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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樱似雨)


  谢琤足尖轻点石板,一招迎风回浪,身形急退七尺,却依然被白晴朗剑气锁定,轻剑寒芒始终紧追不放。
  白晴朗一招压过一招,轻剑灵巧,更比重剑凶残,如疾风骤雨,劈头盖面便打,让人防不胜防。
  谢琤催动焚天,接下一剑又一剑,足下腾挪巧移,尽量远离白晴朗。足尖轻点,谢琤提气,如脚踏云梯,转瞬便飞身上楼。
  问水剑意锁定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轻剑追杀,白晴朗如附骨之疽,贴身便追,两人在半空中又是白刃相接,各自多了几道伤口。
  常悦客栈的布置与普通客栈大体相似,楼下是大堂,摆着桌椅,楼梯靠近西面的墙,顺着楼梯上去便是二楼,一溜都是客房,门窗正对大堂。
  这时候哪有不要命的敢伸出头来观战,都巴不得关紧门窗,躲进床底,免得卷入别人的是非。
  像知道白晴朗身份的历城之辈,更是吓的屁滚尿流,唯恐白晴朗杀了谢琤之后再将在场所有人抽筋剥皮,煎炒烹炸。
  两人站在客房前的木板过道上,旁边便是楸木栏杆,往下看便能看到被两人砸得稀烂的大堂,掌柜的已经晕过去,不知是被两人吓的还是看到这幅惨状伤心的。
  楼上空间窄仄,不利于白晴朗将轻剑换成重剑,谢琤将人引上来,也便是这个目的。
  白晴朗不管不顾,轻剑依旧咬定谢琤,如一道长虹,破雾穿云,直贯天日。
  焚天架住有情,谢琤只觉右手乏力,几乎要握不住剑柄,只能咬牙,借由白晴朗这剑冲力,翻上栏杆。
  白晴朗随后便是一剑九溪弥烟,劈开谢琤脚下栏杆。
  被劈开的栏杆残骸夹带着剑气往四面八方散去,封死谢琤周身退路。
  谢琤脚下落空,身形后仰,便做头重脚轻姿势,似要垂直倒栽落下大厅。
  白晴朗剑及履及,一剑刺向谢琤面门。
  未料谢琤留了个心眼,单足勾住剩留在楼上的栏杆残木,倒挂在扶梯之上。
  倒是白晴朗一剑刺空,收之不及,被谢琤趁机在下盘扫出一脚,索性干脆落回大厅。
  谢琤绸缪已久,正是趁白晴朗甫落地,气息不稳,运转丹田真气,毕全功于一剑,从楼上飞身劈向白晴朗。
  手中有剑,却似无剑。
  心中无剑,胜似有剑。
  白晴朗顿觉一股浩然剑意压顶。
  势如日月凌空,迹是星辰行轨。就像北斗七星,运行在亿万年的星轨之上,无人可以撼动。
  谢琤运转剑意,果然越加娴熟。
  白晴朗露齿一笑,引剑以待。
  有情剑影如流水轻灵,剑意化作一道潺潺溪流,汇成无边剑网,只等那高高悬挂的星辰坠下。
  “锵!”
  巨响过后,谢琤色变。
  焚天劈在有情剑身,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到虎口,蔓延至手腕。血红的长剑突然从剑尖开始的七寸六分处出现一道裂痕。
  触不及防,剑身立刻断成两截,剑头那段受力冲击,急急弹向谢琤面门,谢琤被问水剑意震伤心脉,竟来不及闪避。
  剑断噬主。


第12章
  焚天剑尖断裂,直飞谢琤面门。
  剑尖寒芒如割,若是闪不开,以焚天的锋利程度,恐怕连半个头颅也会被削断。
  白晴朗看着那截断剑飞出,眼神不定,似在犹豫是否要出手挡下残剑,还是仍由谢琤死在眼前,此刻他战意高涨,正需用一泓碧血洗尘,若是用谢琤绝命热血浇盖头脸,想来何等快意。
  剑尖迅若流星,不偏不倚,刺向谢琤人中。
  一尺,八寸,五寸,三寸。
  再三思虑,白晴朗心生悔意,欲撩去残剑,却是太迟。
  焚天贯入谢琤面门,一声闷哼,血雨如蓬洒在空中,谢琤应声而倒。
  白晴朗俯身去探,便见谢琤倒在地上,满脸沾血,紧闭双眼。
  待白晴朗屈膝弯腰,谢琤忽然睁开双眼,盯紧白晴朗,眸中有得意之色。
  原来他竟在险要关头,兵行险招,生生用牙咬住焚天剑尖,剑气割破口腔舌面,他顺势喷出鲜血,装作重伤倒地,引白晴朗入彀。
  白晴朗心生不妙,便见一道红光,直击面门,他断然拧转颈项,避开红光。
  这道袭击来得突然,白晴朗不防,闪避不及,脸上又添一道新伤,鬓边刘海也被削断,纷纷扬扬,落在石板之上。
  剑头刺空,直直射入斜后方的横梁之上,“嗤”地一声轻响,连根没入。
  白晴朗未及得意,突觉小腹一凉,剧痛散开。当断则断,不去分心低头看发生何事,白晴朗有情横扫,逼得谢琤翻身逃离剑锋范围,才看到自己腹部,插着焚天剑柄。
  原来谢琤倒地是假,用焚天剑尖偷袭是假,所有的举动,都只不过是为了将白晴朗心神从他手中断剑中引开,好教他一招功成。
  白晴朗此刻亦是血流满面,不怒反笑:“道长果然甚合晴朗之意,倒教晴朗心心念念,舍不得杀了。”
  谢琤用衣袖抹去脸上残血,口舌处处是伤,一动就痛,也懒得开口,只是盯牢白晴朗。
  只是没有剑,如何能败白晴朗?
