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自己房间的阳台里翻出来,现在正抓着栏杆站在她房间阳台外面。
凌乐安心跳都快被她吓得停止了,尽管他们房间只是二楼,但是摔下去依旧是会受伤的。
井以看见他,动作停住,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着这个姿势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说:“小安……我爱你。”
她说话的样子不像是表白,反而像是宣战似的,看上去游刃有余的外表下,实际上紧张得手都在颤抖。
凌乐安像是忽然愣住了,他突然理解不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半晌,一声嘶哑、五味杂陈的“……我也是。”才从他喉咙里传出来。
井以动作轻巧地从自己阳台边踏到凌乐安阳台边上,然后像只猫一样翻进去。
凌乐安的手还攥得紧紧的,他握着那张纸,不由自主地往上施加力气。
凌乐安无意识中不停地揉捏着那张纸,在上面隐藏着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那张纸被捏成皱巴巴的样子,简直变成了一张废纸,凌乐安的心也变得像这张纸一样,被井以一句话揉乱了。
井以得到了他的回答以后就轻轻地笑起来,她眉眼弯弯,满眼都是欢喜地看着凌乐安。凌乐安觉得她眼中的情感就像一池春水,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溺毙在其中了。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是爱人……”凌乐安声音绷得很紧,像是不敢置信,如同小朋友在圣诞节真的收到了自己期盼一年的心愿礼物。
井以主动过去拥抱住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受伤的那条腿,拥抱的同时,温柔地蹭了蹭他的鬓角。
凌乐安的心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一半是因为井以在自己怀里,另一半是被她刚刚的行为吓的。
他扔下拐杖,一手禁锢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抬起她的脸,然后恨恨地一口咬在她脸上。
井以被他这个没头没脑的动作弄得有点糊涂,但是也没有推拒他,她双手搂住凌乐安劲瘦的腰,用气声告诉他:“你可以靠在我身上,我暂时做你的拐杖。”
凌乐安埋首在她颈窝里,小声抱怨道:“……小混蛋,真是吓死我了。”
井以更用力地抱紧他,快乐地嘿嘿笑,忍不住往他漂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刺激了凌乐安的神经,他扳起井以的脸,深深地看着她,看了两秒就受不了地往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是那双温柔漂亮的眼睛,脸颊,柔软的耳垂……
两个人鼻尖抵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先试探地往嘴唇上蜻蜓点水一样碰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时,舌尖都紧紧贴在一起了。
他们吻了好长一段时间,嘴唇分开时还勾出暧昧的银丝,两个人脸色赤红,都控制不住地大喘着气,没办法,谁都没有接吻的经验,亲起来时也忘了换气。
井以眼里蒙着一层朦胧的水汽,这让她眼睛看上去晶晶亮,凌乐安眼神黑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刚刚的吻太热烈,他起了生理反应。
井以当然也察觉到了,她眼神里混杂着害羞和兴奋,纯洁又放恣,打趣着问:“再来一次?”
凌乐安手上青筋浮现,扣住她的下颚,重新又吻上去。
在寂静的月夜里,两个人吻了一次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井以(擦嘴):
凌乐安(飞快地再亲一口)(声音嘶哑):……
***
井以:吃凌乐安和郁湾的醋
凌乐安:吃井以和郁湾的醋
郁湾:……你们这两个老六!
第65章 番外二
偷偷摸摸谈了一个月恋爱以后, 两个人忍不住把关系向凌家所有人坦白了。
当他们牵着手坐在凌父凌母对面的时候,对面的所有长辈,包括哥哥姐姐竟然没有一丁点惊讶的意思。
凌平露无奈地说:“你们俩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那眼神都能拉丝了, 我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啊?”
