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所以她真名字中有‘念’字?
哈,小丫头真是个小骗子,什么游戏代言得名的。
小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殷执眉角微挑,他挺拔的身型在袁老更加绷了绷,面上依然自持冷静。
袁老眼神不错,隔着实木镂空花雕拱形门,远远看见在花丛中窜来窜去捉小猫的小身影,冲她招了招手:“念念,来,叫叔叔。”
袁老想了想,还是不依照他这里的辈分,叫声叔叔吧。
辈分再大些,把殷执人叫太老了。
把小猫咪抱怀里的秦念听到外公的召唤,从花丛里探出了小脑袋。
她对外公这位忘年之交还挺感兴趣的,她好奇的目光穿过树荫和花丛,还有一道实木镂空的隔断看了过去。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半身,男人腿修长,身型应该高大。
至于长相,应该也挺不错吧。
等等,怎么越看越熟悉?
秦念小脑袋抬高了些,在看清外公口里那位友人英俊的相貌后,
嚯!
这不是殷执又是谁!
天!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晴天霹雳!
殷执的忘年之交竟然是她外公!
世界这么小的吗????
这开什么玩笑,
秦念吓得原地坐在了地上,怀里的猫咪嗖一下窜进了花丛。
外公还在唤她,秦念小身子都缩成了一团,一双明亮的眼眸转了转,在心里一番斗争。
假设这个时候她出去会被殷执撞破,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在外公面前揭穿她。
那她该怎么办?
连辩解的理由都没有了,那就等于外公知道她在外替婚这件事,外公知道了,离港城的老秦知道还远吗?离她一辈子别想出港城,接受联姻这件事还远吗?
想到可能发生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秦念整个人在原地愣住数秒之后,空白的脑中只有一个字:
跑!
有了这个想法,秦念小身子蹲在地上,手里抱个花瓶把自己挡住,蹉步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移动。
“诶,这小丫头,你跑什么啊?没礼貌的家伙,当心摔了。”袁老甩了甩头,表面责怪,实际宠爱更多,“让你看笑话了,没办法,被一大家子人惯坏了。都快二十一岁的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莽莽撞撞的成什么个样儿。”
殷执眼角挑了下,
快二十一岁?
那就是二十一岁没到了。
他当时就在想,她那些小行为怎么也不像在娱乐圈滚了五年的人。
原来还真算个小不点儿呀。
殷执唇角幅度往上翘了翘,他清幽的视线落在仓皇逃离现场的那道小身影上,有些无奈,说她聪明,她又挺笨的。
那条小裙子是早上当他面换的,他记忆力再不好也不可能不记得?
殷执敛目解围,“小姑娘面儿薄,很正常。”
袁老摆了摆手,“呵,那你是没见识过无法无天的样儿,闹腾起来让人头疼。”
殷执嘴边漫着浅浅笑意。
他见过。
确实是无法无天,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什么不敢的,连替婚这种大事儿,她都敢冒名顶替。
倘若对方不是他,她这场荒唐的闹剧又该怎样收场。
不是他?
殷执不喜欢这三个字。
不是他,怎么可以。
想到这点,殷执面色沉了沉,虽说整件事讲起来荒唐、离谱。
但他又如此庆幸,她以这样方式来到他身边。
他怕遇不到这么个鲜活的小宝贝了。
袁老又拍了拍殷执挺括的背,叹声,“老弟啊,依照我俩之间来往的关系,小丫头理应尊称你一声‘叔公’。我转念一想,你俩年纪相差不大,咱们就不依辈分了。老头子占你个便宜了,委屈你了。”
“........”殷执更加直了直背脊心情复杂,扯了下唇角,“袁老您太客气了,不依辈分其实也挺好。”
这辈分现在对他来说是无形胜有形的压力。
袁老反对,“诶,辈分不能太乱。叔公确实把你叫老了,一声叔叔你还是担得起的。”是对他这位小朋友最起码的尊重。
“........”殷执望望天。
“进屋说话。”袁老手势往客厅比了比,殷执微颔首放慢步伐跟在袁老身后,“说来,你小子成婚太突然,我这个老哥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像什么话。”
“........”殷执。
*
秦念紧张兮兮的藏好东西,人匆匆忙忙从书房出来,走到客厅,就听到殷执和袁老进了主院。
她一个急刹步。
这时出去,正好撞个正着!
