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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樱似雨)


  白晴朗站在一边,尴尬地望望谢琤,又望望凤齐,总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他求助似地看着谢琤,眼巴巴地希望谢琤给他介绍介绍这个看起来很不喜欢自己的大哥哥。
  谢琤看着搂住自己不放的凤齐,只得拍了拍他的背,先是安慰了他一句“我无事,不需担心。”然后大概地解释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并且将手腕上的破布揭开,让凤齐看了一眼那根分不开。
  凤齐看着那根绳索,眼中浮现怒意,视线移向白晴朗,怒意更盛,吓得白晴朗连忙退到谢琤身后,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
  “叶师兄是工圣弟子,必然有法可想。”凤齐想起此事,便拉起谢琤的右手,带他去寻叶嘤。
  叶嘤在客栈东头的屋子里面,凤齐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推门而入。
  屋里烟雾缭绕,充斥着一股甜腻地香气。
  叶嘤躺在床上,右手支着下颚,左手捏着一把雕花银戳子,拨弄着面前小桌上的老竹水烟筒,烟嘴汩汩地流淌出烟雾,像水般顺着烟筒流至桌面,又缓缓地流向地面。
  他也不去抽,只是半眯着眼,指腹摩挲着烟筒光滑几可照人的竹身,仍由那烟波浩淼,流泻一室。
  “叶师兄,叨扰了。”凤齐进了房,对这烟雾缭绕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见怪不怪。
  倒是白晴朗,未曾见过水烟,好奇地盯着那根水烟管,随后又盯着叶嘤的脸不放,最后恍然大悟地指着叶嘤:“你不是嘤嘤嘤吗?”
  叶嘤听到这个称呼,脸色咋变,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他坐起身,扫了白晴朗一眼,疑惑地开口确认:“白晴朗?”
  他自然是认识白晴朗的,可是面前这人,若说是白晴朗,却让他觉得茫然陌生,那句“嘤嘤嘤”,让他又极为肯定此人必然是白晴朗。明明上次见白晴朗,对方还是颇为正常……其实也不算正常了吧,对方跟自己一样,早就疯狂已久,哪里还记得正常两字如何书。
  谢琤简明扼要地又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当中只有凤齐知道自己曾经对白晴朗下过毒,心中思量了许多方法。
  叶嘤听完,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因为见到熟人特别开心的白晴朗,然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人手上那根分不开上面。
  白晴朗见到叶嘤,又是兴奋,又是情怯,他小心翼翼地蹭到叶嘤跟前,吞吞吐吐地问对方:“嘤嘤嘤,你知道我家小妹现在怎么样了么?”
  那期盼的姿态和神情,就连性格恶劣的叶嘤,也一瞬间沉默,抬头看了眼镇定的谢琤,然后转过去看着白晴朗,难得笑了笑,不带嘲讽和挖苦,回答对方:“有叶常曦那五个姐姐照顾着,白晴明自然过得很开心。”
  白晴朗像得到极大的安慰,整个人舒展开来,眉眼弯弯地,谢琤从未见过他这样开心的神情,那是打从心底深处的欣喜和抚慰,丝毫做不得伪。
  就连恨极白晴朗的凤齐,此刻也不发一言,不愿意戳破这个随时可能被拆穿的谎言。
  叶嘤又仔细地看了会两人手腕上的分不开,复又侧躺回床上,漫不经心地告诉众人:“想解开这玩意,有两种方法。”
  “第一,是找辛未酬解开,第二,就是直接把手腕砍断。”一缕白烟袅袅地绕到他鼻端,叶嘤仰起颈项,轻轻地嗅了一口甜腻的烟香,“我能给的就是这两个建议,听到了,就都给我滚出去,现在我不想见到你们。”
  被人当面喊滚,谢琤和凤齐倒没什么不自在,前者是因为早就知道叶嘤这恶劣的脾气,不以为意,后者的话,在这几天单独和叶嘤相处的时间里,他早已领教过了叶嘤的喜怒无常,只是喊滚,也算是温和的反应了。
  只有白晴朗,好不容易抱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心情,马上就被人喊滚,心里一阵失落,自己立马反省起来,是不是长大以后做了很不好的事,才会搞成现在这样,人嫌狗憎,道长不喜欢他,新认识的大哥哥不喜欢他,就连嘤嘤嘤都不喜欢他。
  谢琤将耷拉着脑袋的白晴朗带出了叶嘤的房间,凤齐跟在后面。
  叶嘤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面,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摸着水烟筒的手指轻轻地颤抖,苍白的脸孔埋没在漆黑的长发里,几乎扭曲。
  “这个”白晴朗的出现,许久没有听闻的昵称,都让叶嘤回忆起了不想回忆的从前,和不想回忆的那个人,他的心像浸满黄连,苦得几乎连掉泪的力气都没有。
  “我好想你……”叶嘤用手掌捂住自己的面孔,挡住那缭绕的烟雾,和眼角流下的泪珠。
