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以:关注点是不是偏了,问题不是这个……
邱炬挡在井以前面,一边掏手机给徐良科和阎斯年打电话,一边说:“你有本事别走,我马上摇人来揍你。”
屈鹏开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瞪了邱炬一眼,然后才离开。
井以头疼地看着这场闹剧,想起白天时还笑话徐良科呢,结果晚上就轮到自己了。
邱炬转过身,把冰棍递给井以,泪眼汪汪地问她:“阿以……他是不是摸你手了?你没被吓到吧?”
井以倒是被他这转换自如的两幅面孔吓了一跳,艰难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阎斯年和徐良科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徐良科上衣都没穿,狰狞鲜艳的纹身从他手腕蔓延到整个肩膀,背上大片的纹身裸露在外面。他本来就一身痞气,现在周遭气压低到不能更低,看上去不像演员,像是什么刀尖舔血的恶徒。
邱炬见了他俩,差点嗷的一声哭出来,他从小到达都是规规矩矩的乖孩子,从来没和人打过架。要是真打起来,邱炬其实没信心自己能赢。
“那小子人呢?”徐良科顶了顶后槽牙,阴沉地问。
“估计是害怕,所以跑了。”邱炬见他俩来了,就放心地开始吃自己手里那根快要化掉的冰棍。
“好,”徐良科摸了摸他的头,“记住脸了吗?明天咱们去找人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邱炬的战斗方式:召唤师
呜呜来晚了,我很抱歉宝
第五十六章
井以把自己手里那根冰棍递给阎斯年, 她把门推开示意他们进来说。
“这多不好意思。”阎斯年一边拒绝一边拆开了手里的冰棍。
井以叹口气,说:“咱们四个人站在一起太显眼了,而且……小科, 你冷不冷?”
她说着就走进房间里找了一件自己没穿过的大码背心, 扔给门口的徐良科。
对井以来说略大的衣服穿在徐良科身上就正合适, 他随意地把背心套上, 然后跟在阎斯年和邱炬后面走进井以房间,徐良科把门留了个缝,没有彻底关上。
阎斯年几口把冰棍吃完, 然后操心地说:“阿以, 要不你还是住在凌家吧,这里鱼龙混杂的……太脏了。”
“说起来, 现在潜规则的手段都这么简单粗暴了吗?”邱炬摸着自己下巴, 这几天因为住在剧组,所以他一直没有刮胡子,下颚上长出了毛茸茸的胡茬。
“有时候反而越是直接的方法越危险。”徐良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因为高信然建议他重新把头发留长, 所以徐良科已经很久没有剪过头发了。他发根很硬,随手一抓后,本就凌乱的发型更加潦草, 看上去有些放荡不羁。
井以把垃圾桶推给阎斯年,示意他扔垃圾的话往这里扔,她比他们三个平静一些,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我还是不回去了……以后我开门会小心一点的。”
阎斯年见她有自己的想法, 也没强行要求她按自己的说法去做, 他开玩笑道:“实在不行我们在你门口打地铺也行。”
徐良科锋利的眉峰皱起, 问:“阿以, 那小子你认识吗?”
井以摇了摇头。
“我对他有印象,”邱炬怨念颇深地说,“他跟我完全就是一个类型啊!角色重复了啊喂……”
“叫什么?”徐良科手里摩挲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脸色晦暗不明地问。
盒子里装着橘子味的糖果,这是高信然为了让他戒烟,送给他的。
“小科,要是明天真按你的想法做……太大张声势了,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吧。”井以扶着额头,不是很放心地说,“……给我尝一个。”
徐良科给他们三个一人倒了一颗糖。
井以把糖果咬碎在嘴里,说:“还挺好吃的……有葡萄味的吗?”
徐良科无奈地看着她。
***
徐良科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说自己不会插手她这件事,实际上第二天早晨六点就去剧组蹲人了,不过整整一天他都没有见到屈鹏开出现。
又过了几天,高信然忽然告诉他们屈鹏开退出剧组了。
邱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无语地吐槽:“胆子这么小……那天怎么敢去敲阿以房门的啊?”
