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其实我早十分钟就到了那。可为了一击必杀,我看着你…对不起…”
“我活着,足够了。”
看着蕾雅甜甜温顺的笑容,库洛斯眼眶发涩。没有救下姐姐一直很遗憾,那时报仇的心思胜过一切,他甚至没去管女孩的生死。握着软软的小手,蹭着脸颊呜咽一声,埋在被单上半响。
“你是…笨、蛋吗!”
“库洛斯、我饿了。”蕾雅轻声唤道,她真不怪他。库洛斯并没有救她的义务,契约并不包含保护她的协议。库洛斯对她足够好了,从文化到衣食住行,都尽力的照顾到了。
库洛斯自个才懒得做饭,因为有她在才会做饭、洗衣服,教她语言文字和各地风俗。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自己的生存方式。还会让她试着接触人群,期望她克服人类恐惧症。不管她学得如何?都不厌其烦的顾着。让她在这世界上,不会孤单一人。
蕾雅很感激库洛斯做的一切,就算这建立在提供魔力之上,这是唯一能为他做的。就算他说过不要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蕾雅也明白,自己无可救药的依赖这个才12岁的少年。
他是混乱世界的领路人!
他是唯一不会将她当成异类的人!
在黑暗中,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不那么森冷。
一个星期后,蕾雅能下床,和伊娃渐渐熟悉起来。伊娃察觉到蕾雅时不时露出的崇拜神色,很意外竟然有人会欣赏自己。
“你想学格斗术吗?”
“呃?唔…可以啊!”多学一样技能不算坏,她和维纳学过一些简单的。“帅气伊娃要教我?”
“帅气?”
“呃…别、别在意!”说出来了!竟然说出来的!
“蕾雅…你不觉得、我不安于室吗?”
“会吗?女人也能顶半边天的,别管他们!”蕾雅很崇拜伊娃,脑中欢乐奔腾剧场版。伊娃是军火贩子,帅气、霸道、冷酷!军火女王啊!
“咳咳…”伊娃平常挺面瘫,头一次没这种眼神注视,挺不自在的。“来、跟我练练!”
“好!”蕾雅摆开架势,对着伊娃冲过去。三招以后,被撂倒在地……【唔…我的屁股!】
“再来!”
“好!”
“……再来!”
“嗯。”
——事实证明,其实维纳对她‘十分’手下留情了!
当蕾雅第二十次倒地,挂着泪珠半天爬不起来。一块热毛巾递过来,看到红发少年微勾的嘴角。她接过擦擦脸,被扶起来抱到旁边坐下。
“去喝点水,治疗一下。”
“好!”
蕾雅再回来时,库洛斯跟伊娃在搏斗,那个狠劲看的她害怕。看来帅气的军火贩子,对她也很手下留情了!不过、库洛斯太奇怪!魔法师不该文弱一点吗?由于精粹精神力,其他方面再怎么锻炼也会缺乏。在赫特尔除维纳外,大家都没法战斗,也是这个原因。
“小丫头、你叫蕾雅?”身边的大叔开口,他长着一张大众脸,蕾雅表示完全没映象!
“是的,叔叔你是谁?”
“……我是伊娃的爸爸!”
“噢、军火头子啊!您好,蕾雅·赫特尔!”
“阿罗迪·克罗克!咳咳、小丫头,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跟着库洛斯,可要小心点。”
“为什么?库洛斯很照顾我的。”蕾雅茫然抬头,这个叔叔是在劝告?
“可他……”阿罗迪欲言又止,实在不好怎么说。
“喂!克罗克!你少胡说八道!”库洛斯揽过女孩,瞪一眼军火头子。
“我是看她和女儿差不多大,我很久没看到伊娃这么高兴了。你这性子一般人哪能受得了?我们多年交情了,这么一个孩子,你也下得了手吗?”
“你什么意思?蕾雅是我的同伴!我们是魔法师,和你们不是一路的!”
“以后呢?”
那轻轻的叹息,让蕾雅心里沉甸甸的。拉着少年的手,露出苍白的微笑。库洛斯回过神,看着蕾雅那忧郁的眼神,长叹一声拍手。
“累了?去花园下棋吧!”
“唔?好。”下棋?
搬来的是西洋象棋,蕾雅表示不知道规则。库洛斯教了一次,将蕾雅虐了一次。蕾雅心里憋屈极了,然后问有没中国象棋。
“有啊!”伊娃喊人去搬来,在旁边看着。
“来吧!”蕾雅将库洛斯虐了一次,才觉得心里舒畅不少。
“再来!”库洛斯指着西洋棋,又将蕾雅虐了一次。
“哼~怕你啊!”蕾雅才不服气呢,又转头问伊娃有围棋吗?
