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没想到等来的是这句话,一堆等着调侃的话在这三个字面前失去效力,她抓起陈迹的手语气带着慌乱歉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没关系的,不要说对不起,陈迹,不要这样。”
陈迹是在父母严重缺失的环境下长大的,青春期的那些事还是崔正青教的,他没谈过恋爱,没对女孩子动过心,他不知道哪些能逾越哪些不能,不知道克制不住欲望算不算下流,这些没人教他,他只能自己摸索。
“怎么哭了?”陈迹没想到一句道歉惹祝岁哭了,眼神有几分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你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祝岁把眼泪蹭到他T恤上,红着眼看他,“陈迹,我们是情侣做一些亲密的事是可以的,是我允许的,你没有强迫我,不要说对不起。”
陈迹擦去她眼角的泪,不知道听没听懂,并不回答。
祝岁抓住他的手腕,把带着泪痕的脸埋在在他手心,声音模糊不清传来:“陈迹笨蛋。”
陈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莫名其妙哭了一场,祝岁脑子里的设想被打乱,她看着坐在床沿的干净少年,越想越气,扑上去拳打脚踢,“你怎么那么蠢,表白强吻我那天怎么就那么会,你气死我了,陈迹大笨蛋,气死我了。”
祝岁上着组合喵喵拳,手腕忽然扯不回来,再一愣人被扑倒,来势汹汹的唇舌覆上来,她迟钝几秒温顺启了唇。
玻璃窗上再次映出纠缠的人影,暧昧的水渍声持续不断。
这十几年来陈唯无形之中对陈迹的打压形成他性格里有一部分溶于血液的软弱,在亲密关系里,他是个需要被允许的人,允许了他才敢去做,他才有安全感去做。
就如同此刻,他被允许了,他便不再掩饰自己,放任一切反应,深深吻下去。
即使房里开着空调,两人身上也都起了汗,汗意,水渍,交缠的手,没人想停。
祝岁喘息着,手穿过T恤摸到他带着薄汗的后背,陈迹浑身绷紧,望着身下的人,有很多不理智的想法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有很小的力道轻轻扯了扯他衣服的下摆,陈迹读懂她的意图,犹豫了几秒,直起身,T恤往上一拽,趋近成熟的少年肉/体出现在祝岁眼前,腹肌虽然没有块垒分明,但有轮廓,应该是这阵子疏于锻炼导致的。
祝岁伸手戳了戳,很紧实,少年闷哼一声拽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没消散的欲气,“不要这样。”
“好,我不碰。”祝岁诚恳保证。
陈迹松开手,一得到自由的祝岁整只脚踩上来无辜反问,“这样也不行吗?”
陈迹没有余力思考行与不行,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不行都会变成行。
原来酒店和酒吧是一个性质的地方,都给他越界也可以的错觉。
他没有喝酒,却被这种气氛染得酩酊大醉。
“陈迹…”祝岁起身扶着他肩膀,两人姿势对调,所有反应感受得清清楚楚,她拂了拂他微湿的发尖,抓起他克制的手放到她后背的裙子拉链上,“那晚在骆容家,我说找个没人地方任你处置,你想试试吗?”
陈迹呼吸全乱,像个失控的机器,埋在她脖颈无力喘息。
“不可以,祝岁,不要邀请我。”
十八九岁的年纪,对性有太多粗暴的憧憬,陈迹真的很努力在忍。
“陈迹,不做到最后对我没有伤害的,你会保护我的是吗?”
