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把你拐回家,就我们俩过年。”
孟水意虽然严重怀疑他想拐去的不是家,而是床,但眼下没证据。
路漫和齐临峰结婚后,就住在齐临峰名下一套平层。
齐临峰离婚时,算是友好,给前妻分去许多财产,还按时给出抚养费。好歹靠着工作能力强,这十几年亦慢慢攒够不少。
对于孟水意,路漫不需要她回报什么物质,能念着她一点好就行。
柏舟准备了茶叶和两瓶茅台,是给齐临峰的,另给路漫带了营养品,过年么,送来送去都是这些东西。
门铃刚按下,路漫便来应门了,想是早早地就在等着。
孟水意说:“妈,新年快乐,我们来给你们拜年了。”
之前那么听孟水意说,路漫想知道她带上门来的对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抬眼,看清她背后的男人,却是惊得怔在原地。
“柏舟,不是,你们怎么……”
一时之间,路漫竟组织不了措辞,来应对这个情况。
柏舟对孟水意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可路漫真以为,他只把她当侄女疼爱,毕竟连齐临峰都喜欢她。
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发展成这样关系。
但大过年的,不好站在门口质问,路漫把他们迎进屋里来。
齐临峰刚才也是听到母女俩的对话的,见是柏舟,也惊讶,不是说男朋友么?
柏舟说:“姐夫,这是给你们带的。”
齐临峰接过这几份拜年礼,和路漫对视一眼,有点搞不清情况。
路漫给他使了个眼色,倒了两杯热茶,“来,柏舟,水意,喝茶。”
齐临峰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红包,孟水意不肯收,说:“叔叔,我都工作了,怎么还能再收?”
他说:“我和你妈的一点心意。”
路漫在一旁说:“你第一年工作,就当祝你事业顺利。柏舟那份,你们头回上门,就是意思意思。”
看那厚度,确实不多,他们便收下了。
齐临峰进厨房做饭了,他的几个亲戚,还有女儿也来给他拜年了。
齐临峰的女儿叫齐思薇,比孟水意小一点,只是比她早工作,都算是刚毕业进职场的新人。
她也提了礼盒,叫着:“爸,阿姨,新年好啊。”
路漫也给了她一个红包,“思薇来屋里坐。”
路漫忙着招待客人,齐临峰便在厨房掌勺做饭。
人多,沙发坐不下,柏舟和孟水意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跟他们嗑瓜子唠嗑。
他们都是普通工薪阶级,聊的家长里短,离不开孩子、升学、就业、物价这些话题。
若问起柏舟,他只说自己是做生意的。
但奇怪的是,无论哪方面,他都可以说上一嘴。看着年纪不大,却像摸爬滚打许多年。
这样的氛围很轻松,不需要他时刻注意谁的反应,也没有明枪暗箭,柏舟闲适地靠着椅背,偶尔剥几颗坚果给孟水意。
孟水意小声跟他说:“我怎么感觉,你比昨天在自己家里,还要自在?”
柏舟说:“以前在西潼,大家也是这样,围坐在一起吃东西。柏家那些老头子,人人都讲究,个个八百个心眼,没什么团年的味道。”
她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我爸不在之后,我和我妈过年也没意思,她嫁给齐叔叔后,反而好多了。”
他忽然说:“宝贝。”
“嗯?”
“明年过年,带你妈他们出去旅游吧,也免得在家这么累。”
她觉得可行,不过:“得看他们愿不愿意。”
齐思薇剥着瓜子,问孟水意:“姐,你们什么时候办喜酒啊?”
按辈分,齐思薇是该叫孟水意一声姐。
孟水意听得怔了怔,催婚,果然是逢年过节逃不过的命题。
正想着说辞,肩膀被人揽住,只听旁边的人很快交出一份答卷:“我们快了。”
孟水意闻言,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柏舟。
柏舟说;“我们俩现在感情很稳定,最晚也不过今年,是吧,水意?”
她暗地里掐了下他的腰,是什么是,她同意了吗?
路漫看了一眼他们,目光深了终究没说什么。
中午吃过饭,一些亲戚陆续就回家了,祁州的习俗是,大年初一晚上吃团年饭,齐思薇和孟水意就留了下来,而柏舟被叫回了柏家。
晚上,路漫把孟水意叫到房里,开门见山地说:“你给我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真是上个月才在一起的?”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是不信的。
孟水意点点头,“真的,元旦才确定关系。”
路漫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什么意思?‘才’?”
