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快乐不是吗?
对这样的虐杀感到痛苦的是我不是吗?
口口声声为了他好,可是到头来我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对不对?我很自私对不对!
我低着头,视野里仅看见自己抓住地面的手,一滴一滴的眼泪往土壤里渗透。
“不要!——”我身边的小樱突然跑出去,死死抱住佐助,那么不顾一切。
喂,我说,还需要我的存在么……
他现在有和他羁绊深刻的少主,有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小樱,还有一大帮的朋友,以后他们都会为他出生入死。可是你看我,他的目标是鼬,他的归宿是木叶,他的未来里根本没有我嘛……说穿了,我其实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非要拉着他跟他在一起……
“板蓝根!”
“板蓝根!”小樱声嘶力竭地呐喊,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永远把佐助看得比天还大的人陷入了沉默。在她的呼喊下,她抬起头望过来,眼神略显迷茫,像个弃疗的病人。春野樱顾不了那么多,一边和不断前进的佐助抗争,一边冲她喊:“板蓝根你在做什么?佐助最重视你了不是么?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你,一定感受到这不是他了对吧!……你来唤醒他,明明他那么爱你,事到如今你却要坐在那里看他离开吗?!”
小樱的眼泪淌满整张脸,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我脑海。
【佐助爱我吗?……】
我有点发愣,我当然知道小樱口中的爱不是要结婚那种,而是相互需要的体贴,我对他也是这样的。原来你们都知道啊,原来他真的那么需要我啊……原来我从来都不被放弃啊……
小樱的话语一下子驱散了我的恐慌。是啊,什么未来不未来的,佐助现在需要我啊!为什么我要去担心以后有的没的,我明明可以不让他走那条路的不是吗?操,刚才钻牛角尖的蠢货去死好了!我的佐助,我怎么会放手,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能放开彼此的手了吗!
我奋力往佐助和小樱的方向跑过去,疼痛也好悲哀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不就是为了爱我重要的人才活着么。
【我爱你,佐助。】我拦在佐助面前,死死抱住了他,头埋在他颈窝里。
我说不出话,可我想让他听到,我爱他,像他以前的家人一样爱他,我是他的家人,而家人是不会允许他做一个出卖灵魂的坏孩子的。
如果说谁最希望你留在木叶的话一定是我,复仇那条路又黑又长满是崎岖,我打死都不能让你去。
【复仇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问题,我会和你一起寻找的,所以你绝对不能一意孤行。
【所以你……住手吧……】
这写轮眼可怕得令人胆寒,可是宇智波是爱的一族,眼神多可怕,你受过的伤就有多深,我怎么能放开一个这样坚韧的你?
我拼命抱紧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疼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到怀里一动。咒印的热意从我手臂上淌过,渐渐冷却,查克拉风慢慢淡去,被森林里的微风替代。
“小樱……”他的声音变的正常了,只不过煞是疲惫,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我浑身力气悉数抽干。
我感受到小樱松开了他,叫了一声“佐助”,不再紧贴的肌肤露在风里,冷得厉害,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躲避寒意了。
这样挺好的,佐助还活着,是那个我认识的佐助,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做事认真,冷冷的但很温柔。怎么说呢,找不到办法的我,很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只要你是安全的,只要你不是孤独的,我就觉得很好。因为我会费尽心机地陪着你。
佐助没有叫我的名字,他伸手从后面扶住了我,让我在脱力的情况下还得以依靠在他身上。
“已经没事了。”他淡淡说,摸摸我的发。
我点了点头,鼻子酸酸的,但是不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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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森林三日游
现在是中忍考试第五天,距离我离开佐助小队一天之久。倒不是说佐助的情况让我放心下来了,而是我此番来进入死亡森林不止随佐助这一个任务。原主已经明确了他哥哥的身份,而能让我产生强大的龙言反应,又能让白蛇感应到的,怎么想都不是在千里之外,恐怕也就在这片林子里了。
“好像在前面。”白蛇从我袖口钻出来,休息了一天他有些精神了,只不过略显疲惫。
【你还好么?】他似乎不能跟别人发生沟通,不过跟我有某种血统上的联系,我在心里关心了他一句。
小白蛇点了点头,煞是高冷:“那个叫‘宇智波佐助’的人应该没事,不过那个咒印凭我的能力解不开。”我该说他体贴呢,还是体贴呢,还是体贴呢?当时佐助的咒印消退后不久,他就体力透支倒在地上,之后白蛇缠上去给他治疗,没一会儿就查克拉透支晕过去了,我也无从得知佐助的情况,没想到他倒自己说了。
【谢谢。】我说。
“嗯。”小白蛇一如既往地高冷,过了一会儿又说,“确实在前面有龙族的味道,不过气息很奇怪。”
这种时候我也没法找借口逃脱了,反正到时候全权交给原主负责就好了。这么想着,我加快步伐,顺着白蛇指示的方向赶过去。
“谁?”听见响动的少年立刻把苦无横在胸前,训练有素地摆出戒备的阵型。看着那两个站着一个躺着的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尴尬。
看清对方的时候,人家也看清我了。智久次郎立刻放下苦无,脸刷的红了:“板蓝根?好巧啊……”
说完这句话那孩子整个人脸红得跟只烤鸭一样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笑着点点头,这种少年心到底该怎么处理真心不是很懂啊!
