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她对小静的感情一样,这个女妖怪,一定也对那个名取周一有着某种无法言明的情愫吧。她没有立场去质疑她。
即使如此——
“小白,我挺喜欢你的,所以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对人类抱有希望,大概会让你失望的。”
淡绿色的头发融进夕阳的余晖里,散发出浅浅的金色,花懒撩起宽大的衣袖,对着女妖怪举起手臂。
“看到了吗,这就是结果。”花懒抚摸着苍白皮肤上那些浅浅的伤疤,明晃晃的笑脸有些刺眼。
女妖怪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立马猜出那些伤是花懒今天跟人交手所受的,并不严重,凭借花懒的自愈能力也许明天就消失了。
“……说起来,伤你的那些式神貌似都是一个人派来的。”女妖怪奇怪的颦了颦眉,“你认识他?”
之前她一直以为,花懒之所以总被攻击,是因为她帮妖怪疗伤妨碍了除妖师工作,现在看来,原因似乎很复杂。
“当然认识。”花懒放下袖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叫的场静司。”
“的场……的场家这一代的少主?”女妖怪平淡如水的音调第一次有了起伏,看来对那人的传闻并不陌生。
“没错哟,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的场静司了。”
花懒漫不经心地学着她之前的语气,的场静司今年二十岁,还没有正式继任家主之位,不知和他哥哥苍月有没有关系。
女妖怪沉默半晌,忽然正直了身体面对花懒,语气严肃,“花懒,那个人类非常危险,就算是一直被困在这里的我,也对他的手段有所耳闻。”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招惹他。和名取不一样,那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除妖师,他是所有妖怪的敌人。”女妖怪扶住花懒的肩膀,似是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道,“而且,据说的场静司热衷搜罗可以利用的妖怪,你的能力又这么特殊特殊”
花懒轻轻拍了拍女妖怪的手,笑容终于淡下来:“可是,已经招惹了……怎么办?”
女妖怪大概也不知该怎么说,看了她一会,只能叹了口气,想了想,问道:“你发现这附近有什么异常了吗?”
花懒疑惑的挑了挑眉,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感觉这里的妖怪变多了?”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了。”女妖怪移开视线,从台阶上站起来,风吹过带起她细软的茶色发丝,花懒不禁微微仰头看向她的侧脸。
“他们是去看热闹的,三个月后,是的场家新任家主的继承仪式,据说的场一族的继承仪式都会有妖怪去捣乱,尤其是接任家主的人,每次都被欺负的很惨。”
捣乱的妖怪……肯定是束樱。
花懒几乎是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接着才反应过来重点。
“等等……你说,三个月后?!”
显然她根本没听到过这种消息,想起之前丁丁各种试探她对小静的态度,再加上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懒立马明白了,不禁火气之冒。
“丁丁?”花懒这才察觉到肩膀上少了什么东西,不知何时丁丁已经不见了,她四下找了一圈,连跟鸟毛都没找到。
“小白你等我一下。”花懒说完已经风一般的踏出院子,抬眼便被一团突然扑过来的黑影撞到了脑门。
“嗷……疼死了!”
鸟嘴不偏不倚的正中眉心,坚定不移的在上面印下一个大红点。
“死肥鸟,刚才跑到哪里去了!”花懒一把抓起罪魁祸首,慢慢露出一个笑容,“胆子越来越大了,恩?这么重要的事都敢瞒着我!”
丁丁被花懒拎着鸟腿,整个身体倒过来,两眼呈现出搞笑的蚊香状:“咳……咳……蠢货,这样拎会脑溢血的,放……放开老子!”
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花懒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你叫我什么?”
这可惨了丁丁,他被倒拎着不说,对方还故意把他当成钟摆晃来晃去。
“女、女王大人,您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花懒没理他,食指恶狠狠地戳了戳他圆滚滚的肚子,但想了半天,还是控制了力道:“你早知道对吧?的场家的继承仪式就在三个月后。”
“你知道了……”丁丁停止了挣扎,就那么倒吊在半空中看她。
花懒这才放开他,双手抱臂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小白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也是上周才知道的。”丁丁在围墙上站稳,开始整理自己被弄乱的羽毛,“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丁丁停下动作,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花懒:“要去吗?”
花懒面无表情的沉默片刻,忽然勾唇一笑:“去,别的妖怪都去我为什么不去?”
