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臻似乎等烦了,从烟盒里磕出根烟来,远远问她:“程池也的妞,你的妆搞完没?”
“我不是化妆。”徐乐陶把蜜桃味唇釉塞包里,捋捋头发说,“我在挤痘。”
“那你的痘儿挤完没?”闻人臻“咔嚓”一下拨弄火机,点燃了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还是掩盖不掉那种不耐烦的神情。
“挤…挤完了。”徐乐陶有些尴尬,扯了扯程池也的手,“进去吧。”末了不忘告状,“他刚才凶我,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爷给你做主。”程池也拽住她手,领着人往里走。
这家是会员制,裴士渊入了会开了间包厢,一屋子的帅哥美女,举止挑逗又大胆,桌上码着成排的冰镇洋酒,音乐声震耳欲聋,一波一波刺激耳膜,场面比程池也生日那次还夸张。
徐乐陶甩下小包,被程池也拉到沙发上坐下,从她进来后,裴士渊就没再跟旁边的美女打情骂俏,边喝酒,边观察徐乐陶。
这姑娘比高二那次见面时漂亮多了,也会打扮了。
观察半天,裴士渊斜着身子,撑着下巴看她,“咱俩以前见过面。”
徐乐陶起初没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跟她说话,还朝周围扫了一圈,最终才确认那笔直的视线是对向她的,可她压根不记得这号人物,假装应和了句:“我也见过你。”
“在哪儿见的?”
“大马路上。”脸不红心不跳。
裴士渊笑,仰头喝了口酒。
不知是谁起了头,摆了副扑克出来,起哄玩国王游戏,这里的人都是老手,只有徐乐陶初来乍到,裴士渊开玩笑似的问程池也:“你老婆会玩吗?”
程池也在帮徐乐陶通关消消乐,眼皮子抬都没抬,懒声懒调地说:“她第一次玩,尺度小点。”
随后停下动作,跟她简单耳语几句交代规则。
说话时鼻尖轻掠过她脸颊,嘴唇也浅尝辄止地擦过,徐乐陶被他的气息包裹,一动不敢动,闷闷道:“你说话干嘛挨那么近,把我的妆都弄花了。”
程池也笑笑,懒散向沙发背靠去,眼底的笑意始终未散去,“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游戏规则很简单,他们一共十一人,从A到J拿出十一张牌,再抽出大王作为鬼牌 。
随机发牌,抽中鬼牌的即为“国王”,国王随便报出两张牌,指定拿这两张牌的二人做任何事。
第一轮开始,一个打着唇钉的女生抽中了“国王”牌,她报出:“2和4吧。”
被点中的是裴士渊和一个叫“馒头”的女生。
唇钉女指尖敲了敲下巴,想了十几秒,“激吻半分钟吧。”
徐乐陶瞠目结舌,这算哪门子尺度小点?
裴士渊站了起来,走向馒头,眼神里含着无奈的笑,贴心又绅士地问了句:“可以吗?”
得到馒头的点头应允后,他把她扯进怀里接吻,两人一点不在乎周围的看戏眼神,甚至还有拍照的。
吻了半分钟才松开,彼此唇角拉丝勾线。
徐乐陶没来由地郁闷起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朋友居然玩这么大……
打开随身的小包,掏出小镜子来,没事找事地挤痘痘。
程池也察觉到她的不开心,放下果汁问:“怎么了?”
徐乐陶不回答,冷他一会儿,质问道:“你平时也这么玩啊!”
程池也一脸无辜:“我有洁癖,只喝酒。”
馒头虚软地贴在裴士渊怀里,几轮过去,徐乐陶的三观一次比一次受到巨大的冲击,好在她和程池也运气够好,一次都没被抽中。
大约到七八轮的时候,国王说:“A和8。”
徐乐陶偷偷瞥了眼自己的牌,梅花8……
“我是A,谁是8?”一个虎口带纹身的男生问。
有程池也在,徐乐陶莫名踏实,一点不怕,高高举起手:“我是!”
裴士渊好整以暇地瞧她,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还是个王者,看不出挺奔放啊。
那国王想了想:“来个简单的,你俩就打个啵吧。”
“我不打!”徐乐陶第一个抗议。
国王被他整无语了:“那你刚才举手那么积极。”
裴士渊虽在笑,话里却带着威慑:“服从规则,愿赌服输,玩不起一开始就别玩啊。”
“那我不玩了。”徐乐陶耍赖道,“我可不想跟那男的打啵。”
程池也睨着她,轻描淡写地问:“那你想跟谁?”