我走近后看到百折千和躺在地上,并不是休息,反倒像是受了伤,却又看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她的另一个队友风太郎解释道:“千和他遇到了一个叫大蛇丸的人,被他咬了一口就这样了。”
又是大蛇丸?
我心里凉了一截,自己看重的人依次被同样的手法伤害,这还攒不起仇来就怪了!
“我试试吧。”白蛇说着已经从我手心钻了出去,这滑溜溜的触感来几次都不值得回味。
“它干什么?”智久次郎凑过来。
【大概是治疗吧……】我伸手整理百折千和的刘海,汗水已经彻底浸透她紧锁的眉宇,可是在我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立即绷住了脸,转而扯起嘴角,不过疼痛使她的笑容走了形,但并不妨碍我用“狡黠”来定义这个表情。她几不可闻地念了几句:“我爱罗少爷……夜叉丸……”
这微小的变化叫我心里一颤,她的反应如同一个闯了祸不敢让家人知道的小孩子,背地里遮掩自己的罪状,可是又要比那深沉些。那感觉应当是你被人剖开了心,痛得不得了,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若是生人你不想让他笑话,就狡黠地一笑说“哟,你知道心剖开了有多痛吗?”或者他是挚爱你的亲人,你舍不得叫他难过,就挡在自己的胸口说“哎呀,这口袋不小心掉了几千块钱,你帮我找找。”然后你们就弯着腰埋头苦找,找不到就回家吃饭了,之后她躲在被窝里偷偷松了口气说“好险。”
若是别人我或许做不出那样的推论,可现在躺在我面前的毕竟是我相识多年的老伙计,只是从前她疼了是说的,哪像现在这样不省人事了还要戒备森严。
我拨好她的头发,拿手背揉了揉眼睛。
我把视线从她渐渐放松下来的脸上挪开,正撞见风太郎望过来的眼神。他冲我笑笑,把头低下去。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们这群同伴会陪你出生入死。这大约就是风太郎一直以来对百折千和的态度了。
百折千和这样,就算是有了归宿吧。我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似的轻松许多,若她还漂泊在外无亲无友,或许我就没那么心安理得地坐在她身边了。我会像看见村井团那样高兴却苦恼着,也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去陪伴佐助了。如今她虽然疼,却依然有人陪伴,我就觉得少我一个也不是很要紧。
“妈呀什么鬼!”
在她惊呼着跳起来的瞬间,那双暗紫色的眼神采奕奕。
也许我该像她那样活,直面自己的伤疤,直面自己的命运。
我和百折千和的山口小队押着时间赶到中央高塔,只是造化弄人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莫名其妙拥有四个卷轴的他们,居然因为超时一秒而落马。
风太郎整个人都不好了,傻愣愣地看着百折千和,难以想象不久前他还开启嘴炮模式忽悠着小白蛇取名为“白鳞”。
倒是百折千和很看得开,把单开卷轴被催眠的智久次郎扔到风太郎背上,鼓励我几句就走了。
随后带队的上忍把我领进了塔里层,一众考生排着队,我默默站到佐助后面。
“放心,我没事。”佐助这声音可是完全没有说服力,沙哑又疲惫,每个字都从喘息的间隙里漏出来。我本觉得放弃考试对他不公平,小樱不能替他做主,可是看到这幅样子,小樱小姐完全是对的好吗!姑爷你别闹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