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
马车到了言侯府时,言侯外出尚未归来。倒是萧景睿,他今日来找言豫津打马球,赶巧碰上了。
几人相谐入座,又是一番客套。梅长苏也适时介绍了慕容昭,他自称莫昭,是宴大夫的徒弟,来金陵协助师父给梅长苏治病的。
言谈之间梅长苏提起了陈年旧事,刹时便惊呆了在座的年轻人们。尤其是言豫津,他从不知道,自家老爹当年也曾如此辉煌过。
梅长苏谈起言侯旧事,语气中颇有些叹惋。言豫津听其所言,心下思量,不禁好奇苏兄的来意。虽然他性子跳脱,向来不过问政事,但是世家子弟该接受的教育从没落下过,梅长苏话中有话他自是听得出来的。
“苏兄今日来拜访我爹,所谓何事呢?”
梅长苏还未来的及回答,便听到门外传来言侯的声音,言豫津急忙迎上前去。
言侯爷同当年的林燮是生死至交,其情分不亚于梅长苏和萧景琰之间的兄弟情。两人当年志同道合,力保梁帝登基,可惜都看走了眼,其最终结局,不外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慕容昭等在客室里,同言、萧两个公子哥谈些江湖趣事,倒也宾主尽欢。屋内梅长苏跟言侯两个可就是唇枪舌战,谁都不能想让了。
梅长苏一番推理终于将言侯的脾气点爆了。看着他神情激动一心要置皇上于死地的架式,心中暗恨这位陛下真是害人不浅。
言侯不惜堵上生家性命也要弑君,其目的跟梅长苏殊途同归,只是他的方法太过极端,治标不治本。梅长苏以十二年前的旧人旧事为切入点,终于说服了言侯放弃了此次计划,顺便他也告诉了梅长苏,炸药的引信就埋在祭祀的祭鼎里。
来回的路上慕容昭一直在给梅长苏把脉,就怕有个万一,还好是有惊无险,总算平安到家了。
沐怀瑾是后来才知道这事的,那时梅长苏已经委托蒙挚把祭鼎里的引信取出来了。
“都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还在想言侯的事?”
“我幼时也是听着他们那一代人的故事长大的。言侯,舅舅,都是何等出彩的英雄人物?谁会想到竟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无论是言侯还是林帅,当年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惜就是眼光太差,心眼太实在。其实你那日该一起去的,言侯都能狠下心弑君了,还在乎什么名声,把他拉我们阵营里正好。”
沐怀瑾听闻此言,沉默了一阵。“小殊不让我前去,大概也是怕我尴尬吧。”
有情况啊!慕容昭眼神一亮。问道:“这话何解?”
沐怀瑾笑笑,本来也没准备瞒他什么,时隔经年,早已释然了。“言侯跟我母亲的事,你大概也听过一些吧?我小时候是不知道的,后来无意中听了宫人们的闲言碎语,对言侯颇有些误会……当年知道这件事后,虽不至于对言侯恶言相向,却也逐渐疏远,言侯想必是明白的,每次遇见我也是多有避让。”
“无意中听到?哪有那么巧的事?”恐怕是中了谁的圈套吧?
沐怀瑾知道他未尽之意,不过现如今再去追究那些陈年旧事已经毫无意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十点钟就要码完了,但是棉袄袖子太宽扫到了笔记本触摸鼠标上,强行关闭了文档,没有保存::>_<::
今天没有看成跑男,也没看全员加速,听说这期有景琰来着(┬_┬)
我又码剧情了,希望你们不会觉得啰嗦,很喜欢言侯,所以多写了点。
☆、阿昭遭怀疑
“王爷。秦姑娘也在啊?”
“般若见过王妃。”
誉王看到誉王妃进来,笑着迎上前去。“王妃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可是母后的身体大好了?”
秦般弱见夫妻二人有事相商,十分识趣的行了一礼,告辞离开了。
“母后的身体已大有起色,今日太医来调了一个方子,说脉象很好。只不过怎么也要等到年后,才能起身走动了。”
誉王听后叹口气。“母后这一病,越氏可就得意了。她还刻意向父皇举荐许淑妃代母后执礼,抓紧了机会卖乖。”
“母后身体能够安康,便是万福。”誉王平时很少向誉王妃讲起党争之事,偶尔提到一两句誉王妃也是尽量开解一二,从不会乱出主意。
“近日伺候母后汤药,王妃辛苦了。”
誉王说这句话时满含着对王妃的敬重之情,一语胜过百句甜言蜜语,王妃不禁展颜一笑,依偎在誉王怀中。什么侧妃,秦姑娘的都被她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过了两日,何敬中居然从床上爬起来回吏部工作了。朝中谁人不知他卧病在床是生了心病,都颇为好奇誉王究竟开了副怎样的心药才医好了他。
“这种馊主意,亏你也想的出来!”
