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春野樱理解得更为深刻,毕竟她有幸和佐助一队,眼见为实地看到佐助和板蓝根的要好,不像友情不像爱情,亲情也不足以形容的好,根本是把对方当自己一样对待,外人无论如何插不进去。春野樱一度很是嫉妒,不过在那个成绩决定地位的年代,班里榜首的她对板蓝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对于保护她发自真心,可也有种无意识的炫耀。
你还很弱,佐助保护不了你,还有我在呢。
但今天不同了,她看向她的那一眼充满了无畏的力量,顺带扫过佐助,满是“活着就好”那样最低要求的企盼,之后她冲了出去。和佐助、鸣人、小李一样,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原来我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吗?”少女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很快又坚定起来,“我可不会输给板蓝根啊……这一次,好好看着我的背影吧!”
春野樱向站在一边的萨克冲了过去,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佯攻,然后从天而降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拳头落在头上,打得出血,流进嘴里,可是她不能松口,哪怕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护同伴!
我躲过名为金的少女飞来的千本,转眼便看见小樱被克制住了,满脸是血叫我不忍心看。但这一眼间金的新一轮攻击已至,一排苦无迎面而来,我往后仰,却听见一声清脆的铃响……
糟糕!
只是已经来不及,声波影响了我的平衡,三支苦无钉在了身上。皮肉刺破鲜血汹涌,钻心的疼痛从三个部位同时传来几乎麻木,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原来当忍者真的要受伤要死。可我看着佐助,听见小樱最终被萨克打飞的声音,不知哪来的力气,用手颤巍巍地把身上的苦无依次拔了下来。
白蛇爬到伤口上,亮起莹绿色的查克拉光:“抱歉,我目前只擅长治疗,帮不了你太多。”
我摇摇头,忍痛站起来:【谢谢。】正因为知道它的治疗能力,仗着原主的龙族身体,我才敢这样冲上来跟人家换刀,只是身体的疼痛也已经超过我的极限了,我站不了多时立刻倒下了。我想其实我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这里的人不会死,可是你能因为知道自己的朋友不会死就放任他去受伤吗?刚才小樱冲上来的时候我就想把她踹回去了!她又没有龙族的身体,万一剧情就是不对了,死了怎么办?!操……
我尝试着动了动,很疼,有些伤口还没来得及恢复,白蛇没有多余的查克拉,紧闭着眼躺在我腹部缩成一团。
“哎呀,看来你的忍术也到极限了嘛。”抬头的时候金举着苦无在我头顶,看来我在她脸上划的那一刀叫她很生气。
我意外地觉得抱歉,她那么漂亮的脸居然被我划破了,可是余光扫见佐助周身愈来愈浓郁的查克拉,只觉得她面目可憎的要死,恨不得在往上面划十几二十刀。你们这群人凭什么,要让我的同伴们吃那么多苦!
然而她的刀子不曾落下,一个懒散的声音总算跳了出来:“影子模仿术,成功。”
金吃惊地僵住了身体,我也愣了一下,然后一个清凉的“心转心之术”,她把苦无从我头顶撤走了,对我说:“没事吧,板蓝根。”
这一声,真的很动人。
她可能是为了救小樱,可能是为了救佐助,可是不管怎么说,井野从后面跳了出来,救了我。要知道旁观的不止他们这队,宁次恐怕早就开了白眼关照局势,可是危急关头确实他们跳了出来,救了我们。
“保护佐助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只让给你们啊。”井野笑道,“接下来战场就交给我们猪鹿蝶小队吧!”
其实照她们的水平是完全拼不过音忍三人组的,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可是这种情况下,我发现自己不用死的时候,确实可耻地涌起了一丝庆幸。
可悲的是,这份庆幸很快消失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托斯毫不留情地给了“金”重击,完全不顾及同伴的打法残酷而高效,猪鹿蝶三人顿时被打散,而他们享受着凶残取胜的快乐。
他们的表情令我冷汗直流。
因为这时候,查克拉卷起的不祥之风刮起了落叶,少年起身而来的脚步声逼近。
“板蓝根……”他的声音何等狂妄傲慢,满是偏执冷血的戾气。
我不敢回头,怕从他脸上看见那两个音忍的表情。
我的佐助,
才不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我明天要让二少出场【坚定脸
☆、已经没事了
男孩站在少年的面前,面容惶恐惊惧,浑身透着无路可走的软弱,如一条被撵进风雨中的败狗。
“爸爸……妈妈……所有的族人都死了……”他害怕地哭诉,拼了命地逃跑。
烙印在脑海深处的画面被硬生生地扯出来,血液和刀锋的味道他都感知地一清二楚。
“哥哥……”他竟在这时反倒忘记了哭泣,男人转身一刹那暗红色的诡异写轮眼,奥丁的昆古尼尔脱手而出,牢牢锁定那条楚楚可怜的小狗。
佐助看着曾经的自己仓皇逃窜,看着那个男人用毫无波澜地语气,高高在上地将他轻蔑放过,像一个人懒散踢开挡路的虫,若他高兴可以将你碾死。
他是被苟且放生的人,说什么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孤,那不过是哄骗别人的漂亮话。在佐助眼里,他不过是那夜惨死亡灵中的叛徒,窝在木叶的小角落里偷生的胆小鬼!
