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了陈昭。
她眼睫颤了颤。
……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吃完饭,李伊要回家补觉,陈明月跟她分别后,回酒店收拾了东西打车去了机场。
她到柜台将机票改签,换成了今天下午最近一趟飞A市的航班。
A市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夹雪,但陈明月傍晚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下,她只感受到了刺骨的冷风。
天色暗淡,城市霓虹灯被一层雾气包裹着看不真切。
陈明月看了眼时间,直接拖着行李箱去了市公安局。
正是下班高峰期,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五点四十五分了,陈昭平时不加班的话五点半下班。
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她担心陈昭已经回家了,顾不上从包里拿出伞,打开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十几秒,没人接。
雨势大了一点,陈明月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正要拿伞,一把黑色大伞出现在了头顶,挡去了冰冷的雨水。
身后男人熟悉的低磁嗓音响起来,“下雨了也不知道打伞?”
陈明月回头,视线从男人握着伞柄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上移到他冷隽好看的眉眼。
视线对上,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不是担心你已经走了嘛,我好不容易有时间来接你一次。”
陈昭摸了摸她有点湿润的头发,又揉了揉她的耳朵软肉,才缓声问道,“不是说明天回来?这么想我?”
陈明月抿了抿唇,“嗯,很想你。”
陈昭低笑了声,“我也是,这几天你不在一个人都有点不习惯了。”
回了家,陈明月本来想先收拾行李,被陈昭威胁再不洗澡就帮她洗之后,立刻起身去了浴室。
今天做饭阿姨有事请了假,但好在冰箱里有昨天下午她刚买的食材,陈明月洗个澡将头发吹干的功夫,陈昭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
吃完饭,陈昭要收拾桌子,陈明月推了推他的胳膊,“我来吧,你快去洗澡。”
陈昭眯了眯眼,本来想问些什么,想了想还是作罢。
陈明月快速洗好碗收拾好厨房,洗了洗手,回房间将身上的家居服脱了下来换了一件淡黄色的棉质睡裙。
打开房门,客厅里,陈昭已经洗好澡,他正坐在沙发上边看世界杯,边懒洋洋地用毛巾擦着头发。
陈明月走过来,从他手上接过毛巾, “我帮你擦。”
她侧着身,一只膝盖抵在陈昭腿旁,上半身朝陈昭倾着,两只手攥着毛巾像是按摩一样一点一点非常有耐心地擦着他许久未剪的短发。
许是屋里暖气太足了,陈昭觉得嗓子有点痒,尤其是离得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还有她柔软的身体不经意之间就会挤压到他的肩膀。
他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嗓音有些哑:“陈明月。”
陈明月软声应道:“嗯?”
陈昭眸色更深了,他掀起眼皮,睇她一眼:“你确定你不是在勾引老子?”
陈明月动作顿了一下,她轻声回道:“我哪有……”
没说完,他忽然站了起来,结实有力的手臂勾住她腰将她怀里一带。
陈明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天旋地转间,她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两人额头相抵,他沉沉的黑眸紧锁着她,眸底浓烈的情绪翻滚,像是在隐忍什么,一字一顿道:“宝贝,我们六天没见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陈明月脸颊上,酥酥麻麻,激起一阵痒意,她亲了亲他的嘴角,刚想纠正他是五天,男人呼吸一重,偏头吻了下来,他舌尖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抵开她的齿关钻了进去,与她纠缠在一起,如疾风骤雨一般缠绵又热烈。
亲久了,陈明月还是有些喘不过来气,意识开始混沌,思绪也发散到很久很久以前——陈昭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少年的时候。
隔了一会儿,陈昭收回手,他抱着怀里的人起身,脸埋在她的锁骨里,对着那块肌肤又啃又咬又舔,直到陈明月没忍住嘤.咛出了声,他才意味不明地说道,“平时这么摸你你早把我踹开了,说吧,今天为什么这么乖?”
陈明月皱了皱眉,立刻辩驳道:“……你那是摸吗?”
陈昭眼角一挑,笑容有些痞:“不是吗?”