梅长苏听说了何敬中复出的事也很想知道答案。黎纲才还猜测说,誉王总不能是用了偷梁换柱之计将何文新掉包了吧?没想到还真给他说中了。这么一来,梅长苏更是不解誉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主意是秦般弱出的,虽然馊了点,但还算管用不是?”
“太子一向不聪明,他也许想不到原由,可谢玉不是傻的啊!我看你这次八成要把齐敏一起搭进去了。”他看看誉王还是不太在意的微笑表情。“你该不是故意的吧?怎么,想把刑部尚书一起换了?”
慕容昭没有开口反驳,算是默认了。“他们都好歹跟了我一场,私心固然多,可也是为我出了力的。庆国公,实在是做的太过,遂没给他个善终,至于其他人,就网开一面,给他们留条生路吧。”
梅长苏突然就想起了那日言侯的话来。
“陛下这几个年长的皇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我自认为对他们的脾气秉性还算是了解。誉王,应是所有皇子中跟陛下最像的一位,但是自从十二年前惨案发生后,誉王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言侯无意中的一句话倒是给梅长苏提了个醒。谁能确定,眼前的誉王,就是十二年前那个誉王呢?他一手易容绝技出神入化,即便此时这幅容貌只是一张面具,又有谁能看的出来?如果他是假的,那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假扮誉王意欲何为?他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的样子,是真是假?
慕容昭看他又捻着两根手指不断的思谋着什么,伸出手掌来,在他眼前晃晃。“唉!回魂了。你现在严禁思虑过度。”
梅长苏还没理好的思绪给打断了,他倒是也没恼了誉王。“好……就听你这神医的话。”
凭谢玉的本事,也没让这桩案子拖太久,又过了三四天,刑部偷换死囚的新闻就传遍了金陵大街小巷。说来也怪这个何敬中自己太不小心。直接将何文新送走不就是了?偏要带他回趟何府,被谢玉带着文远伯抓了个正着。
苏宅里,梅长苏和霓凰两个围炉而坐。
霓凰看到梅长苏拿起两块黑漆字的木牌扔进了火堆里,仔细一看,上面写的正是“刑部”和“吏部”。
“刚赢了朝堂辩论,誉王正得意呢。转眼就被谢玉砍断了两条臂膀。也够他疼得!”
梅长苏看霓凰脸上淡淡的笑容,心想:你高兴的太早了!那两个算什么臂膀啊?充其量只是两条袖子。“誉王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一连损失三员大将,誉王党恐怕人人自危,有他烦得!“年后两部尚书补缺的场面,一定会更加热闹的。”
“可这样一来,东宫的气势,不是压倒了誉王吗?”
“其实太子手中最得意的,也无非就是个谢玉。”
“兄长......是准备对付谢玉了?”
梅长苏笑笑,将红漆书写的“宁国侯府”的小木牌竖立起来。“早就准备好了!”
梅长苏笑言誉王这个年不可能过的好,但是今年的年节却有人比誉王过的更糟心。
梁帝气呼呼的抓起案头心爱的白玉盏砸了出去。“蒙挚!”
跪在下首的蒙挚急忙躬身告罪。
也难怪皇帝气成这个模样,昨夜里被他派去传菜的一队侍卫居然被人暗杀在了宫墙外。给谁一觉醒来知道自家侍卫在自己家院子外面给暗杀了,也要生气的啊!
除了生气更多的还是害怕,皇宫内外戒备森严,一队禁军就这么悄声无息的死了!皇帝严重怀疑蒙挚守卫宫城的能力,非常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会也这么悄声无息的就没了。
梅长苏是在穆王府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是趁着这大年下的闲余,带飞流来穆王府做客,坐下还没聊上几句,就听到这个意外消息。
誉王府本来也准备外出的慕容昭,听闻此消息后便取消了此时的外出计划,到青松院找沐怀瑾商议。
“能够被选中出宫传菜的都是禁军中的精锐,难道就没有人听到什么打斗声吗?”沐怀瑾奇怪道。
“现场也是遗留下许多打斗痕迹的,却没留一个活口。出手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小虾米。”
“依你之见?”
“但凡杀人总要有个动机。但是没有哪种杀人动机是能让人铤而走险直接就在宫墙外动手的,况且死的还有一个陛下亲派的太监。所以凶手的目的可能根本就不是冲着杀人去的!他杀这些人只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