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不对,以前有个老电影,里面的旗袍也很好看,跟奶奶您做的不相上下呢。”
这倒不是拍马屁,那电影斩获了多项国内外大奖,其中引人讨论最多的就是女主的旗袍,每一件都做工精致,一时引发了一股“旗袍热”。
柏惟松听到这话,不由失笑:“你的眼神倒是毒,那电影里的旗袍就是奶奶做的。”
贝迩终于想起刚才那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天呐,那她此刻岂不是和国际影后穿一样做工的衣服了。
老人家倒是谦虚:“哎,那导演是我一个老朋友,我帮忙做了几件衣服,不值一提。”
老太太是显山不显水的那种人,贝迩后来查资料才知道她出生于制衣世家,祖上还有过专门为宫廷做衣的绣娘,手艺传承到现在,已经是一衣难求。
折腾了这么久,老人家也累了,年纪大了,体力就很难跟得上,她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年轻人还有事,去忙吧,别打扰我了。”
柏惟松把老人家扶回躺椅上:“我下次再来看你。”
老人家睨他一眼:“下次可争点气吧。”
柏惟松暗笑,他自然是知道老人家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怜贝迩一头雾水地站在旁边听他二人打哑谜。
“对了女娃娃,其实我裁的最好的是嫁衣,下次要做衣服可要记得找我啊。”
贝迩还沉浸在自己居然和电影女主穿同款的喜悦中,没听出老人家话语的深意,只当奶奶在客气。
天呐,她要存钱存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奶奶做一身嫁衣啊。
电影里的旗袍可是被拍出了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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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贝迩终究还是没能对抗得了自己的好奇心:“柏先生,我想问一下,您和奶奶是什么关系啊?”
柏惟松就知道她憋了一路,一定是想问这个:“阿嬷是我爷爷……过去的恋人。”
贝迩本以为是他的长辈,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层关系,她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那我为什么如此关心她。”
贝迩腹诽,果然,她的小心思是瞒不住眼前人的。
“我爷爷从小在南城长大,年轻的时候不愿继承家业就去参了军,我奶奶就是他战友的遗孀,我爷爷为了完成战友的嘱托,和阿嬷分手了,娶了我奶奶,又举家搬去了新加坡。”
柏惟松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很平静,仿佛这并非是他家族的事情。
贝迩有些唏嘘,在那个年代,很难分得出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坚持。
到最后不过是很俗套的一句:造化弄人。
柏惟松见她心情有些低落,知道她想得太多了,笑着说:“不用太难过,阿嬷后来也结婚了,丈夫对她很疼爱,她有子女,现在在国外,跟我爷爷不过是年少的一段遗憾罢了。”
无论如何,贝迩作为旁观者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
“那你呢?如果柏先生遇到类似的选择会如何?”贝迩笑着问,有些打趣。
柏惟松听了这个问题,神情怔松,认真地说:“我想,我是一个不太有担当的人,我可能只明白珍惜眼前人。”
贝迩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
眼前人……是哪个眼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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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礼倒是和贝迩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不是在那种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里,而是举办在一座很古朴的中式庭院里。
贝迩心想,难怪柏惟松要带她去试旗袍,原来是要符合这里的调性呀,也是,他自己今天都穿了一套很复古的的西装。
想到这里,她微微转头看了过去,身边的人穿这一套古法西装,和线下时兴的那种精致剪裁不同,这套西装整体采用的是古法裁剪,显得有些厚重,却很能凸显柏惟松的气质,自带有风雅矜贵的意思。
贝迩想这应该是她见过最有古董收藏家气质的古董收藏家了。
柏惟松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不适应吗?”
贝迩摇摇头,诚实地说:“没什么,就是想说您今天格外好看呢。”
倒是很少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赞自己的外貌,柏惟松没来由地有些害羞,咳了一声:“到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贝迩搭上柏惟松弯起的手臂,和他并肩走了进去。
正在迎宾的新郎官见柏惟松来了,显然是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迎了过来:“柏总,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已经让张特助代为出席了吗?”