徐良科磨了磨牙,把这个仇记下,准备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跟他算账。
井以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唯一对这件事念念不忘的只有凌乐安。
当天晚上井以四个人回房间以后,井以身边两个保镖就把这件事报告给凌乐安了,凌乐安表情阴郁地让两个私人保镖把屈鹏开揍了一顿,然后不露痕迹地把人封杀了。
这一切井以都一无所知,以为屈鹏开就是单纯退出剧组,只有在嘉德娱乐高层待过的高信然了解真相。
高信然又替山南乐队约了几次声乐老师,这几次阎斯年和邱炬也在,声乐老师帮他们调整了一些节奏问题。
渐渐地,四个人分工越来越明确,井以担任主唱,徐良科吉他手兼职伴唱,阎斯年是鼓手,邱炬则负责贝斯和键盘。他们从一开始的业余乐队一点点向着职业乐队发展。
自从正式签完合同以后,他们那个账号就没怎么发过视频了,从前的视频底下都是各种催更留言。
高信然听完他们的练习,觉得已经是时候了,所以他微笑着对他们说:“大家今天晚上有空闲时间吗,用乐队的账号开个直播吧。”
为此,他甚至还特意约了录音棚的时间。
当天晚上七点,山南乐队线上的粉丝就在首页看到了山南乐队的直播间,在线人数飞快增加,快得有点出乎高信然预料。
与此同时弹幕也刷得飞快,大部分都分为以下几种:
“老公老公老公……”
“徐哥怎么还穿衣服啊,穿着裤子还是见外了”
“苦茶飞飞”
“他妈的谁的苦茶踢了我一脚?!”
“xdm动动手指,我们一起把咱们炬宝举报喽。”
“炬宝可爱捏~”
“就是说,如果得不到姐姐的话,我高尚的道德,美好的品质……忘词了,总之就是会被毁掉!”
“阎哥!能帮我看看代码吗?”
“什么996打工人……”
“《关于阎哥社畜的一生》”
高信然看着一分钟十几条的弹幕,心情复杂,好消息是山南乐队的粉丝都是真粉丝,而且是活的;坏消息是粉丝成分实在太复杂了……
开直播的手机是徐良科的,所以他一边举高手机让四个人同时入框,一边挨个读弹幕,读到一些擦边弹幕时他还会挑眉挨个回答,粉丝说一句骚话,他就能回一句更骚的。
“好想变成哥哥手里的吉他。”
“好啊,如果不怕疼的话。”
“怎么一股焦味,啊原来是我烧起来了[玫瑰][玫瑰]”
“来找我打退烧针。”
“老公吉他弹得这么好,手指一定很灵活吧?”
“试试就知道了。”
“我不想做人了,因为做人实在太累了,我是选项E,我是planB,是分叉的头发,洗衣机流出的泡沫,超市里被捏碎的饼干,是吃腻的奶油,是落寞的城市,是地上的草,我是被踩踏的,是西装的备用扣……我不想做人了,因为这样我就能做老公的修狗了[涩涩][涩涩]”
“乖,听话。”
邱炬扭头小声对井以说:“我就说小科越来越浪了,原来是读评论练出来的……”
直播间气氛越来越热。
当在线人数逐渐趋近饱和时,高信然给四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开始演奏了。
于是整个录音室都安静下来,阎斯年拿起鼓棒敲了两下,徐良科把手机固定在前面,拿起了自己那把吉他,邱炬拨了几下琴弦,然后井以的声音像是黎明时最锐利的一道光一样打破了寂静,她开嗓时是清唱,然后乐器声一点点跟上。
弹幕渐渐慢下来,除了一两条赞叹,几乎没有人分心打字说话。
他们的配合比以前更巧妙,随着乐队演奏力度的加强,徐良科带着磨砂质感的声音在歌曲最高潮的时候插入进来,他的声音带着爆裂的感觉,和井以的歌声掺杂在一起,各有特色,却又极为融洽。
歌唱完以后,弹幕又渐渐地热烈起来,入目全是“好听”,山南乐队的进步即使在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看来也是很明显的。
徐良科让直播间的粉丝点歌,他们现在除了本来就擅长的摇滚,各种类型的歌曲其实都能演奏得很好。
四个人一共播了两个多小时,直播结束时井以嗓子都有点沙哑,尽管如此她脸上的笑容却很开心。
直到凌家一通电话打过来。
阎斯年正跟高信然说说笑笑,约着去外面吃烧烤,邱炬跑过来问井以:“阿以,你饿不饿,咱们吃饭去吧?”
井以没有回答,她一手怔怔地拿着手机,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看着他,好半晌之后,她才对邱炬说:“……阿炬,我家里好像出事了。”
准确地说,是老太太出事了。二十分钟之前,公司里的凌平露突然往老宅打了个电话,说她父亲,凌高逸被警察带走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