等围棋搬过来,蕾雅将了规则,把库洛斯虐地不要不要的!小下巴微微抬起,一副傲气十足的小摸样。那神色好像再说:会下西洋棋了不起啊?我会下两种呢!
【真是…】库洛斯好笑弯弯唇,比起刚才那副样子,现在这骄傲的小摸样,实在好看极了。“没点彩头不行,以后的赌局,输一次,欠一次。”
“欠一次?什么?”
“什么都可以,当然、不会违背底线。”
“好!”蕾雅想都没想答应了,因为她觉得:占优势!
看着少年嘴角的弧度,伊娃在旁边捂脸。怜悯看着单纯少女,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人家压根没说,只比棋局!他说的是赌局啊!傻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蕾雅去睡以后……
“喂、库洛斯,那是11岁的女孩,是女、孩!你一把年纪了……”
“胡说什么?我才13岁!”
克罗克:……你13岁?骗谁呢!
库洛斯:真的!
☆、抹不去的阴影
蕾雅很快发现被坑了,库洛斯借助克罗克的修练场,开始锻炼她实战方面。每天除了吃补药外,就是锻炼身体的极限。如果不是有治愈魔法,她肯定早就趴下了。
用弓箭?可以,他拿枪来对战!各种辅助魔法砸身上,蕾雅才勉强跟上库洛斯的步调。当然、如果埋伏好了,蕾雅可以用声波魔法,将库洛斯虐的不要不要的。反之、亦然……
可惜、知道蕾雅的底牌后,库洛斯反击的手段层出不穷。施展魔法的手段,变得更快更隐秘,才勉强保证三战一胜的几率。其中还包括、少年故意放水的结果!
【今天、我将15比4刷成了14比5!】蕾雅在日记本上练英文,然后躺下倦在床上休息。
“吃药了!”库洛斯端着药碗进来,在灯光下看着苍白小脸皱眉。【失血过多,不好补。】
“多谢!”
“要睡了吗?”
“嗯!今天有点累。”
“啊、那睡吧!”库洛斯脱去外衣和裤子,在另一张床上休息。
“那个…你今天也睡这里?”她已经没有余力去做噩梦了。
“嗯,睡吧。”我不会再让人有机可乘!简直是耻辱!
“……晚安。”蕾雅纠结一下,闭上眼。
从训练当中,蕾雅和伊娃更加无话不谈。少言的伊娃甚至有时,会脱口而出亲昵的唤她“我的朋友”!蕾雅通常会呆滞一下,然后羞涩的笑笑。伊娃并不敏感,也没有当一回事。
‘朋友’这个词语让蕾雅想起一张作呕的脸!在父亲去世不久,那时族人还努力奋战。依附者发出求救信,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可是……在蕾雅也参与的那次全族救援行动,却被人围剿了!
那个依附者曾经是四伯的朋友,面对四伯的质问只是笑着。“抱歉、我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只要你们死了,这块牧场就是我的,以后我就是新时代的贵族!”
四伯当时是什么表情?蕾雅不记得了。她只是感觉好恶心,爆发强大的魔力失去了意识。之后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跟她说过。只是、四伯没有回来,失去族人过半。
【背叛?】蕾雅记起库洛斯的誓约,那句‘期间绝不背叛’,证明库洛斯也被背叛过。那么他会背叛自己吗?当誓约结束,她得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是的,库洛斯不会永远带着她!克罗克叔叔的意思,她越想越明白!库洛斯和她差距太大,他明显是有目的地在行动,而自己…还没想好…未来该怎么办?
【结束之后,他会告诉别人:我是辅助魔法师吗?好疼!不能想象!我……】
“蕾雅?”
“唔?”
“脸色很难看,你回房休息吧。”
“好…抱歉…”
“没事,你还没完全康复,别逞强。下午的训练别去了,先养好身子再说。”
“嗯、帮我跟库洛斯说一声。”
蕾雅彻底消沉下来,脑中回转着最坏的结果。她没发现这种消极心理,让魔力都跟着不规则散发起来。她一躺下就被梦魔拉走,不断梦到心中最可怕的事。
床上浮现一个魔法阵,一只独角兽站在床前,焦急的呼唤。“蕾雅、蕾雅——”
“唔?Tina?”
“你醒啦!没事吧?”
“嗯、我…怎么啦?”
“你被梦魔盯上了,蕾雅、你不能有太多负面情绪,你的灵魂会吸引精怪!”
“抱歉、我知道了。”蕾雅深呼吸一口气,抱着许久不见的大脖子蹭蹭。
砰一下,门被打开。库洛斯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看到房间里的场景,立刻关上了门。蕾雅抱着独角兽的脖子,呆呆的转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