“就是……我之前就喜欢他,但是一直没定下来。”
路漫皱起眉,“那那个梁小姐是怎么回事?他们不都订婚了吗?”
孟水意解释说:“只是名义上的,去年年底就解除婚约了,然后我们才在一起的。”
“水意,虽然他是我表弟,但你才是我看着长大的,坦白说,私心里,我是更向着你的。他现在掌管柏氏,又大你那么多,他的阅历不是你能比的,你想过吗?”
孟水意眼眶一下子红了,“妈,这些我都知道。”
“他对你是好,可当初柏衡对我小姑姑也好啊,还不是那样的下场。”路漫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你跟她一样,爱上不该爱的人。”
孟水意眼中一片湿润,“那妈,你就帮我多考察考察他呗。”
“你们都不声不响地‘快了’,我还考察什么啊?”
“万一你觉得他不行,我二话不说,立马跟他分手。”
路漫笑了,觉得她孩子气,“看你跟他那黏糊劲,你舍得呀?”
“有什么舍不得的?”她也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下来了,睫毛沾着泪珠,楚楚可怜,“大不了跟他分手之后,我一个人过,你还要我就行。”
路漫抽出两张纸,帮她抹去眼泪,佯怒地说:“大过年的,掉眼泪不吉利。”
孟水意吸了吸鼻子,抱住路漫,在她衣服上蹭了蹭。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
“就要。”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路漫烫染过的头发下,新冒出的白色,她眼眶又酸了。
“妈,带我的那些年,你很辛苦吧。”
在她心里,路漫好像一直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可时过境迁,她也早过了不惑,都开始长白头发了。
“不带你,我一个人过着也辛苦,有你还多点趣味。”
路漫回忆着,“你还没上初中的时候,有次下很大的雨,你被困在学校,我去接你。天好黑啊,地上积了好深的水,打着伞都淋湿了大半个身子。然后你拉着我跑,说早点到家早点洗热水澡,结果才跑两步,你就扑到地上,一身彻底湿透了,我在旁边笑,你还生气。”
孟水意“噗”地笑出来,“原来我爱摔跤的毛病从小就有。”
路漫又说:“还有次我生日,你掏了你的小金库,给我买了一对珍珠耳环,结果我戴了没几天就掉了一只。你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气我没好好保管,我后来跟你说找到了,其实是买的同款。”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金库?”
“你瞒得住我?你不就藏在抽屉里嘛,那点钱我都不稀罕动你的。”
孟水意哼哼两声。
“水意。”路漫揉了下她的脑袋,“这辈子,我最不后悔的就是嫁给家和,又把你养到十八岁。”
“妈,你别说了,我又要哭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哭,是柏舟把你惯得娇气了吗?”
“才不是,我以前背着你哭过好多次,你不知道而已。”
孟水意学文科有一点原因,就是她情感比较细腻敏感,连高一的语文老师看过她的作文,都这么说。
她受了委屈,不爱说,自己咽下去,或者边写作业边掉眼泪。
抑或者是,路漫做了什么,她被触到泪点,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哭。
路漫扶孟水意坐直,看到她两只眼睛一片通红,兔子眼睛一样,说:“待会柏舟看到,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你还说我,你这么快就向着他了。”
“反正向着谁都是自家人。”路漫突然想到一茬,“到时怎么叫我?是你随他,还是他随你?”
“我是不会叫你姐的,多别扭啊。”
路漫轻声笑,又说:“还好我给你准备了嫁妆,等你要结婚的时候再给你。”
孟水意睁圆眼,“你干吗要给我准备呀?我出国前你已经给我留了很多了,我都没用呢。”
“那是你爸给你留的,我也没给你备多少。”
“我也不要。”她态度坚决,“我自己攒得够多了,你留给自己养老就行。”
“你这孩子。”
但孟水意打定主意的事,很难改变。
“算了,再说吧。”路漫看了眼时间,“柏舟估计要来接你了,出去吧。”
客厅里,齐临峰和齐思薇两人坐在沙发上,也是一副谈过心的样子。
他们父女这些年,来往联络得也不频繁,毕竟,当初齐思薇跟了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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