说什么复仇,说什么杀掉那个男人的野望!你还记得你的姓氏么?还记得你肩头的累累重担么?
宇智波佐助,你这双写轮眼,什么时候忘记了自己的宿命!
那些因力量弱小而诞生的伤,不该遭受第二次!
“板蓝根……”少年的声音比往日低沉,紫黑色的查克拉涌出来在他身侧飓风般流转,那女孩背对着他跪坐在地上,浑身伤口,肩膀轻轻颤抖。
你在害怕吗?佐助想,不过没关系,让你恐惧的人很快就会被抹杀。
伤害你的一切都由我的手臂击败,直到鲜血流成宽广的河流,这一切才会尘埃落定。
佐助理所当然地把板蓝根的恐惧归罪到对面的敌人头上,然后放松了身体任查克拉在体内汹涌,转而问小樱:“小樱,把你们打成这样的是谁?”啊,小樱也挨打了,这群杂鱼还真是烦人得很啊。
我根本动弹不得,体表的伤口和内心的不安让我止不住地颤抖,我听见小樱一样吃惊的声音:“佐助,你身上的……”
“我很好,现在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很舒畅的感觉啊……”他攥了攥拳,充满力量主宰似的快意,那个流着泪的小男孩从他身体中彻底被挤了出去,“我现在明白了,我是一个复仇者,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必须踏上获得力量这条道路。”
你闭嘴!你闭嘴!不要再说了……这样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认识,我好陌生,我光听着你的声音就要死要活的,能不能行行好,住手吧……别让我看见那样的你啊……
剧烈的查克拉风刮过我的耳膜,谁的手臂卡住了我的腰腾空而起。
我转头看去,心彻底沉下去。
方才对面的萨克发起突袭,斩空极波暴虐地横扫了我们所处的扇形区域,树枝土壤和风混合在一起,但丝毫没有对我们造成损伤,佐助以一种不可能的反应速度架起了攻击范围内的三个人,然后以一己之力将我们瞬移到敌人背后。
可是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啊,也没有对他力量强大的自豪,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他兴奋到狰狞的面目!
操!操!
你停下来!你听见没有你给我停下来!昏迷都好不要继续下去!
这时候我听见小樱小声惊呼“佐助……”我甚至没来得及抬头,佐助已经风一样冲了出去。
“火遁·凤仙火之术!”
“别太得意忘形了……”萨克两手爆发出空气斩,但火焰中的手里剑早已飞了出去,他抬手格挡。
“萨克,下面!”
托斯的提醒姗姗来迟,佐助的右脚踩在他背上,两手各执一条他的手臂,面容狰狞地笑着。
这时小樱忽然拉住我的手,我木然地转过头望见她一脸惊恐:“板蓝根,佐助这是怎么了……你,你……”春野樱说不下去了,面前那女孩倍受打击的面容仿佛多年努力付诸东流般悲惨,要不是佐助此刻极度危险,她丝毫不怀疑板蓝根会令她更为担忧。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不是指我不能发声,而是我完全不能做任何表示叫小樱放下心来。佐助的表现快让我崩溃了,我得做点什么,可我现在慌得根本动弹不得,只会死死望着他。
“这双手让你引以为豪吧?”他说,满脸咒印的样子如同地狱来的恶鬼。
萨克颤抖道:“不、不要啊……”
丝毫不体谅那声挣扎,佐助几乎没有用力,轻易地拧断了他的双臂。
萨克的身体从我眼中倒下,大约看了我一眼,从他惶恐的眼中我看到一个凄惨的倒影。
原来那个败犬似的人不是佐助,是板蓝根啊。
是不是有那么一丝可能呢?我想,如果说他是宇智波佐助,复仇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我这样拼命要他回到这个地方其实是在阻碍他?如果说我放任他离去会不会好一点?他虽然变得更冷漠些,可是他会完成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剧本不就是这么写的吗?他会杀掉鼬,获知真相,报复木叶,参加大战,可最终会选择回到这个地方,跟我身边这位誓死守护他的女孩成婚,实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