不说还好,一说陈明月的脑子里全是该有的、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将皱巴巴的睡裙下摆从腰上拽下去,“我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吧……”
陈昭哼笑一声,亲了亲她的耳朵,诱哄似的:“有事就说,别憋着,听话。”
陈明月迟疑了一下,她还记得高二林听过生日那次聚会她试着了解他的过去,但当时他什么也说,只说等他做好准备会告诉她的。
现在他做好准备了吗?
……她不知道。
今天听了师姐跟她说的故事,她很害怕那个小孩是他。
回来的路上,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脏就会抽疼。
陈明月抿了抿唇瓣:“真没什么……”
陈昭舌尖点了下唇角,他滚烫的掌心再次按上她柔软的侧腰,“行,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继续了。”
第55章 月亮
陈昭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威胁”没用了,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怀里的人都一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像是默认了他现在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他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的情绪, 嗓音轻而缓:“我妈又找你了?嗯?”
陈明月喉间缓慢地动了动,她从他腿上下来,在他旁边坐好,“你知道她找过我?”
陈昭“嗯”了一声, 口吻平淡, “有一天晚上她突然给我发消息说你现在越来越像我了, 我就知道了。”
陈明月眼睫颤了颤, 她看了一眼陈昭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我什么时候像你了?”
陈昭挑了挑眉,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笑着开口:“她的意思是觉得我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陈明月突然有点害羞, 她别开脸,努力将疯狂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 才将脸转回来。
她盯着陈昭看了一会, 终于下定决心, 轻声问道:“她以前是不是开过画……”
没说完,她深吸一口气,“陈昭, 我想知道你和你父母的事情,可以吗?”
陈昭终于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反常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后,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 “别紧张, 我早就不在意那些……”
顿了顿, 他忽然想起以前他好像答应过某个哭鼻子的小姑娘有一天会告诉她那些他曾经不想提起的事情,“但你想知道我不介意叙述一遍。”
陈昭的外婆因为生陈昭舅舅大出血去世,彼时阮芳华才三岁,正是需要母亲关爱的时候。
而陈昭的外公一辈子只懂带兵,根本不清楚如何教育孩子,对阮芳华和陈昭舅舅一直很严厉。
阮芳华在这样的单亲家庭环境下长大,一直很渴望关爱,她大三那年,在朋友的牵线下认识了大她一届家境平寒却品学兼优的学长陈卫森。
年轻时候的陈卫森除了拥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一张会骗人的嘴,经常将女孩子哄得团团转。
没过多久,阮芳华就认定了陈卫森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阮芳华原本大学毕业之后准备出国读书,但和陈卫森在一起之后,她逐渐失去了对画画理想的追求,一心只想早点嫁给他,因此毕业证书还没拿到,她就偷偷和陈卫森领了证。
陈昭外公知道这个消息气急了,给了阮芳华两个选择,要么立刻跟陈卫森离婚,要么和他断绝父女关系,结果因为阮芳华查出来怀孕了作罢。
怀孕初期,陈卫森对阮芳华是极好的,可能是那个时候他需要岳父的人脉和关系,又可能他短暂地爱了一下当时满心满眼全是他的傻女人。
等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陈卫森已经很少回家了,阮芳华去他公司找他却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当时陈昭外公和舅舅劝她跟陈卫森离婚,她不肯,还和陈昭外公彻底闹翻了。
她觉得陈卫森还是爱她的,只是一时犯了错,然而这一时心软没换来陈卫森的回头,只换来了他公司步上正轨、羽翼更加丰满之后的得寸进尺。
陈昭一岁大的时候,阮芳华终于死心离婚,在陈昭舅舅资助下,在市中心买了一个两居室的公寓,还开了自己从前一直想开的画室。
陈昭五岁时,二十七岁的阮芳华遇到了十九岁来学画画的蒋溯,两人一见钟情后又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日子,最后阮芳华在蒋溯的鼓励下,决定一起出国留学。
陈昭被丢给了外公,外公早就认识到了自己教育孩子太过苛责的问题,再加上那时陈昭刚出了点事,所以他对陈昭格外宠爱。
但好景不长,十岁那一年,陈昭外公生病去世,阮芳华又在事业上升期无法回国,陈昭没地方可去,只能被送去了父亲那儿。
“后来我就跟舅舅去了云城,在那遇到了孙浩宇他们,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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