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每天下班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时,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受与寂寞。再过两年就要30了,可她依旧是孤独一人。
S市的11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迈入了冬日,周末整理衣柜的时候,她拿着路景枭的风衣,思索了半天究竟是该放到箱子里、还是放到外面。最后,她找了一个防尘袋将风衣叠好,放在了箱子的最上方,方便如果有一天,路景枭来找她告别,那她能够最快地找到衣服并还给他。
不过也有好事,她应该是真的能升了,以她的这个年纪就能做到K厂事业群负责人的位置,其实是非常少见的。听说为了让她能接他的班,开哥在高官会上力排众议,还得罪了好几个准备往这个位置安插人手的股东,这才让她顶了上去。
不过,给她设置了一个前提条件。需要保证年底《神迹》电竞职业赛事的正式上线。
《神迹》的电竞赛事联盟已经规划很久了,年底上线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而已,她甚至无需花太多的精力和时间。虽说她和路景枭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但路景枭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艺人,所有的代言工作也只需要日常跟进就好,没什么麻烦。
于是,在开哥的提醒和暗示下,她开始提前准备自己的述职报告、提前了解K厂文娱事业群其他业务线的工作,每天到了工位后就疯狂地找各个游戏项目组的负责人聊天吹水,看各个业务侧今年的数据及明年的规划……一番紧凑的行程下来,很快就到了11月底。
由三岁全权负责的《神迹》新版本又要上线了。
熟悉的发版日,他们依旧加班到深夜,喝着罪恶的奶茶、吃着油腻的烧烤、进行一道道的审批核验……确定发布完毕并验收通过后,三岁红着眼眶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她冲他笑了笑,说道:“做得很好。”
“谢谢渺姐的信任。”三岁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这六年来他负责过无数个需求,他也曾经轻松地觉得主策划不过就是把大家做的需求收集在一起,然后再做一些项目的进度把控而已。
可当他真正被抬到这个位置上时,他才知道压力有多大。
《神迹》是一个用户量过亿的手游,但凡某一个地方出错,影响到的都是上千万的用户,他们出不起错。临近上线的这几天,他几乎是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所有上线的风险、所有已知的和未知的B
ug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焦虑不已。
“好啦,结束了就和大家同步一下,都早点回家休息吧。”
“好。”
三岁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荣渺渺看着他面带笑容地跟大家公布新版本已发布并验收通过的消息,和大家一起欢呼击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下班后,她照常开车回家。
刚刚下车,一股冷风袭来,她哆嗦着拉了拉自己的围巾,快步坐上了电梯。
“叮——”电梯门被打开,她刚往外走了两步,就看到了那个蹲在自己家门口的人。
说蹲形容得可能还不太准确,门口的人直接坐到了地上,修长的腿不自在地屈膝着,头低垂着,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人终于抬起了头,一双带着酒气的桃花眼直愣愣地望着她:“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路景枭搓了搓自己的脸,扶着墙想站起来,可大概是因为天气冷,再加上坐的有点久,他的身体踉跄了两步又坐了回去。
荣渺渺朝他伸过手去。
他顿了顿,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路景枭的手很冰,她控制住下意识想要给他暖手的身体,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脱了出来。
两人
第54章 放过>>
在房门口一阵沉默。
“你不让我进去吗?”路景枭问道,看向她的眼神炙热而又直接。
荣渺渺没有说话。
“我等了你三个小时。”他的声音有些哑,来之前他喝了点酒,现在脑子里嗡嗡的,走廊上空落落的,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渺渺,我冷。”
荣渺渺将钥匙插进钥匙扣,扭动,推开了门。
路景枭紧跟着她走了进去,关上了门,从背后抱住了她,微凉的嘴唇磨蹭着她的颈窝,熟悉而又温暖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安心,冰凉的手环过了她的身体,将她的毛衣掀起,最终停留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细细研磨。
她握住了他的手,固执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路景枭的身体顿了顿,被冷风吹了三个小时,他身上的酒味已经淡了很多,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回答道:“我想你了。”
荣渺渺觉得有点想笑,她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微微勾起的眼角,若即若离的眼神,他下意识地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将她紧紧地笼罩在其中,似乎想用这样的手段让她服从、顺从。
“你是想做爱吗?”她问道。
路景枭愣了一下,点头道:“嗯。”
顿了顿,他又皱了皱眉,孩子气地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嘟囔
道:“也不全是。”
她推开了他,往后退了一小步:“但我不想做。”
路景枭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路景枭,和你睡风险太高了,先是你的未婚妻、接着是你的妈妈,我累了,我不想和你睡了。”
路景枭英俊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纠结与迷茫,他似乎花了一些时间才将她说的话连了起来,他寒声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先用不让我订婚来威胁我,现在你又想用什么手段来威胁我?我妈不过是去找你说了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我就搞不明白了,我睡你关他们什么事!”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还这么拿乔做什么?你不是想升职吗?你伺候好我,什么职升不上去?用得着费劲巴力地加这么多班吗?”
