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信了些,有个男生问,“什么原理啊?这么神奇。”
岑司思坐在马扎上,随意拨弄着草地上的野花,她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
“其实原理也很简单,这种交谈在心理学上叫做自我暴露,自我暴露是促进人际关系的,当你把自己的信息透露越多给对方,你们会开始彼此熟悉,这种熟悉会带来安全感,从而产生依赖,依赖就是爱情的开始啊。”
“怎么样?有人愿意来试试吗?就当做个实验呗。”
廖颖呼吁起来,其实露营还有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交友,不只是男生,女生也开始跃跃欲试。
“那这36个问题会不会涉及太多隐私啊?”有人问。
廖颖摇头,“不会,问题分三组,都是很简单很日常的问题,大家就当聊天一样回答就行,我把问题清单发群里了,大家看一下。”
“司思,你也来吧,很好玩儿的。”
岑司思摇头,“算了吧。”
廖颖劝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啊,来嘛,来嘛,反正是个游戏,你不会是害怕自己会马上爱上别人吧?”
岑司思进入大学后没有谈过恋爱,有男生追她,但是她都不怎么感兴趣。
也许是廖颖的话让岑司思心动,也许是逆反心理,或者只是因为喝了点儿鸡尾酒,她参加了这个游戏。
为了温馨私密的对话环境,廖颖让男女一对一待在帐篷里。
和岑司思搭配的是社团社长蔡玉,外国语专业的,是一个非常热情的阳光大男孩,东北人,长得高,吉他弹得非常好,喜欢打篮球,见人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性格很好,不少女孩喜欢他。
“司思,你相信这个理论吗?”
岑司思老实摇头。
蔡玉笑了笑,“我倒是相信。”
岑司思也笑笑,没有追问原因。
两人低头看手机。
第一组问题是一些简单的生活问题,个人的兴趣爱好和概况。
其中一个问题是用四分钟的时间,尽可能向对方讲述你的人生故事。
岑司思想了想,讲述了自己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后来去亲戚家待了两年,最后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什么契机开始学小提琴,包括小学补课的老师都简单说了一遍,但是其实她讲的是一个理想的人生故事,她刻意省略了高三那一年,只用一句简单的高三时时刻刻都在刷题带过。
蔡玉也说了自己的故事,也是很普通很简单的小康家庭,平平安安长大,没有什么特别。
第二组问题开始聊一些深刻的记忆。
当问到最珍贵的回忆、最糟糕的回忆时,岑司思沉默了。
问题越来越犀利,与母亲的关系如何,童年比大部分人都快乐吗?
岑司思感觉自己像一颗洋葱,被人慢慢剥开了。
当最后一组问题,问到如果你今晚会死掉,你最遗憾没有告诉别人什么事?为什么还没说?
看着岑司思流泪,蔡玉慌了,慌张的给她递纸。
岑司思接过纸擦去眼泪,泪水又静静流淌了出来。
她想到了江北辞,每一个问题都有他的影子,她最珍贵的回忆,最糟糕的回忆都是关于他,她如果今晚死的,最遗憾没有说的话也是对他说的。
“不好意思,我不想继续这个游戏了。”岑司思落荒而逃。
看着她从帐篷出来,廖颖上前,“司思,怎么了?”
所有人只有岑司思中断了试验,其他人都还在帐篷里。
廖颖将她拉到篝火旁,摆弄手中的水晶球,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岑司思,“你心中藏了一个人,你很爱他,忘不了他,对不对?让我看看,你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彼此曾经相爱过,却因为一些事情被迫分开了。”
岑司思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江北辞,她震惊的看着廖颖,眼神明显在问“你怎么知道?”。
廖颖嘿嘿一笑,“我这水晶球可是开过光的。”
岑司思笑了,这占卜神学还能中西合璧。
见岑司思不好糊弄,廖颖炫耀起心理学的理论,“大家很多时候总是抱怨别人不了解自己,真实情况不是别人不了解你,而是你不愿意敞开胸怀让别人了解,这36个问题都是在做信息交换,就是我刚刚说的自我暴露,通过自我暴露拉近彼此距离,但是这些问题触碰到你的真我时,你出现了明显的抵抗心理。
原因只是一个,你的心中住了人,你还爱着他,或者说他从未从你心里离开过,这样的爱情肯定是刻骨铭心的,很大的情况不是因为感情淡了分手,而是被迫分手,所以我就猜出来咯。”
岑司思被廖颖的理论折服,她看着水晶球,笑道:“我确实一直在等一个人,不管他会不会回来,我都会等。”
廖颖摸了摸水晶球,再次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爱情就像是树上的花,人人都期待花开,没有人能接受花谢,但是爱情就是要享受盛开时的欢愉,忍受分开时的苦楚,只有这样,花才能结果。”?