  白晴朗拔出腹中断剑,面色不改,转腕将剑掷入房梁,与剑尖送做一对。
  脸上血,腹中伤,更将白晴朗的凶性催至极致,锦衣华裘,金簪玉带,都遮掩不住他眼中那股杀意。
  杀意如火燎原,无可抵挡。
  谢琤赤手空拳,挺身而立。
  焚天随他多年,如今一朝身毁,谢琤心中痛惜,也有怀疑。想到先前白晴朗一昧抢攻,招招逼自己短兵相接的行径,谢琤心知自己才是入彀之人。
  焚天虽非什么绝世神兵,也断然不可能是几百次的砍击便可以毁去的凡器,谢琤盯着白晴朗,忍着疼痛,一字一字,问出疑问:“何时开始?”
  谢琤口中是血,吐字含糊,话又简短,旁人听了,必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又或者听清了他在说什么的,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白晴朗瞧着谢琤嘴角又流出残血,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越跳越快,几乎要破胸而出。
  “晴朗自从昆仑一战,见识道长风姿,便夜不能寝,日日思念,苦思如何才能夺得芳心,夙兴夜寐,终于想出此法。”
  谢琤皱眉,白晴朗竟然是从第一次交手之后便打起了焚天的主意,自己没有发现此中端倪,实在不该。没有了剑,谢琤只得步步为营,腾挪闪避。
  白晴朗如猫戏鼠,剑光过处,却不留半分余地。
  “滋”
  有情从谢琤右肩抽出,带出一蓬血雾。
  谢琤及时轻弹右肩穴道,止住不停淌血的伤口,饶是如此,也无法完全奏效。谢琤脸色微白,身形已有些不稳,护体的坐忘真元逐渐消散。
  白晴朗剑风依旧凌厉,谢琤闪避的动作却越来越迟缓,身上伤口一道接着一道,几乎染成血衣。
  好几次眼看剑尖已触及胸口,冰冷的剑气几乎就要袭入脉络,谢琤原本迟缓的身躯竟跌跌撞撞,躲过致命的伤口。
  “道长何必拖延时间。”白晴朗面上毫无不耐的神色,一双含情目看着满身是血的谢琤,个中情愫,唯有自知。
  谢琤脑中早成一片空白,凭着本能行事,只知道不能倒下。
  倒下,就输了。
  小腿巨痛,谢琤摔倒在地。
  白晴朗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将谢琤右腿钉在石板上的有情,语带歉意:“道长见谅,晴朗手滑了。”
  腿被轻剑钉住,避无可避,谢琤仰躺在地上,不得动弹。
  白晴朗犹如闲庭信步,缓缓行至谢琤身旁,屈膝蹲下,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谢琤颈后一路轻触,将谢琤的脸翻向自己这边,动作轻柔多情。
  谢琤满面血污,眼神却出奇的清亮坚定,既无仇恨,也无惧怕。
  白晴朗从怀里掏出汗巾,轻轻地擦去谢琤脸上污渍。
  “帮我个忙,事成之后,我欠你一份人情。”谢琤轻轻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
  “哦?”白晴朗拉长语调,瞧着谢琤的脸,微笑着问,“不知道长打算怎样偿还这份人情呢?”
  谢琤忍住咳血的冲动,直直望着白晴朗的眼睛,轻声回答;“谁知道呢,也许是下次战场相见,剑下留你一命也说不定。”
  白晴朗笑了出来,一点嫣红染上眼角,煞是好看:“道长当真有趣。”
  他托起谢琤后颈,将谢琤上半身扶起,搂在怀中,指腹恣意流连谢琤颈项,极致轻佻:“道长不妨说说,所求何事。”
  谢琤似对他举动毫不在意,眼神丝毫未动摇,低声说:“楼上有一个万花弟子,将他送到洛阳凤家。”
  “难得有机会让道长欠下人情,晴朗自然乐意。”白晴朗低头,凑至谢琤耳畔,含住耳垂,低笑同意。
  见白晴朗同意此事,谢琤垂下睫眸,似是安心,目光流转间,暗藏锐气。
  手中无剑,心中无我。
  凝神归意,吐纳聚气。
  右手骈指做剑,丹田里最后一点真气都灌入剑指当中,可破金石。剑指上三寸便是白晴朗膻中,只消一指,全功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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