凌鸿轩在一旁幽幽地补充:“我们装不知道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大嫂笑起来, 得意地看向凌承望:“我赢了吧。”
凌承望挑了挑眉, 没说什么, 直接把自己钱包交给妻子。
韦太太笑得几乎要看不见眼睛,凌父则心情复杂地哼了声,他严肃地问两个小孩:“你们做出这个决定是认真考虑过的?可别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在一起就在一起, 说分手就分手。”
凌乐安很肯定地点点头, 对父亲说:“当然,我都计划好了, 我们今年秋天订婚, 明年先把婚礼办了,后年年龄一到就去登记……您现在可以准备把消息告诉周围人了。”
毕竟也是豪门,凌家要办订婚宴或是婚礼的话肯定也得大办, 光是准备和邀请工作起码都要半个月。
“咳咳咳……”凌父正端起茶杯打算喝一口茶, 听见他这话被呛得不轻。
韦太太连忙拍着丈夫的背给他顺气,也满脸意外地看着小儿子和女儿,往常都是他们夫妻俩一起催凌鸿轩结婚, 没想到这时候反而被孩子催着办结婚的事。
凌父越想越生气,怒目看向自己二儿子,连他弟弟妹妹都要结婚了,这个不争气的混小子还没领人回家过。
凌鸿轩脸上摆出笑眯眯的表情, 然后略带心虚地转开了视线……谁他妈能想到自己弟弟妹妹还能内部消化啊?!
三叔和三婶齐刷刷诧异地挑了挑眉。
“我们不在家的这一年, 你们感情进步了很多啊。”三叔摸着下巴, 颇有感慨地说。
凌修真夫妇自一个月前回来以后, 为了多陪陪孩子,就直接去幼儿园里应聘老师了,井以现在想起他们夫妻俩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仍然会嘴角抽搐。
二婶和二叔也彻底分开了,伏闳丽从凌家搬了出去,出乎意料的,凌擎宇很支持她。
凌擎宇从小就知道自己父亲不怎么重视家庭,伏闳丽在各方面对他照顾得都很仔细,但是偶尔也会抱怨,发牢骚,还经常鼓励凌擎宇去争家产。
凌擎宇对自己这个性格上有些懦弱和势利的母亲很了解,但是他从未怀疑过母亲对自己的爱,因为凌擎宇知道她那些听起来过于天真愚蠢的想法都是因为——她被关在家里太久了。
养育一个孩子当然很有意义,也是一件值得佩服的事,但是一直这样不行啊,凌擎宇其实很高兴看到伏闳丽能重新给自己找到人生的价值。
二叔也折腾不动了,现在整天就跟着自己大哥到处钓鱼下棋。凌家上下所有人里,大概只有凌父不嫌弃他。
没过多久以后,新的学期就开始了,井以回五海大学上学去了,凌乐安也被学业和公司里的事拖得抽不出身来,他已经拆掉了腿上的石膏,就是走路还没有恢复正常。
徐良科三人来看过井以好几次,见她安安全全地待在凌家就放心了。
出了那件事以后,徐良科第一次见井以时还后怕地熊抱了她一下,眼看抱了五六秒还没松手,凌乐安吃着闷醋,还是忍不住拄着拐杖走过去,想把人拉开。
只是刚走过去就被呜呜哭着的邱炬连同另外俩人一起抱住,阎斯年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最后也走过去,和几个小孩抱了一下。
凌乐安被包围住也不动了,一方面他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密地接触,另一方面他一条腿是真的不敢动。
……不过,凌乐安倒是不讨厌这种感觉。
倒是高信然这一个月以来忙得天昏地暗,这场涉及了魏家和凌家的绑架案在互联网上传播得太过广泛,井以的身份一下子就被扒了出来,连带着山南乐队一起,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提高了一波知名度。
凌家和嘉德娱乐都没有用这件事作为宣传卖点的打算,所以这一个月以来的公关方向都是尽量平息这件事带来的相关影响。
但是井以重新出现在直播里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关系熟了以后,高信然对四个人就没那么客气了,在乐队活动的安排上也开始按自己给他们定下的计划循序进行。井以开学以后几乎没闲过,除了学业,偶尔在凌家和山南镇之间两头跑,还要一起参加各地的演出拍摄。
比如这次的活动起码就要离开A市一个多星期,老师那边井以已经请好了假,就是凌乐安有点闷闷不乐。
自从建立关系以后,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这么久没有见面。
但是一千公里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离家第三天时,凌乐安静静地看着视频通话的屏幕,安静地看着井以的脸,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凌乐安就这么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不直接说思念,也不说“我想你”,可是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井以心里一酸,恨不得马上就订机票回去。
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以后,井以正对上徐良科无奈的目光,邱炬沧桑地说:“这是你们今天打的第八个视频电话……”
井以不好意思地笑,笑着笑着又拿出凌乐安照片看了一眼。
有点想回家了。
***
晚上录完节目以后,邱炬走在徐良科身边,他看着徐良科对着手机笑得分外古怪,难免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啊小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