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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淑女 (法拉栗)


  嫉妒,柏泽清喉咙发紧。
  “嫉妒?我嫉妒他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胸膛的火来自哪里。
  林颂音也不知道,她不会忘记柏泽清说他讨厌自己,但他现在又这个样子……她一点也不想为他费心了。
  她目光挑衅地看着柏泽清,“嫉妒他比你年轻啊。”
  柏泽清盯着她那翘起的红唇,嘲讽地点了点头。
  “嗯,我嫉妒他没有头脑到翘课来找女人,嫉妒他穿着一身愚蠢的衣服来引诱你?”
  “愚蠢吗?我不觉得。”林颂音冲他眨了眨眼睛,“我挺喜欢的。”
  林颂音看到柏泽清抿紧的嘴唇,起伏的胸膛,他现在很愤怒,她又让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她应该感到快乐的,但是她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
  “你到底出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她瞪向他。
  柏泽清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许久,他像是恢复了平静一般,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
  柏泽清盯着那里,眼里一片漆黑。
  忽然,他若有所指地说:“如果你非要去,可能要穿上高领毛衣。”
  林颂音下意识地看向侧面的镜子,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她恨恨地抬头看向柏泽清,他还敢提?再开口时,她却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没事的,毕竟你也提醒了我,我以后是要和别人联姻的人,现在只是找找乐子罢了。”
  柏泽清握紧了拳头,他咬紧牙关重复道:“找乐子?”
  林颂音在他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柏泽清再看向林颂音的脖颈,现在,那里的痕迹仿佛一道又一道的绳索,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柏泽清双眼猩红地盯着那里,红痕已经变深,逐渐暗淡,或许今晚,会被新鲜的印记所覆盖,鲜红得就像她此时此刻穿着的红色睡裙。
  混乱的想象让他内心升腾起疯狂的躁动,耳边林颂音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找乐子的人只是图一时开心,怎么会介意这个?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嘘。”柏泽清拇指轻轻压在她翘起的唇瓣上,自欺欺人般地觉得这样,就不必再听到那些他不想听的话语 。
  林颂音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但还是拨开了他的手。
  “你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林颂音别过脸,不想再被他的气息笼罩住,她不会再让他影响自己了。
  “他还在下面等——”
  下一秒,柏泽清猛地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嘴唇。


第24章 露水
  终于,世界安静了。
  柏泽清再也不会从这张鲜红的嘴唇里听到她又要和哪个男人做什么事的话语了。
  至少这一秒,他不用再困扰了。
  不,也不能说是没有任何声音。
  房间内充斥着唇/舌交/缠发出的黏腻水声。
  柏泽清吻得林颂音膝盖发软。
  巴黎雪夜那晚令她不知道该如何招架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他的右手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捏住了她的脖子,林颂音感觉到掌下的肌肤敏感地战栗了起来。
  林颂音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可能柏泽清的身体真的对自己有吸引力。
  但这绝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一个也会有欲望的人,如果不是柏泽清一次又一次地凑到她面前,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对他做。
  她已经决定将注意力转移了。
  柏泽清的唇/舌仍然疾风骤雨般地含/吮着她的,林颂音试图吸一口气,想要把眼前这个专横地吻着自己的人给推开。
  他这是亲她亲上瘾了吗?
  只是,她刚表露出拒绝,柏泽清眼睛仍旧闭着,箍住她脖子的手却收紧,他一把将她拉近,抱得更紧。
  林颂音愤怒而无措地听着柏泽清的心跳声,她的呼吸也已经被他尽数吞咽。
  明明早就警告过他的,不是说讨厌她的吗?
  她已经准备躲开他了,他竟然还敢这样?