说实话,她到现在也不确定的场静司为什么要派式神抓她,毕竟是对方擅自离开的,两人分别之后也没再招惹过对方,这样粗暴的方式真的很莫名其妙。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误会了自己什么,如果是这样就必须得解释清楚,花懒可不想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到处找麻烦。
之前一直不清楚的场静司的真正实力才没冒险去找他,这次继承仪式就是个机会,外婆那种性格是不可能让她沦为式神的。
“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刚好还能见到外婆问问她诅咒的事。”花懒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一样,把丁丁放在肩膀上往院子里走,整个人都轻松明快起来,“最重要的是,我也有话要问问的场静司,这种不明不白的追捕我已经受够了。”
“那你就去吧。”丁丁也理解她心中所想,有束樱在,他也就不担心花懒会被的场静司怎么样了,因为束樱明显更变态一些。
“离仪式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先不想那些。”丁丁窝回花懒的肩膀,找个温暖舒适的地方趴着,“今天晚上有妖怪的祭典,就在那边山里,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看看?”
“祭典?”
“就跟人类的夏日祭和庙会差不多,会有很多妖怪聚集在一起。”
花懒微微低头瞥了一眼,余光见他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听起来还不错。”花懒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犹豫,现世的妖怪本就混乱,那种活动更是鱼龙混杂,她一向讨厌麻烦,所以从来都是避开的。
“反正你最近接了这么多生意也累了,不如转换转换心情?”丁丁见她踌躇不定,又不死心的加了一句。
花懒忽然眯了眯眼睛,一脸鄙夷:“说真的,你就是想去吃东西吧?明明都胖成这样了。”
不过她还真好奇,妖怪能弄出什么好吃的来,难道会用竹签串上一串小河童卖给客人吗?
“笨蛋,本大爷——”丁丁刚要破口大骂,忽然眼神一变,从花懒肩膀上一跃而起,眉心迸出一道白光射向后方的拐角。
“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窝爬来更新了QAQ
对不起妹纸们,最近尊素炒鸡忙炒鸡累,作者的渣专业是全年级课和作业最多的【捂脸
近期流感横行,渣作者已不幸中枪,
等感冒好了应该会更新多一些的,现在只能保证周更了TVT妹纸们也要注意身体!
☆、弄错了什么
原本无人的拐角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丁丁一击落空,只见那黑影已经擦过脚边飞速而过,花懒猛然回身抬起手掌,一束刺眼的绿光从自掌心直冲向黑影,后者踉跄了一下,却没返身还手,而是跌跌撞撞的跑了。
花懒没有追,放下手,皱着眉心盯着黑影离去的地方。
“怎么回事?”丁丁也发现了奇怪之处,同花懒看向一个地方,“那不是的场静司的式神吗?”
“从气息和外表上来看……没错,但是有点奇怪。”花懒若有所思道,指尖无意识的卷起胸前的发丝。
她和丁丁想的如出一辙,无非是这些式神怎么突然转性了,没有一出现就攻击她,反而鬼鬼祟祟的玩起了跟踪。最可笑的是——花懒低头,看了看自己长至脚踝的头发,发梢处被削去了一小片,参差不齐的,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一个跟踪狂,为了拿到自己的头发,打不还手不说,还疯了似的护着头发逃跑……
“我怎么感觉遇到了变态?”花懒顶着僵尸脸说道。
“……我也有同感。”丁丁扶额,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花懒打了一个冷战,忽然感觉毛毛的,从脚底心生气一股恶寒的气息直窜上后背。
之前还觉得前面那些追捕她的妖怪很烦人,但比起这种诡异的跟踪狂,还是那种简单明了没大脑的妖怪要舒服多了。
“稍微有点恶心啊,被在街上剪掉头发什么的……”这不是言情小说里男主后援团才会做的三流恶作剧吗?花懒苦思冥想着最近看的小说,没注意到丁丁慢慢深邃起来的目光。
“花懒,你不觉得奇怪?”丁丁沉沉地开口,“今天是第二次遇见这些式神了,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
一般被发现行踪过后,花懒就会去另一个地方,怕的是留在这里会被包围,这次她还没来得及走就遇见了第二波,怎么想都不正常,早上那些式神都死了,她在这里的消息不会传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