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花懒还被下过咒只要看到这双眼睛就会热血沸腾。
花懒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声,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再盯着看下去,她一定会忍不住扑过去把他的眼睛挖下来的。
忍了又忍,花懒终于还是放下面子,移开目光不和他对视。
的场静司却不放过她,见少女别过头用侧脸对着自己,便恰好顺势贴近她的耳朵。
“你想走?”
声音太近,花懒觉得耳朵痒痒的,不自觉动了动脖子,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反而像她蹭了蹭的场静司。
花懒似乎还因为什么在发愣,的场静司见她这样,眼底的暮色越来越沉,干脆两只手都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彻底将花懒困在怀里:“说话,恩?”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花懒总算把刚才那股对的场静司的冲动平复下来,此时一听到他的话,一口气堵在心口,恨不得把他那张欠扁的脸踩到脚下,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了不毁他的容费了多少力气?
越想,花懒脸上的笑容越灿烂,一转头刚想说话,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嘴唇,花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只手摁住的场静司的脑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往后压了压。
“你不想杀了我?”她已经恢复如常,微笑着问道。
的场静司感受到额头上冰凉的手掌,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但是他却没有避开,只是任由她按着:“这个问题你之前不是问过了?”
“现在回答我。”花懒道。
“不想。”的场静司不知她目的是什么,又说了一遍,她死了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你也不能够强迫我缔结契约对不对?”花懒继续问道。
“没错。”的场静司倒也坦然。
“你有把握以后能够控制我?”
“没有。”他勾了勾嘴角,似乎已经明白花懒想说什么了。
“那你现在根本拿我没办法是吗?”
“算是吧。”
“你对我有意思?喜欢我?离不开我?”
的场静司表情一顿,接着笑容加深,眯了眯眼:“……看来你最近很喜欢做梦。”
花懒放下遮住他眼睛的手,夸张地捂住肚子和嘴巴,做出一副想吐的样子:“这种噩梦送给我我都不做!”
她假装吐完了,然后露出一个目前为止最灿烂的笑容:“你既不想杀我,也不能利用我,更不是喜欢我非要我不可,就是说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是不是?”
“所以呢?”
所以你个鬼啊,花懒差点要跳起来了,她都说到这种地步这人还不明白?
花懒脸上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她不敢看的场静司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鼻尖,深呼吸了几次,强忍着杀人的冲动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抓我回来?!”
“我喜欢。”的场静司回答的飞快而且理所当然。
“……”
好吧好吧,花懒觉得她几百年修炼出的那点淡定在的场静司面前全都是浮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小子都是能气死她的第一人。
花懒在这一瞬间也忘了自己还处在人家的地牢,旁边虎视眈眈的还是人家的手下,她抬起腿一脚踹在的场静司胸口,的场静司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防备,就顺势往后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花懒被那种受制于人的弱受姿势憋屈了半天,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骑在的场静司身上压住他,双手揪起他和服的衣领。
“的场静司!”花懒这次是真的怒了。
“少主!”
的场静司下来时带着的那些手下还在牢门外看着,一见自家少主被“袭击”都吓了一跳,最前面那个当即就掏出符纸准备甩向花懒了。
“目黑!”的场静司在他出手前厉声喝止,那个叫目黑的手下反应也快,只是一愣就停下了动作。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少主……?”那个手下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花懒,又看了一眼躺在她身下“任人采撷”的少主,犹疑不定。
“退下。”
的场静司这次只说了两个字,连眼神都没给一个,但是目黑等人却再不敢犹豫,听言便离开了,很快空荡荡的牢房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其他被关着的妖怪都离这里比较远,能听到两人对话的恐怕只有隔壁那个没露脸的家伙。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场静司也不反抗,任由她骑在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上方的少女。
明明处于下方,他却反倒像是更加悠闲的那一个。
花懒在刚才的场静司说话的时候就冷静下来,虽然不是人类,她也知道这种姿势有些不妥,正要下来却听到这句话,干脆就坐那不动了。
“小鬼,我还没饥渴到那种程度。”想了想他还算是自己带大的呢,花懒刚说完,忽然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花懒抱着小孩揉来揉去,他都会嘲笑她恋童癖,然后她就会这样嗤之以鼻的反驳。
想起那些过往,花懒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二十岁的小静比起当年,已经不能任她随意的抱来抱去了,以至于她现在必须手脚并用的骑在他身上,才能压制住对方。
花懒突然就觉得很无趣,没了开玩笑的兴致,她默不作声准备下来,没想到的场静司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懒想甩开他,的场静司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没有妖力的花懒力气不过比普通的人类大了一点,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开。
“喂。”
花懒皱了皱眉,正要叫他放开,与的场静司的目光相对时,却仍旧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的脸上没有笑,眼中挥之不去的暗波汹涌,仿佛暴风雨之前压顶的阴霾。
虽然花懒居高临下,但的场静司看着她时的那种感觉,却压的她喘不过起来,只是这种情况实在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你想逃跑?”的场静司的声音低低沉沉,情绪莫测。
“你发什么神经……”花懒说到一半停住了,她看到牢门上的锁不知何时开了,估计是刚才那群手下走之前打开的,毕竟不能把的场静司也关在里面。
花懒明白了对方再想什么,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哭是因为她竟然才发现门是开的错过了逃跑的好时机,笑是觉得的场静司竟然以为她想逃跑才挣扎的?
况且她脚踝上还锁着个铁链呢。
“……你不觉得我们俩的姿势有点问题?”花懒想挠挠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手被对方抓住,只好作罢,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没想逃跑,你先让我下来。”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她还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的场静司见花懒一副懊恼的表情,知道她才发现门是开的,眼中的冷色缓和了一些,手下一不注意,花懒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下来了。
的场静司感到身上一轻,稍稍怔了一下,很快他坐起来,花懒已经盘腿坐在了自己对面。
“姐姐有话想说?”的场静司又扬起了浅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带着点轻佻。
花懒听到他叫姐姐,想起刚认识那会儿,她让他叫一句姐姐得连哄带骗是近浑身解数。而现在,的场静司几乎句句不离这个称呼,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有人说解释是最不必要的东西,因为不相信你的人不听你的解释,而相信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解释。
但现在,有些事她好像必须说清楚,与相不相信无关。
花懒看着面前这个好整以暇等着自己说话的男人。
“的场静司,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阿花做啥都没有办法阻止小静的黑化……?
因为花懒现在认为她对小静产生的一切想法都是因为那个诅咒~
的场静司:这里关的都是些还没调.教好的孩子。
花懒:……我也算?
☆、第32章
花懒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
“的场静司,你现在把我关在这里,不只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因为你在怪我吧?你觉得我没有遵守留在你身边的约定,在你不省人事的时候不告而别,你很恨我?”
的场静司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我怎么会怪你呢,那些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去,现在你对我来说有利用价值,就是这样。”
说完他薄薄的嘴角又弯了弯,语气散漫轻佻地笑道:“要是有其他原因的话,那就是我觉得这样做比较有趣嘛。”
“别骗人了,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这些年就不会派出那么式神来抓我。”花懒对他的抵赖不屑一顾,如果不是胳膊上的伤痕已经自愈,她一定会把袖子扬起来让他好好看看。
“你在说什么?”意外的是,的场静司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明白她的鄙夷从何而来。
花懒习惯性以为的场静司又是在装傻,也不想再多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我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违背约定?”
的场静司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花懒好久都听不见回答,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的场安静的开口了:“当年我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的场本家的房间里,第二天我再去森林里的别墅,你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