  客栈的楼梯算不上宽敞,只能容下两人并肩同行,凤齐理所当然地与谢琤肩并着肩,走在前面,白晴朗只能伸着手腕,跟在两人后面,眼巴巴地瞧着两人的背影。
  如琴瑟,五音相谐,容不得其他杂音乱入。
  白晴朗觉得自己好像多余。


第29章
  凤齐将谢琤引进自己房间。
  白晴朗不得不跟在谢琤身后,战战兢兢。
  凤齐虽然没有对他口出恶言,但是他浑身散发的冰冷足以让具有生物本能的白晴朗对他退避三舍。
  凤齐看着白晴朗跟谢琤栓在一起,心中早已不快,又在叶嘤那里被轰出来,还要分出心安慰谢琤:“我这便飞书传给唐九,不管这绳索材质是何等奇物,只要能解开两端机关,自然也是可以的,我不信,有唐九解不开的机关。”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一想到白晴朗还要跟在谢琤身边一段时间,凤齐心中的焦躁难以言喻,流露出来的,便是对白晴朗的不屑一顾。
  谢琤看了看手腕上的绳索,点点头同意凤齐的决定:“只希望解开此物之前,不会有太多事端。”
  凤齐背对着窗户,鸦青的发丝与空中飞扬的尘土混在一起,就连从窗口照进的灿烂光束,也难掩他的阴郁。
  谢琤看着凤齐,手掌忽然摸上他的脸庞。长年握剑的手有些粗糙,虎口和掌心都生有厚厚的老茧,干燥,又火热。
  凤齐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当中,隐约地想着,不知道谢琤握剑时的手,是不是也如此温柔,如此坚定。
  原本郁结的神情在谢琤的抚慰下逐渐展开,凤齐在心里嘲笑自己,只要对方给出一点点温柔,便能让他幸福得无法用语言说明,将所有的身心情绪都牵挂在一个人身上,这样的感觉,当真既可怕,又开心。
  “别担心。”谢琤见凤齐展颜,便收回手掌,让凤齐好一阵失落,脸上却不敢显露丝毫。
  他回过头,像是终于想起这房间还有第三个人。
  白晴朗坐在他旁边的长板凳上,规规矩矩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地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课堂上等着夫子的提问。
  “我希望,”谢琤看了看白晴朗,又转过头去看凤齐,认真的开口,“你能够治好他。”
  凤齐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可是只要谢琤开口,他愿意不愿意,从来都不重要。喜欢一个人,想要为他做什么的心情,都让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不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恩,我都希望能够跟与我结下因果的白晴朗交割。”谢琤缓缓地解释。
  其实他不必解释,凤齐也是什么都肯为他做的。
  谢琤知道,却不愿意让凤齐难过。因为他更知道,对于自己曾为白晴朗所辱一事,凤齐比他本人尚且还要记恨三分。要他救白晴朗,不止是为难他,更是辜负他为自己的那一片心意。
  “好。”谢琤的体贴,谢琤的明白,凤齐能够感受,他伸手抓住谢琤的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总是这样恩怨分明,现在这样的他,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没有纠葛的孩童,我治便是。”
  直到此刻,凤齐才算是当真正眼看了白晴朗。
  望闻问切。两种毒素的融合和交汇产生的新症状让他暗自沉吟,苦思解毒之法。
  谢琤知道于医者而言,碰上无法可想的症状,那种急于破解的心情,并不亚于剑者见识前所未见的新招时迫切的心情。他并不催促,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凤齐全心投入的就诊姿态。
  就算心中有迟疑有不满,可是面对病人,凤齐永远都是真正的大夫。
  医道与剑道,虽天差地别,却殊途同归,都贵在笃诚。
  可怜白晴朗哪里想得到这么多,眼看着那个很凶的大哥哥从长长的衣袖里取出一卷针囊,又从针囊里面抽出各种长短粗细的金针,吓得魂都要飞了,他也不知该怎么办,立刻转头瞧着谢琤,那神情,又是害怕又是可怜兮兮的。
  谢琤难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保证:“他是最好的大夫,不用怕。”
  白晴朗对谢琤有一种几乎雏鸟对母鸟的盲目信任,谢琤说是好的,那就是好的,当下便听从凤齐的吩咐,解了兵刃,脱了上衣,趴在床榻上。
  凤齐下针前提醒过会有些许疼痛,白晴朗咬住牙顶着,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怕疼。且不提白晴朗抱着那逞强的小心思,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被金针刺穴疼得差点哭出来,凤齐收了针石,向谢琤低语了几句,便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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