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要不要住宿?”蒋嘉洛说完,就觉得不妥,“算了,宿舍不舒服,八个人住,环境也差。”
岑司思倒是觉得可以,她如果住宿的话,岑玉兰怀孕了也能轻松一点。
岑司思买了饭团,在小花园找了个隐蔽的位置。
蒋嘉洛看了眼饭团,“司思,你这吃的也太少了吧。”
“没什么胃口,不饿就行。”
岑司思撕开饭团包装,小花园满地落叶,只有一些常青松树还绿着,看着无比萧条,她看向远处的白云,发呆。
“等等,我要去上个厕所,司思,你在这儿等我哈。”蒋嘉洛急急忙忙的跑了,有点急。
岑司思帮她把东西放好,继续咬饭团,发呆。
今天早上下了雨,毕城气候本来就潮湿,地上的落叶散发出一些腐败的味道,又夹杂着一丝树叶原本的香味。
闻起来挺闷人的,这不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突然,一束木芙蓉窜进岑司思的视线里。
这颗木芙蓉长歪了,从墙角斜插出来,一半枝干仿佛先天缺失一般,剩下的一半显得孤单而瘦弱。
四处都是枯谢的秋景,只有这一株木芙蓉粉粉一团,花瓣轻薄边缘皱褶着,挂满了湿漉漉的水滴。
岑司思站起身,走到枝头下。
这种湿冷、萧瑟的感觉让人心凉,她想到自己不是爸爸亲生的,一时间酸意就从心里涌了上来。
眼看泪水就要滚落,耳边传来路上的脚步声,岑司思急忙抬头,假装看花。
她努力睁大眼睛,极力憋住眼泪,不能在这里哭,太丢人了。
然而泪水夺眶而出的势头已经止不住了,一滴眼泪将要滑了出来。
突然,木芙蓉的枝条剧烈抖动了一下,无数的雨滴砸到了她脸上。
好凉,岑司思闭上了眼。
随及,她睁眼茫然看着花枝,花枝上下舞动着。
她的泪水已经滚了出来,但混着水滴,没有人知道她哭了。
岑司思歪头看向身侧,江北辞站在木芙蓉边,手上牵着一根枝条,他皱眉将枝条松开,又是一阵雨滴,砸到了泥里。
他看着岑司思,上前两步,想要开口说话。
岑司思咬唇,害怕他问。
突然,蒋嘉洛冲了过来,大喊,“江北辞,你干什么啊?你这人好没品哦,为什么欺负司思?”
江北辞没理蒋嘉洛,直勾勾的看着岑司思。
岑司思有些窘迫,抽出纸巾擦脸。
蒋嘉洛忍无可忍,还在指责他,“江北辞,你是故意的吧?”
江北辞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蒋嘉洛看着他的背影跳脚,“什么人啊,连句道歉都不说,江北辞是我见过最烂的男生。”
岑司思擦干净脸,摇头,“没事儿。”
她不知道江北辞看没看见她流泪,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窘迫,她不知道江北辞为什么拉树枝,但是他帮她遮掩住了,不管是有意还是碰巧。
蒋嘉洛还在骂江北辞,并没有注意到岑司思的异样。?
第19章
学习小组还在继续,但是大家都发现,岑司思状态不太对劲。
江北辞也是,他不怎么参加小组学习了,上课继续开始睡觉。
班上的一些学习小组也都分崩解析了,有的强撑着貌合神离。
互帮互助是个美好的愿景,但也需要小组成员努力,很多时候,都是人人自扫门前雪,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管别人。
贺凌博特意私下找了岑司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啊?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和我说,或者和嘉洛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们都很担心你。”
岑司思咬唇,“谢谢班长,我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见岑司思说没事儿,贺凌博继续关心道:“学习方面呢,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我觉得你最近物理进步挺大的,你应该开心点儿。”
岑司思开心不起来,不过还是笑了笑,“别担心我了,我很好,真的。”
贺凌博点头,也笑了笑,“行,高中就是这样,学习压力大,要随时调整好情绪,学习才能专注。”
“嗯,”岑司思不愿再聊,“班长,我今天要值日,我去忙了。”
“我帮你吧。”贺凌博热情道,提起拖布就去了外面水池。
岑司思无奈,班上的值日四个人一组,两个负责教室,两个负责教室以外的走廊、楼梯和责任区域。
和岑司思负责教室的是江北辞,但他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下课就跑没影了。
现在贺凌博帮忙,也算是雪中送炭,她想着一会儿请人喝点儿东西,感谢一下。
岑司思提起扫把,开始扫地,她扫得认真。
其中一张桌子下面压了张纸屑,她一手去抬桌子,一手尽力去扫,动作十分别扭,奈何纸屑太顽固,和她作对似的,她用力戳了两下,突然手上一空,手上的扫帚被人拿走了。
“这地和你有仇吗?”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岑司思不用抬头,立马就听出声音的主人。
岑司思不悦的呛江北辞,“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要回来,我都告诉卫生委员你逃值日了。”
以前她不会这样和江北辞说话,但是相处久了,胆子大了,正巧心情不好,说话就带点儿刺。
听见岑司思呛人的语气,江北辞感觉心里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反而舒畅了许多。
“无所谓,告就告吧,”他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只是买的东西,就怕你这个告人精不敢吃。”
岑司思看向桌子,江北辞扔下的是枫糖面包,以及一瓶酸奶。
不得不说,江北辞买的东西绝了,岑司思今天特别想吃枫糖面包,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喜欢吃热的、咸的。
岑司思看着东西,嘟囔,“为什么不敢吃?”