  这段时间纷杂的情愫促使着她粗暴地将手插进柏泽清的头发里。
  她拽着他的发丝,报复性地咬住柏泽清的嘴唇。
  刹那间,吻已经不再是吻,这更像是一场撕咬。
  几乎是被林颂音咬住的一瞬间,柏泽清就品尝到口腔内的血腥气。
  唇上传来钝痛时,柏泽清竟然出奇地感觉到一阵安宁。
  至少,现在被她这样对待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钝痛竟然在此刻成了安抚他的止痛剂。
  柏泽清偏了偏头,内心安定地承受着林颂音的发泄……
  不知道就这样吻了多久,久到他们的呼吸早已乱到不分彼此,下一秒就要窒息,林颂音终于气喘吁吁地将同样呼吸艰难的柏泽清推开。
  她将头靠在柏泽清的胸口前,艰难地喘息着。
  再抬起头,她对上了柏泽清晦涩的眼神。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他对她伸出手,将拇指的指腹贴在她早已经被吻肿的唇瓣上,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揉捻着。
  林颂音感觉到已经被吻肿麻木的嘴唇又像是过了电一般。
  她将脸扭开,视线从柏泽清沾着血丝的唇上挪开,她知道自己刚刚咬他的力度要比上次他咬她的力度大多了,但这次是他活该。
  再开口时,林颂音仍然费力地喘着气。
  “这次是为什么呢?”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了,又是因为她很吵吗?她有些无力地开口,“你难道没发现吗?我今天都没怎么和你说过话了,你不来打扰我,我已经打算对着别人吵了。”
  柏泽清恍若未闻地再次抬手,指节摩挲过她带着印记的颈部肌肤。
  “和谁?外面那个男人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透着他自己都不明了的情绪。
  林颂音闻言瞪着他,他的手就一定非要碰她吗?她眼底因为长时间的湿吻所泛起的潮气还没有褪去,她想推开他,把他推得远远的,但柏泽清毫无知觉,像是一堵墙一般堵在她的面前。
  “不可以吗?就算我想做别的事,那也是我的自由。我今年是22岁,不是十二岁,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无欲无求,”林颂音感受着颈部的灼热感,她忍住了瑟缩的冲动,忽然说道,“不,你根本不是无欲无求。”
  柏泽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并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如果你对女人没有欲望,那为什么总是要亲我?”林颂音最讨厌他这样缄默不语,就好像她在演一出独角戏,“你不是讨厌我吗?这就是你讨厌别人的方式吗?”
  柏泽清盯着她带着怒气的脸,他很想回答:是的,我讨厌你。
  但是他说不出口。
  为什么亲她,柏泽清其实一点也不清楚。
  等到他有所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这样做了。
  柏泽清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她跟着那个男人离开。
  他答非所问地出声询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离开?”
  林颂音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那是我的事,我说了这里是法国,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等回到江市我会继续做一个听话的花瓶的,”她顿了顿,心里那点小火苗又再次因为他没完没了的纠缠燃了起来,她嘲讽地问,“是害怕我和别的男人接触被易竞知道,所以你宁愿牺牲自己,跟我内部消化?”
  柏泽清听着她说话。
  他想说:不。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脑内无限循环着:如果林颂音在法国一定要做点什么,那么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是别人。
  明知道这是完全疯狂的念头,他不该产生这样的想法。
  柏泽清也想不通,他对着眼前这个人总是会有这般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欲/望。
  但柏泽清知道,那一定不是爱。
  他认识林颂音不过半个月,他此前的25年人生里从不曾对任何人产生过爱意。
  现在,他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半个月里爱上她?
  柏泽清陷入了混沌的泥沼,这只是人类最低等的欲望,不是爱。
  “你那天在墓园不该吻我的。”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林颂音,脱口而出。
  他想,一定是那个吻毁掉了他,那个不在他计划内的亲吻成了他平稳人生的第一道裂痕。
  但是裂痕就只是裂痕。
  林颂音说过,她要和别人联姻的。
  她说了,等回到了江市,她会继续扮演守规矩的花瓶,那么届时,他擦拭花瓶、每日为瓶内花浇水的任务也将彻底告终。
  柏泽清失神地想着,却低下头,垂眸在那些暗淡的红印下覆下一个吻。
  到了那个时候,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将结束,他的生活会恢复从前的无波无澜。
  一切都会恢复如常的。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是不是想我打你?”林颂音感受着颈间的温热,忽然戒备地退后一步,紧握双手,靠着落地窗站着。
  “又要说那次的事了是吗?我承认那次是我先亲的你,但是意乱情迷而已,我对你可以有,我也可以对别人有!”
  柏泽清危险地盯着她。
  意乱情迷,她对他也不过只是最低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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