路景枭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阴翳,语气冷冽。让她看得有些心颤。
她突然意识到,今天可能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时候,路景枭喝醉的时候向来都是不讲道理的。
可是好像已经晚了,他粗暴地将她拉过来,死死地压在玄关的墙壁上,然后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舌头熟练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地翻搅索取着,她刚想张口咬,就被他识破了意图,一只有力的手钳制着她的下巴,她只能无奈地张开嘴,银丝从她的嘴角往下,流入脖颈,她的身体被他死死地控制着,动弹不得。
她突然觉得很想哭,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恶,只不过是在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凭什么要被这样地对待?
他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从头到尾不需要一字一句的解释。
炮友?炮友都不会这样!
她像是他的一条狗,他的一个乐子,走远了只需要他随口一叫,她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回去。
过去的两个月,他不过就是略微施舍给了她一口饭而已,她就已经用这点饭给自己筑起了一座花园,现在这口饭被人打翻了,他也从未多看过一眼穷徒四壁的她。
她被人在公司楼下骂、被他的母亲泼了一身的水,可他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消失了。
两周后再次出现,拉着她就想直接往床上走。
她就算是钢铁的心,在这一刻也已经碎得七零八落了。
路景枭的动作还没有停止,他冰凉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抚摸上了她的后背,冻得她一阵寒颤,可身体的冷却远远没有心更冷,她感觉自己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
“你……哭了。”路景枭的动作终于停住了,他低头看着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女人,一时间有些
手足无措。
渺渺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除了在床上情难自禁的时候以外,他从来没见过她哭。
大学时候发现自己被玩闹感情的时候她没哭。
被于央央找上门说她是不要脸的小三的时候她也没哭。
被路夫人泼了一脸水的时候她还是没哭。
可今天,她哭了。
她的泪腺仿佛失控了,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流,止也止不住,她看不清自己眼前的画面,只知道满腔的哭意调动了她脸部的其他部位,她感觉自己的嗓子也在叫嚣着不满,似乎是希望能大吼一场。
“渺渺,是弄疼你了吗?你别哭。”他一边抬起手给她擦眼泪,一边亲吻着她的眼睛,声音是自己都难以想象到的温柔:“渺渺,你说句话,哪里不舒服?”
荣渺渺干脆闭上了眼睛,她攥着他肩膀处的衣角,弓着背,将头抵在了他的肩窝,无声地抽泣着。
“路大少爷,您也不缺床伴吧,放过我,行吗?”
她言辞恳切,声音里满是哀求的味道。
路景枭的身体一僵,硬邦邦地回答道:“不行。”
荣渺渺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用力咬了咬唇,将满腔的哭意都咽进了肚子。她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哑声道:“我多少也能理解你在想什么。路大少爷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的,大概从来都没被人甩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