完了完了,秦念脑子空了空,她在客厅站了站,两人聊天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心脏怦怦怦跳,一双眼四周看了看,最后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
袁老领殷执,在客厅会客区入座,袁老倒了一杯茶递给殷执,感叹,“你结婚那会儿,我大概跟我那群老伙计入川藏线不久。”
“诶,我记得你先前跟我说,你这次要带人来跟我认识,怎么你一个人?”袁老好奇。
殷执双手接住茶杯,他目光瞥到袁老右侧方那稍微动了动的窗帘,还露一点裙摆,很快又被某人小手给拽了回去,丝毫没破绽了。
看来是藏得太匆忙了。
殷执唇角勾了勾,把茶杯放一边,毕恭毕敬,“此话说来话长,她临时有有事,来不了了。”
殷执这句话无形给了秦念一颗定心丸。
她舒了口气,她还在担心,殷执会不会已经认出她了。
还好,还好。
外公和殷执的聊天,秦念听得清楚,在知道殷执是外公那位忘年之交之后。
她当然知道殷执要带来的是她。
搞了半天,殷执是要带她来淘她外公的宝贝。
她之前骂那个人,就等于骂自己。
哎,罪过。
“‘你口中这个‘她’,你媳妇儿吧?”袁老笑了笑。
“是。”殷执双手分别平方膝盖,正了正身型诚然道。
“噫,这么紧张?很中意吧。看你这副模样,跟我年轻那会儿一个模样,毛头小子一个。”袁老调侃。
殷执笑着抿了抿茶水,余光洒向那厚重的窗帘。
袁老拧了拧神,“说来,我还挺怕你因为那样的经历而选择关闭自己,又或者你会选择商业联姻。”袁老想到了个第一次见殷执,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不似同年人那般阳光,他阴冷、少言,唯独是写得一手毛笔字,画得了一手好画。
那样的经历?
是在说殷执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情吗?
外公也知道啊。
秦念竖着耳朵听,继续听两人聊什么。
殷执目光那帘布上顿了顿,淡笑道,“人生都会有意外,能遇到她是我这辈子的意外收获和幸运。”小时候那一周的经历,对他来说的确是跨不去的一道坎。导致他一度怕黑,很怕,没人知道他至今都还有保留床头灯睡觉的习惯。
殷执这番诚然之言,听在当事人秦念耳朵里完全变了味。
呵呵呵,秦念不得不说殷执这个人,真会装。
要不是她是整件事的参与者,她都要被这种深情感动了。
要不是她不能丢了小马甲,真想出去当即拆穿殷执这副虚伪的面孔。
他对梁心艾哪里来的真心,要是有真心哪里还有一年合约。
好意思说。
他怎么不如实告知外公,他跟梁心艾就属于利益联姻,还是假结婚,额,她这个‘梁心艾’都是假的。
虚伪啊,虚伪至极!
秦念默默吐槽。
腿太酸了,也不知道这两位老年朋友要聊到什么时候。
殷执余光瞧着那微微抖了两抖的厚重帘布,倒腕为袁老沏了一杯茶,起身弯腰双手奉到袁老身前的茶几上,“您啊,虽说身子骨比一般同年人硬朗太多,到底年龄在这里了。”
袁老看了看自己身前那杯茶面部抽了下,殷执今天客气得让他实在不适应。
以前这小子除了那几年刚跟他一起画国画,不爱讲话,后来也是足够随意,哪里会这么客气的给他奉茶。
今天究竟抽个什么风?看不懂这操作。
袁老想了会没想明白,懒得想了,费脑,他只感叹道,“是不打算跑了,人啊,不得不服老哟。这些年去过太多地方,没什么遗憾了,是准备停下来好好休息了。”
秦念听了这句话是高兴的,早上她听外公说还有入青海线呢。
她就不乐意。
这会听外公说话,也不像假的。
他要敢说假话,再入青海线,她扒光他的胡须。
秦念轻轻捏了下小腿,真麻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可以出去。
“袁老这次您少说也出去五六百天,遇了不少好东西吧?”殷执笑了笑,他要不再找个理由,小丫头一双腿怕站不住了吧。
“你来就是为了搜刮我的东西吧?”他总算找到殷执突然这么客气的原因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说来,袁老起身,“也行,帮你媳妇儿选几件她喜欢的,带回去作为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袁老带殷执去了书房最里端的收藏室,等他们的声音和脚步都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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