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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偷一个吻 (赠春枝)


  空气很静,一只白鸽从不远处的灯柱上飞去一群年轻人身旁,咕咕叫几声,企图能讨要到一些食物,也有刚下课的高中生蹦蹦跳跳地走过,广场平凡而喧闹,四处都是活着的气息。
  “是我太自私了。”许黎带着一丝自嘲,说:“我一直很后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你,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去弥补什么……”
  就在那一刻,孟琼终于带着一丝难过的意识到——她这些年耿耿于怀的,彻夜难寐的,只是许黎这样一句坦诚赤/裸的道歉。她原来也是被许黎以同样的真心相待的朋友。
  青天白日下,许黎的手握上卷发女人雪白的手腕,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艰难地开口:“琼琼,对不起……”
  京城某高端俱乐部内。
  男人笼着影子,身姿挺立,低杆,球身撞击碰一下,横跨大半球桌,利落进洞。
  海蓝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发丝与西裤在光线下的倒影黑白,勾勒出男人成熟的散漫。
  “我准备离婚了。”轻飘飘的一句。
  另一个男人身着休闲服,多一些沉稳的气息,一贯严肃,莫名的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锐气。
  他闻言只是顿一下,微微挽起散开的衣袖来。
  “真想好了?”
  程时琅不惊讶,作为兄弟按道理该劝和不劝分,可他这次难得没开口劝。
  婚姻如饮水,冷暖自知。
  只是他家里那位怎么会愿意。
  程时琅挑眉问道:“你老婆终于松口了?”
  何明政哑然,黑黢黢的眸底燃烧着看不透的情绪:“律师在拟协议,我准备尽快离。”
  程时琅:“怎么忽然想离了?”
  “她回来了。”
  何明政沉默一下,站在窗前往外眺,正午的太阳让人醺醺然,“本就不是什么健康的婚姻,要不是她拖着,早该离掉了。”
  两句指的不是一人。
  前一个“她”的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后一句的“她”指的是秦璐璐。
  两人收杆,转手递给旁边服务生,走几步在休息区的软沙发上曲腿坐下。
  “她一直不想离,一提就发脾气,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非得守着一段只剩空壳的婚姻来欺骗自己。”
  何明政点着烟,说得很淡:“随她开口吧,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闻言,程时琅拍了拍他宽厚的肩,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你当初结婚太草率。”
  “谁说不是呢。”何明政嗤一声笑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看起来有点难过,“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婚谁他妈爱结谁结。”
  “你呢?打算和孟琼什么时候结婚?”一支烟蒂被掐灭,何明政一阵吞云吐雾,难得关心起兄弟的感情,“你们俩的事好多年了,她不急怎么你也不急。”
  程时琅双肘撑在沙发靠背上,用一种极其温和的笑:“不急,板上钉钉的事儿。”
  程时琅:“让她玩儿。”
  何明政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严肃劝告他:“兄弟说句你不爱听的,女人一旦心野了,就回不来了。”
  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程时琅的上半身往后倚靠,只“嗯”一声,勾唇笑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失败了qaq
  ——————————
  么么~


第11章 尤物
  阳光穿过老槐树的缝隙,粗虬枝干伫立在老街两侧,戴红领巾的小孩儿追逐伙伴哈哈大笑。
  有花裙子的小姑娘们互相牵着小手,笑着走在老旧的街道上,再和朋友挥手道别,仿佛一天最愉快的时光渐渐走向结束。
  孟琼很久没来过这里,分不清究竟是在第几个岔路口拐弯,而老街两侧都换成陌生的街铺,有零零散散的老人拄着拐杖,闲闲散散地在坐在老槐树下歇息。
  傍晚的暖风吹过孟琼的面颊,她走在街头,翻了翻通讯录,她现在连个能约出来玩的朋友都没有,孟琼很难堪地意识到,她其实很孤单,一种说不出口的难过。
  孟琼找了家面馆,点一碗不常吃的素面,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坐下来。怕被人认出来,她出门特意戴上的墨镜此时被人摘下来,搁在一旁,厚厚的镜片上呈现昏暗的光与影。
