打碎。
他将那个名字从脑海中摈除开来,专心地应对明楼。
即使之前没被其他人使用过身体,这个部位依然一直被训练着。训练的目的很简单,为了藏东西,比如,一把折叠刀。
所以,会有很好的弹性,且知道如何适如其分地使用肌束的力量。
明楼不知道背后的故事,只能觉出他柔软熨帖到十分。
濡润微开的地方吸啜着性器前端。湿软的入口过分狭窄,每进一点都能感受出紧紧收缩着的力度。
潮热的秘处紧裹着,咬合着,将他一分分吞没。
明诚并没将他全然吃入,只含进去了大半,纤细而柔软的腰像是甚觉吃力一般,略略顿住。
扶在明楼肩上的手无声地收紧些许,他轻轻喘息一声。
倒不是真吃力到无以为继,而是他太了解明楼了,明楼控制欲强,只怕更乐意由他自己来完成最后强制性的一击。
那么,就如他所愿。
明楼确然没什么怜惜的心思,他被服侍惯了,习惯性地要全捅进去。
再者,他也委实很喜欢明诚这样略显吃力的模样,让人只想把他牢牢按住,狠狠贯穿。
他双手紧紧钳住那把软韧的细腰,猛然一顶,粗硬肉刃强行挤开紧窒的入口,尽根插入进去。
明诚的腰软了一瞬,仰起头来,薄薄的胸口微微起伏。
这一刻,他流露出几分易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