江北辞盯着岑司思的脸,恶狠狠的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记仇?你这么呛我,我在东西里下毒了,让你吃了马上变成丑八怪。”
说完不再理会她,自己弯腰扫地。
他扫地那架势,乒乒乓乓的,椅子被挪得飞起,像是和桌椅打架似的。
岑司思提醒他,“你轻点儿,到时候还得给你摆整齐。”
江北辞更用力了,不悦道:“他们没手吗?不知道自己摆。”
行,他今天吃了火药,两个人是不能好好说话了,岑司思拿起面包走到窗边,不再理他。
贺凌博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江北辞和岑司思提着垃圾桶出教室。
“嗯?你怎么在?”贺凌博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北辞。
江北辞挑眉看他,“那班长觉得我应该在哪儿?”
看着岑司思和江北辞一人提着垃圾桶一头,再看自己手上滴水的拖把,贺凌博笑不出来了。
江北辞冷冷道:“班长这么热情,那就麻烦你把教室拖干净了。”
说完,不顾岑司思想要表达歉意的表情,拖着她走了。
路上,岑司思吃力道:“慢点,我跟不上了。”
江北辞看了看岑司思的小碎步,笑了,“小短腿。”
岑司思生气,快步走了起来,江北辞嗤笑,故意放慢了步伐,岑司思再快也拖不动江北辞,一个劲儿被往回拽。
她真的好气,扔垃圾的时候,江北辞叫她松手,她偏不松手,逞强道:“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倒。”
江北辞怂肩,松开手,抱着手看她一个人倒垃圾。
岑司思吃力的倒完垃圾,心里那种憋屈感更强烈了,她好气,好想哭,但是因为这点儿破事哭,好丢脸。
看着岑司思委屈的脸蛋,江北辞抿唇,喉头发涩。
晚自习物理老师发了套卷子,然后就让班长坐讲台上,自己回办公室去了。
卷子很难,正好是岑司思不会的知识点,她心里面那种憋屈更明显了。
这种憋屈感让人无力,就像是她的身世,父母对她已经很好了,她还有什么可伤心的,而且爸爸没有自己的孩子,她怎么可以阻拦父母要二胎?
她不可以,也不能够。
江北辞撑着脑袋看她,看她眉头皱成一条蜈蚣。
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憋得慌。
突然,教室的灯熄灭了。
岑司思眼前一黑,往外看去,其它教室的灯也熄了。
顷刻间,整栋教学楼就骚动了起来,有人大喊一声,“停电了。”
仿佛工蜂接受到蜂王的信号,周围吵闹了起来,“嗡嗡嗡”声不绝于耳。
贺凌博站起身,“安静,安静。”
后排有人拿出了手机,还有人冲到了走廊上。
岑司思坐在座位上,默默给笔盖上笔帽。
后排有声音雀跃,激动道:“停电了,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岑司思没有大家那么高兴,她不想回家,今天岑玉兰没在,家里没人。
但是她也不想学习,她在黑暗中静静的往桌上一趴,任由大脑放空。
“班长,有的班都放了,咱们放不放啊。”后排有人问。
有人祈求,“对啊,放了吧。”
贺凌博道:“我去问问物理老师,你们安静点儿,等我信。”
说完就出去了。
班长走了,教室里躁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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