  一碗面不过十几块钱,满满都是烟火气的街上到处都是,但孟琼真的很多年没有尝过了。
  她和许黎分开之后,路过这里,低矮破旧的平房建筑在京城几乎不见,潮湿的墙角隐蔽在老槐树粗壮的、巨大的树根里。
  老槐树历经沧桑,树皮粗糙干燥,爬满棕褐色颗粒,粗大的根须如巨蟒般盘旋进土壤,扎根地下。
  日光如烟火般在旧城区分裂开来,老槐树对面是一所老旧古朴的中学,正是放学时间,校门一群朝气蓬勃的、满是笑脸的学生背书包走出来,身后是吵吵嚷嚷的放学铃声。
  这所高中曾经是京城最好的高中,而如今校址另迁,破旧的老校区鲜少有人光临。
  孟琼在这所高中毕业。
  墙外的公示栏上爬满浅色青苔,不断有新的布告更新上去,而当年那则褪色到发白的文件公告已经模糊不清,淹没在时间里。
  但孟琼将上面的字,甚至日期原因,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则募捐倡议书。
  只是过去很多年,鲜少人还能记得,在这所学校里有过一个前程无量的少年,折损在这里。
  而孟琼盯着校门看了好一会儿,几乎连眼睛都移不开来。
  校门的金属栏杆闪着阳光似的,晃眼的让人目眩神迷。
  旧城区是很多名门老校的旧址,除这所高中外,左边过去是一所大学的住宿区,沿街到头则是家孤儿院。这几年政府对大半老城区改造重建,只剩下这片繁华的小商业街还在,却冷清不少。
  孟琼眉眼带笑地坐在一家小面馆角落里,听旁边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内容,无非是对作业的抱怨,或者是父母老师的吐槽……
  但在这些话里,总是有种难以言说的自由和纯真。
  然后,她桌对面出现了一双篮球鞋……
  孟琼本在夹面的筷子顿了一下,看见来人,木质竹筷反在清汤寡水的面碗搅拌。
  来人一身汗淋淋的篮球服,大号数字印在显眼的白色胸前,似乎刚打完球回来,手肘上绑着纯白色护腕,一双惹眼的撞色设计球鞋,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又朝气。
  本该是符合他这年纪的装扮,她倒是没见过纪听白穿几次,孟琼心想,认识他这么久好像大都是沉闷的衬衫款式,除掉那次后台无意遇见的浅色卫衣。话说她还是觉得这小孩儿穿年轻点好看。
  下一秒,纪听白弯下腰,在她对面坐下来。
  脸上带笑,也点了碗和她一样的面条。
  “怎么一个人跑来这儿吃面?”
  少年浑身都是运动后的热气腾腾,弄得孟琼眼底染上一丝轻快。
  “忽然想吃了。”
  孟琼把汤面上的香菜挑出来,一颗一颗摆的很整齐。她点面时忘记嘱咐老板了,于是只能慢慢吞吞自己挑拣。
  总算挑干净,孟琼才抬眼看他,“你跑来这儿打球?”
  “我回国不久,小时候玩得好的朋友约我打一场。这几天不忙,陪陪朋友。”说完之后,纪听白轻声问她:“你不吃香菜吗?”
  隔着窗外风吹过枝桠,深秋时节,太阳褪去气温渐低。
  孟琼笑起来,金色卷发衬得雪白肌肤愈发刺眼。
  “我不吃香菜,也不爱吃小葱,总觉得味道很怪。”
  “我倒是觉得胡萝卜味道很奇,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吃。”
  孟琼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放下木筷,托腮看他,忽然问道:“你在国外读书吗?”
  这个问题困扰孟琼很久。
  温暖的灯光落在桌上,纪听白注意到她的目光,弯一下唇,想了想才说:“我父母在很小的时候离婚了,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国外。”
  孟琼一愣,她好像毫不知情地踩到他的痛点上。
  她动了动唇:“我是不是戳到你的伤心事了……”
  接着孟琼又想起她家一塌糊涂的家庭关系,安慰般劝他说:“这没什么,成年人为自己错误的婚姻买单,但是……”
  轻飘飘的话说到后面,她说不下去。
  这样的婚姻里,孩子何其无辜。
  孟琼搅了搅漂着香油的面条,碗里冒着热气,垂眸思考。
  忽然她想到了和程时琅的那段未来的婚姻,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上不去下不来,很难受。
  木桌对面的纪听白没注意到孟琼的神情,只是沉默地夹了筷子面条,低头咬了口,他面色一僵,艰难地咽下去。
  柔软的面条在口腔里咀嚼,金黄的汤汁都没办法让少年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口腔里此时是涩涩的、难忍的滋味。
  这实在太不好吃了。
  孟琼看向面色凝重的少年,又戳了戳面条,噗嗤一声笑出来:“味道应该还不错。”
  纪听白:“……”
  纪听白也学着孟琼的样子,细长的木筷子在碗里搅拌,没有再吃。
  他悄悄地看了眼厨房,才小声地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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