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动不动地在门口站了十几秒,身后有村井团赶到时的落地声,但他并没有上前阻止。
少年漆黑的眼睛充斥着过于安静的沉默,他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打开门,进入,走到内部,一切顺畅自然,仿佛他的心态确实如表现出一样冷静。
直到他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直到他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在他放空的三十秒中,滚烫的血从全身涌向头顶,脑后的神经发出疼痛的尖叫,热血自肿胀的眼眶中横溢而出。
疯狂旋转的红瞳在指缝后显示出新的形状,他拔剑大喊着刺向屋外的男人。
……
最后佐助倒在蛛网状的巨坑中央,村井团包裹鳞片的手爪攫住他的咽喉。左肩的咒印不受控制地鼓动,重生的白蛇突破封印钻出皮肤。
村井团将它们一一烧死,直起身子。
“这是我答应她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完成了。”
“宇智波佐助,别再让我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打算嫖
☆、难以置信的玛丽苏
“已经一年了,她会醒吗?”
“我不知道。”
“村井团,那天的龙言我不是没听见——‘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可以救她,但会有些问题’,这话什么意思,我需要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流着S级血统的人是我,剩下一切都不重要。”
“把整个龙族的安危弃之不顾的S级血统,对我而言并不值得效忠。”
“哦?不是你们喊着要去报仇吗,我带你们去有什么不对?何况现在仇也报了,板蓝根在这里半死不活,你还不满意?”
卧槽什么声音,诶不是我怎么动不了?板蓝根是什么鬼听着真重要,不就一棵草药么没了再种,火气那么大?等等等等,这俩说的好像不是我母语,等等等等,我为什么听懂了?
这时候黑暗中又传来前一个正太音,口气非常差:“哼,别拿族人当挡箭牌,不过是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私欲。”
“好好好,我私欲。”男女莫辨的另一个人怒极反笑,“既然那么看不惯我,你何苦委屈自己听我号令。”
“想赶我走么?正有此意。”这位正太非常硬气,“不过你没抖出来的那些秘密,最好藏深点,至少别在龙地洞里干。”
“呵。”
一声脚步声渐远,初步判定在这场辩论赛中,正太获胜。
然而……他们说的是什么?
……
诶,卧槽。
诶,卧槽。
诶,卧槽。
唉……不行还得说一声,操!
跟你们讲,唉我的天哪简直说不出口,我……我怎么惨呢!等我哭会儿啊先,哎呀我操。
啊,我告诉你们,太惨了。
作为一个前一秒还在吊缆车观竹海的年轻旅客,我就随便揉了揉眼睛,啪叽,穿越了!而且你猜我穿哪了,火影,火影啊!更糟糕的是,我傻愣愣了望着眼前的正太脸三秒之后,脑子立即清空,对于我大好河山的感慨和关于自己身份经历的记忆簌簌簌飞出了储存器强制删除。仅剩的印象是并不确定的火影剧情,和我大概是鸣人厨。
换句话说,我,忘了自己原来是谁,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
“……你把血换给了村井团,所以纯血流在他身上救了他,也正因如此,躲过了龙化之后的变异。我是这样猜想的。”白毛正太娓娓道来,根据他的描述大胆猜测,我占的这具身体是个苏,大苏,至少曾经是。
“所以你现在,是板蓝根还是龙王大人?”
我赶紧摇摇头,异国他乡无障碍沟通,果然是苏:“我是人,不是板蓝根。”
正太神色复杂:“你是龙王?”
我看了看自己的人手人脚:“应该也不是。”
“可是村井团已经有了S级血统……”
我说:“村井团是谁?”
他僵硬的表情告诉我,我吓到他了。
反正这事儿迟早得抖出来,于是我顿了顿,问他:“你是谁……?”