第61章
自从露营回来后,岑司思每天都会做梦,梦里总有江北辞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频繁想起和江北辞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
转眼到了寒假,岑司思没有回毕城,课题比较繁忙,她和岑玉兰说了寒假留校的事情。
快要到春节的时候,岑玉兰打来了电话,“司思,你爷爷去世了。”
消息太过突然,岑司思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导师请了假,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老爷子走得很安详,88岁高龄,算是喜丧。
火化后在殡仪馆举行葬礼,岑司思听着耳边僧侣的经文,思绪万千。
岑司思关于爷爷的记忆不多,仔细去想,他捋白胡子的样子还算记忆深刻,平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过年过节时候会笑着给晚辈发红包,爷爷这一辈人很不容易,经历的事情太多,战争、饥荒、苦难,看着国家从贫穷一步步走过来。
她小时候听着悲壮的故事长大,对长辈那种尊敬深深刻在心里面,想着想着,心里一阵酸楚,亲人离世的伤心涌上心头,不禁眼泪就留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司思的名字?”
陈顾景的声音在灵堂响起。
没有人回话,岑司思起身,去问什么情况。
岑玉兰气愤道:“给你爷爷的祭品要写所有子孙名字,偏偏少了你的名。”
“顾景,这不是司思之前没回来,忘记了嘛。”
说话的是岑司思的大伯娘。
陈顾景点头,“行,那现在把司思名字加上去吧。”
“加不了了,”对方推脱,“妈那儿不让加。”
岑司思的奶奶走进灵堂,冷脸道:“是我,你陈顾景断子绝孙的,写什么名字?”
本来岑司思以为是一件小事儿,就是写名字的时候疏漏了,她从来不迷信这些,有没有自己名字其实无所谓,但是听到奶奶的话,她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妈,你这么说话,司思听了怎么想?”陈顾景痛心。
“那谁替我想?你连个亲生骨肉都没有,这叫什么事儿?”老太太质问道。
岑玉兰试管移植试了三次都没成,她的年纪上去了,基本上生不了了。
对此,老太太这些年还是耿耿于怀,揪着事儿不放,其实也就是她这老一辈固执的观念,陈顾景和岑玉兰两个人过得挺好的,但是老太太总是拿这件事情说事儿,刺激两人。
岑玉兰冲到老太太面前,“司思从小叫了这么多声奶奶、爷爷,你对我有意见就冲着我来。”
老太太怒了,指着岑玉兰鼻子骂,“我就是对你有意见,这么多年不给我儿子生孩子,你恶毒啊你,我儿子傻,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眼见灵堂就要发生骂战,大家及时把两个人拉开。
老太太跳脚还在骂,岑玉兰气不过也想上去理论。
岑司思急忙去劝岑玉兰,“妈,咱们回家吧,你守灵这么多天了,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正好回家休息一下。”
岑玉兰看了看灵堂,在这里大吵大闹她也做不出来,只能忍气离开。
“陈顾景,我们去把婚离了吧。”岑玉兰语气平静,但是脸上的疲惫仿佛是用尽自己的力气说话。
陈顾景震惊的扭头看她,猛踩了一脚油门,“你在说什么?”
“离婚,我说离婚,你一辈子也不能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离了,你找别人去。”
看着岑玉兰坚定的表情,陈顾景握紧方向盘,他气急,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你,”
他气得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透透气。
“爸爸。”
岑司思大喊一声,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陈顾景的身体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岑玉兰尖叫着跑下车,“顾景,顾景,我的天啊。”
岑司思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停滞,大脑空白了一秒,她急忙拿出手机拨打1 9999990。
“妈妈,你别乱动爸爸身体,”害怕给陈顾景造成二次伤害,岑司思提醒,“1 9999990马上来了。”
摩托车司机站在一旁紧张害怕,1 9999990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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