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像凝固住了,良久之后一只手缓缓往下,少女的白皙后背逐渐暴露在空气里,他们一起倒在柔软床上。
这是陈迹第一次和女孩这么亲密,哪哪都想碰,又哪哪都点到即止。
明明开着冷气,两人却像浸在岩浆里,视线碰撞,是一场情/欲的对弈,有沸腾的气泡在周围咕嘟咕嘟。
四周静极了,又或许是陈迹听不到。他看到祝岁额角缓慢淌下一滴汗,曲折流动的样子像极了在梦里无所顾忌,酣畅淋漓的那些汗。
“祝岁。”陈迹垂眸看她。
祝岁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迹,一身勾人的欲,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让人渴望,渴望从他那里得到慰藉。
“陈迹…不要看我。”祝岁后悔招惹他了,她根本接不住陈迹这样的眼神。
她咬唇瞪他,春波在她瞳孔里荡来晃去,洒了陈迹一身。
那天他们的钟点房多续了两个小时。
祝岁也是在那天发现,陈迹A起来真的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但总归,对于他们都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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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让我过吧,我最后一根头发快要保不住了T^T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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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九号, 周三。
骆容这天没有赖床,她洗漱完特意挑了条素色的裙子下楼吃早饭,餐桌上父女俩没人说话, 只有碗筷磕碰的清脆声。
他们吃完饭出门, 骆年从花店取了一束红玫瑰,每年骆年都是买红玫瑰,骆容坐在后座, 看着副驾那束花, 觉得妈妈真幸福, 有个人一直这么爱她。
我也想有个人这么爱我。
骆容想起宋巡, 摸出手机给他发信息,但一直到他们到墓园骆容都没收到回复。
妈妈的墓地每天都会有人打理,十几年如一日的干净, 骆年把花放在碑前,骆容给她上了香, 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磕了三个头, 双手合十对着墓碑上的女人说:“妈妈, 我是骆容, 今天我十八岁了,考了一所好大学,马上要去学校报道了, 我和爸爸都很好,妈妈不要担心。”
骆容说完站了起来, 拍去膝盖上的小石子。骆容对于妈妈的概念太过模糊, 每年说的话大同小异。
烈日当空, 他们没有在陵园待很久, 很快开车回去了。
骆年把她放在小区门口接着回公司上班, 骆容回到家出了一身汗,躺在床上接着睡去。
崔正青一大早就来布置场地,气球,彩灯,鲜花,堆满了包厢,豆豆在气球堆里横冲直撞,踩爆了好几个,吓得汪汪直叫。
祝岁拿着在楼下超市买的冻干在沙发上逗它玩,看它跳又跳不高,吃又吃不到,急的在原地转圈。
“祝岁,不要跟它玩了,过来帮忙打气球。”
崔正青刚说完旁边的陈迹接话,“我来打。”
“你什么你,有的是你干的活,赶紧把灯挂上去。”崔正青白了陈迹一眼,“宝贝成这样,以后有你受的。”
“不要说我男朋友,我来打气球。”祝岁把冻干扔给豆豆吃,两手一拍趿着拖鞋走过来,安抚似的亲了一下陈迹侧脸,拿过袋子里的干瘪气球开始充气。
一旁的崔正青已经习以为常,耳边嘭一声炸开,他吓了一跳往旁看去,是宋巡充爆了一个气球。
崔正青不以为意给气球绑上结。
他们在酒店包厢忙活了一天,终于在下午时候布置好了。
星星月亮的彩灯搭在窗帘,蝴蝶结,粉色气球,happy birthday和18的数字挂在正中墙壁上,关了灯后氛围感满满。
宋巡去接骆容,崔正青去拿蛋糕,剩下两人负责看狗。
祝岁抱着豆豆软在陈迹怀里,看着明明灭灭的小彩灯觉得崔正青真是个好哥哥。
崔正青真的会在日后做出杀害陈迹的事吗?
“累了吗?”陈迹感觉到怀里人的依赖,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在想点事。”
在想一些你听起来觉得荒谬的事。
祝岁抱着他没再说话,陈迹也不多嘴,手在她背后轻轻安抚着,祝岁十分喜欢这样温情的沉默。
直到他们接到宋巡信息,说他们已经进电梯了。
骆容接到宋巡信息说晚上带她出来吃饭,但没想到是星级酒店的餐厅,这..不便宜吧。骆容进电梯前扯了扯宋巡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不用吃这么贵,要不我们走吧。”
“没事。”宋巡按下楼层键,看骆容还有几分不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一顿饭而已,能有多贵。”
即使这么说了,骆容还是有些不安,在心里琢磨手机里还有多少钱,到时好给宋巡兜个底。
电梯门开,她跟着宋巡来到包厢,开门前一刻,宋巡示意她往前一步,她刚不明所以上前,包厢门开,乒乓几声礼炮响,她吓了一跳,在散下的彩片中她听到有人喊,
“骆容,生日快乐!”
诶?
骆容被宋巡推着走了进去,关了灯的房间里亮着一闪一灭的彩灯,漂浮在空中的气球,还有挂在正中央的happy birthday的祝福语,她怔在原地,眼前一片模糊。
“哭什么,这么好的日子要笑啊。”
祝岁把礼物放到骆容手里,擦去她的眼泪,陈迹也跟着放了个盒子在上面,说:“骆容,生日快乐。”
骆容哭着点头。
“好啦,别哭了。”
祝岁见她情绪收不住,上前揽住她的肩,听她在怀里断断续续地说:“我是哭.. 我..怎么没穿的好看一点..我穿拖鞋就出来了,你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骆容说完哭的更大声了,祝岁哭笑不得。
好在她只哭了一会儿人马上振奋起来,这看看那摸摸,开始疯狂拍照,等崔正青小心翼翼托着蛋糕进来时,她已经拍了不下百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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