闻人臻帮腔:“阿池,你帮你家妞干两杯酒吧。”
“不行。”裴士渊突然出声,脑子里闪过一个拉人下神坛的想法,“要不你跟你老婆打个啵吧,这回就算了。”
“行啊。”程池也答应得极快,轻按住徐乐陶后颈,把她拨进自己怀里,“换我行吗?”
徐乐陶刚才喝了一杯酒,脖子和脸都好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啊……”
话刚落,程池也猝然低头,吻了上去,女孩惊慌无措的脸就在眼前,他能捕捉到她表情里的一系列变化,他成为了这场“戏”的主导,逼着她动情,逼着她发现新的大陆,逼着她产生原始的欲望。
徐乐陶感到一阵眩晕,渐渐的有了感觉,开始尝试回应他,舌头也试着在口腔里四处游走,他眼底漫出笑意,最终在一声浅浅的低吟中,结束了这场“吻戏”。
蜜桃味的唇釉混着唾液糊在唇边,他用指腹轻轻帮她揩去,那指尖撩起更深的火,徐乐陶压着眼皮,忍不住浑身颤栗了下,这一微小的生理反应也被他捕捉到了,他笑,勾着她肩,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周围不少人放肆起哄,徐乐陶靠在他怀里,久久沉默,在沉默中哀悼自己少女时代的结束。
后来从酒吧出来坐上出租车,徐乐陶都没怎么搭理他。
这应该是个充满仪式感的亲密接触,结果就在一场游戏里被夺走了初吻,徐乐陶瞪他:“我的初吻没了。”
程池也今天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昏昏沉沉有点上头,哑着声回:“你还想留着给下家啊?”
徐乐陶拿包砸了他一下,嘟哝:“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程池也勉强睁开了眼,“哪里不一样?”
徐乐陶气闷:“你不老实。”
“是吗。”程池也揉了揉脸,笑着反问,“那刚才是谁在回应我?”
徐乐陶没理词穷了,小声嘀咕:“反正不是我……”
“徐乐陶。”程池也忽地凑近她,微磁带酥的声音钻入她耳朵,惹得她又是一阵战栗,“你也很不老实。”
徐乐陶心跳扑扑的,想让这阵暧昧的气氛快点散去,掏出手机递给她,“你有没有帮我通关啊?”
“你自己看。”
徐乐陶点进去一看,好吧,已经通关了。
微顿片刻,又找了个新话题,“咱俩来换个情侣名吧。”
被她这么一闹,程池也的酒醒了大半,揽着她肩坐直了,“那简单,你改成xlt。”
“不行,你这个没创意。我叫陶陶爱喝冰阔落,你就叫池池爱喝热咖啡。”
程池也:“……”
“你就满足我一回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程池也。”
程池也无奈按了按眉心,“嗯,就换这个。”
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她父母一般都在主卧看电视,今天倒挺反常,居然都坐在客厅里。
“陶儿,你是不是跟你那个同桌出去玩了?”徐健安问。
她回:“嗯。”
“你妈妈有点私房话要跟你说。”
徐乐陶大概能猜到她妈要说什么,点点头应下了。
母女俩走进卧室,关上门,徐乐陶一边卸妆,一边听她妈妈给她科普生理卫生知识,又说女孩总归是吃亏的一方,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爸爸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但咱们家是女孩,我和你爸就比较操心,你懂的吧。”
“我懂。”徐乐陶满脸糊了卸妆油,“妈妈我得去洗脸了,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董雅茹从女儿床边起身,“洗个澡早点睡吧。”
“好,妈妈晚安。”
徐乐陶冲进卫生间先洗了脸,站在盥洗池前,对着镜子回味起那个热吻,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脸。
真是羞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徐乐陶真是信了孙泽洋的邪, 倒了两趟车,坐了一个多小时公交大老远跑他们学校吃饺子。
“哎你没听说啊,农大的饺子, 栗大的花,誓死不嫁工大汉。”孙泽洋在电话里大谈本地高校之间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栗州这地方, 贵为省会,但荒无人烟鸟不拉屎,高校就三所, 栗大, 农大和栗工大。
这是军训结束的第一个周末,地处南方的栗州,没北方入秋早,天气依然潮湿闷热, 白日里光线灼人,一些似云非云的灰气浮在半空,汗珠细细密密地从额头洇出。
徐乐陶洗干净脸,撸了个全妆,美美出门。
一路颠簸到农大,妆全花了,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吐,忍了忍, 打电话跟孙泽洋接头。
按照他的提示, 朝西再朝右, 在他们B食堂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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