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贾赦看着在议论的书生,伸手拦着要回怼的贾蓉,自己上前,亮名身份:“虽然跟你们计较很跌身份,虽然我堵得了一个堵不了天下所有人的嘴。但是,我贾赦话也撩这了,说我可以,但借此内涵我贾家老太爷们,那就是找抽!我贾赦立身正不正,还轮不到你们这一群于国没什么卵、用的人开口。人活在世上,扪心问问你们自己,别说对国家有没有用处了,问问对自己的家庭有没有。你们爹娘生你们下来,不是让你们张嘴吃饭,浪费粮食,到头来没准连头猪的价值都没有。”
“我贾赦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国于家!”
“就是!”贾蓉应一句:“有本事来战啊,你有什么特长,爷跟你战什么!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才实学。”
他知晓后,特意求了先生黄太爷爷们好久,出来松松筋骨。
不然等他弱冠取字了,那就真正是大人了。
现在,嗯哼,还是个还孩子呢!
人不轻狂枉少年!
贾赦对此也不拦着,反正文战就碾压,武战也一样碾压,养儿养孙不就这用处吗?民间,他大胖孙子,在朝廷上他儿子开口。
别以为他儿子才翰林小侍读就不能上朝了,爵位懂吗?他当爹的一升官工部尚书,就上书让爵了。因为朝廷上多一个人,掐架也是帮手啊,而且让儿子提前感受感受朝廷菜市场一样的氛围,培养政治敏感性,助力日后成长嘛。看惯了朝廷大佬们掐,回去对准部门内的掐架,也自然会淡然了。
至于升回国公的目标,在他,在他儿子,甚至孙子时,都没啥区别,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崔宇对于冲在舆论最前线的贾琏贾蓉倒是挺欣慰的,对于他们的媳妇齐心合力帮丈夫的忙,那是愈发欣慰。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哪里像太子夫妇,好好的,一开始也没外界折腾,可结果倒是越走越远。若是寻常人家,倒是可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第173章 并肩而立下
乾定宫中, 太子略感意外的看着来拜访的宋学慈。
宋学慈开门见山:“你便宜后娘托我来的。他光言语没多少说服力,我倒是亲身经历过,倒也能给你们些建议。太子,说句托大的话, 我也是你们长辈, 不妨请太子妃屏风后头坐着,一起听听吧。”
婚姻, 大多劝和不劝离。这世道休妻,不说女子本人, 便是一族的女子都会受到影响。而且在有孩子的情况下,更是离不得了。
当然,像皇家, 偶尔让人病逝了也是很容易的。
可病逝一个太子妃容易,病逝掉“利欲熏心”一词,却是难, 没了李家还有赵田孙,到时候皇孙娘不同, 没准又得上演一场“政变”, 故而还得挽救一二。
“多谢八叔。”太子起身, 行了个晚辈礼, 然后派人去把太子妃请了过来。作为丈夫,他倒是感念自家妻子怕他失“圣心”,开口相护,但是作为太子, 不得不说李家手伸太长了。再多的夫妻情分也会消磨掉的。
太子妃过来之后,倒也行了晚辈礼,然后恭敬坐屏风中。
瞧着太子妃虽然面容憔悴,倒也还算得体,尤其一点,宋学慈倒是觉得人还算孺子可教—没有哄着孩子来求情。
不光后宫,富贵之家,用孩子生病来争宠,也是常见手段。
“说句大不敬的话语,当今为何流落民间?”宋学慈放下茶盏,一上来就给小夫妇两来个劲爆的话题:“昔年,霍珏之势,虽无如今朝野戏谑的贾半朝之名,可是霍珏,太子,你也去过东北了。那边大部分领土都是他重新打下来的,让本朝在东北边境国土达到了昔年元朝之境。若非当年匈奴卷土重来,霍珏要重扬西北霍家威,恐怕也没今日的罗刹国了。可以说他若是反了,直接不回京,在东北升旗,重立一国也可。他回西北,第一件事便是无视圣旨,跟当时的大元帅贾代善争帅。平定匈奴后,回京也是言行无忌,毫不客气说据说,我母妃亲口说的,父皇那阶段后宫多了好几位武将女,就是拉拢武将跟人打。父皇娶霍后也是为了拉拢霍珏。”
麻蛋,听了那么多据说,结果……
太子闻言,神色也略复杂。因有打造陪都计划,霍珏也亲自去东北犒军一番。他所到之处,那些部落山民老一辈全都跪了。至于原本时不时还犯贱饶边的罗刹国,对方守城将军吓、尿了。他那时才懂霍鬼王一次的威慑力。
不过这么一个人,结果……
好想好想见一见便宜外祖父啊。后娘的爹,也是他外祖父啊。