柏惟松虽不善交际,但人情往来上还是过得去:“既然是陈总盛情邀请,自然是没有推辞的道理,您和必青来往的多,他是单独出席的。”
张必青一向负责和陈总的公司对接,私下关系也不错,只是陈总以为张必青来了,柏惟松应该是不回来了,此刻倒有点措手不及。
他连忙让人给柏惟松安排了个最好的位置。
张必青也来了?贝迩心里怪怪的,她最近不太想见到张必青,况且她是和柏惟松一起来的,让张必青看见也很奇怪。
正当她神游的时候,新郎官倒是注意到了柏惟松身边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柏惟松可从来没有带过小姑娘出席公开丽嘉场合,他一琢磨就觉得二人关系一定不简单。
“这位是柏总的女伴吧,真漂亮。”心里琢磨归琢磨,他可不是那种没头脑瞎说话的人。
柏惟松礼貌性地介绍道:“这是贝迩,贝迩,这是今天的新郎,陈总。”这话说得笼统,对两边都没有详细引见的意思。
贝迩对陈总笑了笑,权当礼貌。
陈总倒也不介意,毕竟柏惟松这人自己就神神秘秘的,对身边人的人不愿介绍也是正常。
“柏总,贝小姐,里面请吧,仪式快要开始了。”
新郎官话音一落,便有侍应生走了出来领着二人去座位。
这位新郎官看上去应当是很巴结柏惟松,给他们二人安排的座位仅次于主桌,他们进去时,其他位子上已经坐满了,贝迩一个都不认识。
桌上的其他人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见柏惟松坐定,都起了几分小心思想要搭讪,毕竟谁都想搭上柏家这条大船。
贝迩对于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一窍不通,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桌上的那一碟糕点上面。
那糕点做的很精致,刚就听人说是大师专门现做的,看上去粉粉糯糯的,贝迩喜食甜食,不免有些馋,可此刻桌上的其他人都忙着交际,没人动筷子,而且那糕点在桌子的另一头,拿到要废好大一番功夫,她更不好意思吃了。
柏惟松见她一直盯着那糕点,心中了然。
旁边一直观察的各位大佬们看着柏惟松突然起身,以为他要到自己旁边搭讪,心中沾沾自喜。
下一秒,就见柏惟松绕过他们,端走了那盘糕点:“我看各位好像都不吃,我就独享了。”
柏惟松把那碟子放在贝迩面前,温声道:“吃吧。”
贝迩看着那碟糕点,陷入了沉默。
满桌的大佬们看着那盘糕点和一脸轻松的柏惟松,也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点发烧,如果待会儿状态好,就再更一章。
生病还在爆肝,希望多多收藏评论呜呜呜呜呜
第二十二章 撞破
所幸大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倒是没有人敢开柏惟松的玩笑。
纵然他们心中不断猜测着贝迩和柏惟松究竟是什么关系,可真没一个人敢问出来了。因为好奇心让柏惟松难堪,那不是聪明人的行径。
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找了柏惟松谈事, 应该是熟悉的合作伙伴, 柏惟松和贝迩交代了一下就和他们正经地谈论了起来。
贝迩一个人悻悻地缩在位子上吃糕点。
入口即化, 香香甜甜的,她一时没忍住就吃了好几个,仪式开始的时候还不停地揉肚子。
听旁桌的人说, 今天地新郎官和柏惟松一样, 也是做古董生意的, 所以今天的婚礼是纯正的中式婚礼。
记得小学的时候上美术课,老师让同学们画理想中的裙子,好多小朋友画的都是婚纱,只有贝迩歪歪扭扭地画了凤冠霞帔。后来长大了,她成为了一名汉服模特,但却始终没有穿过中式婚服, 毕竟嫁衣造价高,受众面小, 明菀的网店自然不会自负盈亏。
十里红妆, 凤冠霞帔,这大概是藏在每个中国女孩子心里的梦想吧。
贝迩看着台上端庄明丽的新娘子,有些羡慕,要是她以后办婚礼也一定要办一场中式婚礼,多美好啊。
仪式很快结束了, 酒店上了热菜, 不过饭桌上没人顾着吃菜, 简直就是一个变样的交际场。
柏惟松虽不喜欢这样的场所, 可有些面子上的事情也不能不做,他回国没几年,虽然家族雄厚,可毕竟在这里根基尚浅,各方面都需要打点,一时难以抽身。
进入名利场后,他才逐渐体会到爷爷和父母的不易,哪有什么长久的鼎盛家族,不过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
这些忙着交际生意人自然是不会在意贝迩这个“女伴”,她被酒精熏得有些醉,想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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