自称“白鳞”的正太听完我的发问,做出了意料之中的判断,原主失忆了。好狗血哦,但是救了我一命,于是乎我心安理得地装成原住民的样子,跟着白鳞开始了四处闯荡的复忆之旅。其实真想告诉他这是无用功,原主根本就死了要不然就被我吃了,找啥找啊,我每次都摇头,看你那一脸失望心里真过意不去。还有,全新的三观,我也有些消化不能。
什么叫面具男死了?你说啊什么叫面具男死了?土哥是这世界的终极BOSS之一啊,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你们下面的剧情还怎么演!什么我杀的?好吧我闭嘴。
等等,鼬没死?你再说一遍,佐鼬大战打完了,鼬没死?没死他活着干嘛,跟佐助相亲相爱一辈子吗?少主在木叶哭得枕头都湿了啊,嘴遁还没施展呢老婆就跟别人跑了!什么我说的?好吧我闭嘴。
得知实情的我生无可恋,此刻站在朱漆大门前浑身都散发着玉石俱焚的绝望感。
苏啊!天大的苏啊!想我板蓝根,呸,什么破名字!果然是包治百病么,夭寿啊板蓝根成精啦,还成了黑山老妖级的精。我安安分分十几年,没想到有朝一日,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玛丽苏,真是……真是……感慨万千。
“给。”白鳞说着拿了条披风盖我身上,我还没问他就掀起帽子说,“托村井团的福,你现在是木叶叛忍。”
算了吐槽都嫌累,反正就是一玛丽苏日常写照。
我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掉火影了,看样子说我掉同人里比较合理,还得是设定乱七八糟的综漫,毕竟龙族黄金瞳都出来了。至于村井团,官方设定应该是二十出头的木叶S级叛忍,现龙族S级血统拥有者,因有一头五光十色的秀发,人送外号“彩虹桥”,属性,娘炮汤姆苏。不过白鳞同志口中的村井团,似乎是个罪行罄竹难书的大恶人,教唆龙族送死,背叛村子背叛同盟,暗地里跟各种组织地下往来,俨然一中二重症危害世界的存在。问题是,原主似乎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哎呦卧槽,不会有什么肮脏的桃色交易吧。板蓝根你真是罪过罪过。
远在龙地洞的村井团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道:“板蓝根被白鳞带走,龙族的血我没法保证。”
“这样啊……”他面前的银发男人扶了扶眼镜,笑道,“也没什么关系。”
自从得知我是木叶叛忍,我就收紧了帽檐死死捂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猥琐前行。
“板蓝根大人……”白鳞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忍无可忍,可还是要保持冷静,“你不必伪装的那么好。”
“是么?”我回他一句,把露在外面的白毛我帽子里塞了塞。
白鳞淡淡“嗯”了一声,略显忧郁地说道:“从发色并不能认出你,毕竟你离开木叶之时,不,是在你苏醒之前,都不是白发。”
“哦,这个样子啊。”我一边表示认同,一边贪生怕死地把自己裹得更好。毕竟少年白的设定是如此眼瘸,哪怕只是以前不白也能让我感到宽慰,我问他:“那原主……我是说我以前什么样子?”
“以前?”他愣了愣,眼中露出一点回忆的柔色,“按照那个人的说法,蠢倒是没变。不过,挺好的。”
“哦……”原来是个蠢货啊,那我就放心了。啊呸,放心个鬼!没听见人还透露不得了的东西!我说,“那个人?”
白鳞闻言,默默看着我,清澈的眼里倒映出我抓紧帽檐捂住口鼻的猥琐姿态。十几秒后,他淡定地转过身:“走吧。”
操,完全无视我了啊!
但是聪明如我果断放弃了刨根问底,这毕竟是原主的事,我想我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路跟着白鳞,行色匆匆地穿过木叶村,爬上了一座山。又往小山包深处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空地。宝石般的池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一座修缮完好的树屋,藤秋千在风里微微晃动,被定期养护的样子。一瞬间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坍圮的房子,梯子年久失修地倒塌,其上的青苔藤蔓也长得疯狂恣意,然而甩甩头,这种即视感立刻从我感知中飞了出去。
白鳞走到湖边,对我说:“我们下去。”
“什么意思?”
白鳞用行动解释了字面意思,扔下斗篷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我默默走过去,用一种看沙雕的眼神等待他浮出水面。
回到岸上的白鳞脸色很黯,说要吃人也没错,沉默地在地上坐了会儿,脱下上衣拧干了擦擦,复又披上外套,深沉道:“消失了。”
啊,果然是只中二病。我附和道:“什么东西?”
“尼伯龙根。”他看向我,“村井团继承之后,这里的尼伯龙根消失了。”
我想了想,尼伯龙根消失也算得上是件大事,于是向他表达了同仇敌忾的安慰:“节哀。”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鳞略恼火地站起来,似乎在批判我的毫不在意,然而念在我格式化的份上有火没处发,呼了口气说,“村井团不死心,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