“父皇,虽然非常大不敬说一句,他老人家人到中年嘛,功成而德衰,骨肉行路,那也是正常的历史现象。但是在年少期,那还是位英主霸主。”宋学慈意味深长的看眼太子:“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偶尔也会体谅别人,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从自身考虑的。可千言万语,父皇哪怕为了权势废了太子,但他依旧守得住为皇的底线,知晓江山社稷一词。”
“太子,太子妃,人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以,但是不能越过界限。”宋学慈道:“当年,我是第二个从皇子营出来的,父皇也有考察我的意思,我出来的第三天母族和岳家都先后与我联系了。”
“当然在皇子营中,太子,哦,忠义二姐,也是试探过我。说实话,不动心是假的,身在皇家,哪个对那把椅子没有幻想过呢。”宋学慈边说,回想着自己当初那有点绞痛的心,垂首笑了一声:“我整整不眠不休快三天,才做出了过继这个决定,止了自己的心。我怕在皇子营中呆下去,会疯。死亡到不可怕,怕的是煎熬自己的本心。”
“当然,我是轻松了,可一回家压力却也是挺大的。”宋学慈苦笑一声:“我选择了冷处理。反正我不要疯。所以我的王妃抑郁疯了,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离皇后凤袍只差一步。父皇虽然有点偏心,但是我母妃也是四妃之一,我外家也颇具实力,我自己模样才能也不错对吧?所以我的王妃也是世家出身。说句不要脸的话,比太子妃你昔年的家族好一点。”
屏风内的太子妃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惶恐与害怕,手紧紧的拽着帕子,不敢让自己发出声来。
八王妃的丧礼还是她主持的。
所有人都说王妃不惜福,王爷待人如何深情款款,唯有一女也情深不变。连岳家,现如今……
太子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宋学慈,缓缓吁出一口气,问:“您是如何规劝岳家呢?”八王妃的娘家倒也不错,家主现是广南总督。
“还没来得及劝呢,你皇爷爷亲手蹦了两子,他还敢放啥屁?”宋学慈一脸后悔:“也就你爹手段温和了点。当年被选秀的时候,态度强硬点,别闹什么罢工,直接一枪崩掉,保证啥事都没了。”
“活着,不容易啊。”
太子和太子妃恍恍惚惚。
“虽然我不太仁道,让你们八婶婶抑郁而亡了,但是她临走前一番话倒也让我有所触动的。”宋学慈眼眸闪了闪,露出一抹伤痛,沉声道:“女人这一生也的确是难。在家靠父,结果老爹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然后卖了。虽说不是论斤卖,可总是教导着你抓住男人的心,趁早生一串的儿子,立稳脚跟。稳住了之后干什么呢?说句不客气的,嫁入皇家的人,有哪个没借此补贴娘家了?”
“出嫁靠夫。可丈夫嘛,三妻四妾。太子还好,没人强求也没人对比。在我们那个时候,谁屋里没两通房,都没尊贵的皇子气。更别提,父皇是精神偏心,物质上是没偏的。侧妃指一指,就两。至于其他小妾姨娘,什么乱七八糟的来源都有。”宋学慈笑一声:“我虽然穷,养不起太多,可是我也有两姨娘的。”
“所以说老爹丈夫,对女人来说都没有儿子可靠。可儿子只不过相比较可靠一点而已。这还得跟儿媳妇小妾争心思。有的儿子,那话怎么说来的,养儿不如养胎盘。”宋学慈缓缓总结:“所以律法早已透露了,女生最可靠的还是钱,还是那一笔属于你们的私产嫁妆。抄家都不抄这一笔银子。”
“太子妃,生儿生女其实无所谓,没准有一天是按着年龄来呢,女儿也能成皇。或者太子有其他子嗣,按着律法,都动摇不了你正妻之位。”宋学慈面色沉了一分:“但是你的前提得自己活着。你得活着,得是为皇家,为天下人,对得起太子妃的身份。只有在这个大前提下,才会容许你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可若颠倒了顺序,虽然你没有直系的婆婆,但是双重的公公也是一样的。这两性子,可都不太好。”
“直说了,他们都看在你还有点为娘的分寸。至于为妻的角度都不看了,反正这是你们小两口的自己私房事。”
太子面色有点僵:“八……八皇叔……”
“别像你叔我,把枕边人给逼疯了。”宋学慈笑笑:“有时候我们只不过五十步笑百步。人,大多数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出身定立场。在沟通交流的时候,也别有什么顾忌,至亲夫妻别闹成至疏了。学学你爹和后娘,什么事直爽点说。实在说不通的,学你二姑父,出手揍一顿。这样还不成,那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