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媒人?叶筠微想了想,回蔷薇院梳洗一番后便来到了唐夫人院中。
“微儿来了?”唐夫人正在软榻上小憩,神色恹恹的。
“娘,您怎么了,许是不舒服?”
“没事。”唐夫人欲言又止。
“女儿方才在府门口看到一妇人,许是媒人来替姚府说亲的?”
“正是。”一提起这个,唐夫人终究忍不住倒苦水了,“蕙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以为我说服了老夫人,把和姚府联姻的人换成了她,说我偏心亲生女儿,这不是往我心上扎刀子么,我哪有这能耐让老夫人改变主意!”说着,唐夫人嘤嘤地哭了起来。
“二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您?”叶筠微很生气,唐夫人对这个便宜女儿的好,大家有目共睹的,有时候连她都会吃味。叶玉蕙可以埋怨唐夫人别的,唯独不能指责她偏心!
“二姐姐在院子里?我去会会她!”
铃铛院。
“你来作甚!是来看我的笑话吗!”叶玉蕙狠狠地瞪着叶筠微。
叶筠微浅浅一笑,“我为何要笑话二姐姐?二姐姐不是说姚侍郎有才有貌会疼人,是个如意郎君吗?妹妹这是来恭喜姐姐觅得良缘。”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那日在寺庙我看得清清楚楚,姚家老夫人相中的明明是你!肯定是你说服了娘亲和祖母,把联姻对象换成了我!不然姚府为何不选你,而选我这个假千金!”
叶筠微“扑哧”笑了,“二姐姐这个时候倒也知道自己是个假千金了?”
“你!”叶玉蕙气得跳脚,却把下巴一抬,嘚瑟道:“我是假的又怎样!姚府这是一时被唬住了,他们迟早会醒悟过来!”
叶玉蕙始终认为是叶筠微使计让祖母改了主意,而姚府是被侯府威胁了,不得不把联姻对象换成了她。
“媒人都过来提亲了,二姐姐还能如何?”叶筠微嘲讽道,“我有什么能耐让说服祖母?二姐姐还没看明白吗?侯府千金的好处不是那么好得的,你既然享受了,就要付出代价。还有,母亲那么疼你,你不该惹她伤心!二姐姐还是安心待嫁吧!”
说完起身离开,身后传来叶玉蕙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少嘚瑟!我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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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近日府中风平浪静,叶筠微每日在院子里弹琴绣花,表面看起来很淡然,内心却十分焦虑。
她计算着,离匈奴袭边境传来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景王准备得如何?
就在此时,前院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哀嚎声、呼叫声。
走前一看,只见侯爷正躺在担架上哼哼唧唧,一个劲地哀嚎着:“我的腿啊!我的腰!疼疼疼!哎哟!”
叶筠微的心“咯噔”一声,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景王出手了?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黄老夫人闻讯赶了过来,一看见躺在担架上,显然受伤不轻的儿子,素来威严的脸上满是焦急。
“娘……哎哟……”
“快!快请大夫!把侯爷抬到院子里!快!”
一阵兵荒马乱后,大夫终于来了。
他仔细诊断一番后,道:“侯爷这是摔断右腿和后腰骨头了,老夫已经敷药包扎好,每五日换一次药,大概要卧床静养半年方愈。”
“谢过大夫了。赵大娘,带大夫下去开药。”
大夫一离开,黄老夫人便沉着脸朝跪了一地的下人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大夫诊治时,儿子那一声声哀嚎,显然疼极了,这让她恨不得把这些没用的下人杖杀了!
“回……回老夫人,小人在驾马车时,前方突然冲出一个乞丐,后面跟着一堆追他的人,马儿受了惊吓,小人安抚不了,马车后来……后来翻了,侯爷摔……了下来。这不关小人的事啊!都是那个乞丐的错!求老夫人恕罪啊!”
黄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那乞丐呢!”
“跑……跑了。”
“跑了?!你们干什么吃的!护不住主子就算了,连一个乞丐也逮不住?”
“有一堆人在追那个乞丐……场面太乱了,老夫人放心,看那些人的穿着像是赌坊打手,小人已经着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管家不得不出声说道,这侯爷出了事,他管家不力有责任,再者车夫是他的侄儿。
“找!就算翻天覆地也要把他找出来!”黄老夫人正气在头上,说完又责令把车夫等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哎哟……”叶长顺在床上哼哼唧唧,唐夫人见此,嘤嘤地哭了起来,“侯爷…”
“哭丧呢!你家侯爷还没死!”黄老夫人瞪了瞪唐夫人,又拍了拍儿子的手,“你且安心静养。”
自家父亲受伤,叶筠微并没有太伤心,一来她对他的亲情,早已在他的算计中消失殆尽,二来对比起前世他失去一条腿,落下一身病来说,现在这点伤轻太多了。
初始她以为是景王的手笔,但细看又不像,也不知那乞丐是何人?
第39章 战前 长亭外
今早朝堂上气氛压抑, 风雨欲来,皆因寅时收到一封来自边境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信中称匈奴作乱, 守城大将军钟猛重伤昏迷,军队群龙无首,边境危在旦夕。
皇帝急得连忙召集百官商量对策。
本朝□□以战乱起国,至今不过三朝, 建国后饱受边境民族滋扰袭击,尤其是北边的境外匈奴。为了加强对外族的控制,□□秉承着“天子守国门”的理念, 将帝都设在了北方,距离匈奴不过千里,两者之间除了边境的高山,便是一片坦途。可以说,一旦边境失守,匈奴便能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众卿说说该怎么办?”
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殿中响起窃窃私语, 却无一人敢发表意见。
皇帝皱着眉, 就在他忍不住发火时,一个文官站了出来,“皇上, 这匈奴年年来犯,边境苦不堪言,去岁钟大将军虽然战胜了匈奴,但也身受重伤,如今更是昏迷不醒, 这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臣以为,应当议和为要!”
“放你娘的屁!文官就是贪生怕死!这议和?怎么议和!割地纳贡吗!本朝的颜面何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吹胡子瞪眼。
这话一出,就得罪一大片文官了。
“翊国公,你这话是何意?!听说今年匈奴领兵的是二王子,此人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这场仗打下来,生灵涂炭啊!”
“就是!逞匹夫之勇有何用!”
“用些许物资打发了匈奴,等过了这个冬季,再徐徐图之方是上策!”
文官们嘴皮子厉害,翊国公被怼了满脸通红,他气道:“别扯什么仁义,你们分明就是没胆!孬种!”
“你才是孬种!你行你上啊!”
“上就上!老夫这就去把匈奴杀个片甲不留!”
“哼!就凭你这老胳膊老腿?”
主战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皇帝气得七窍升天,“吵什么吵!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臣该死!”
皇帝在百官身上逡巡了一圈,目光落在兵部尚书身上,“陈卿家,你怎么看?”
陈尚书沉吟了一下,拱手道:“皇上,今年冬季来得早,草原寸草不生,匈奴越发来势汹汹了,这仗要打赢实属不易,而且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出兵。”
户部尚书站了出来,“臣附议!请皇上三思!”
“难道要朕给那卑贱的匈奴俯首称臣不成?!文官主和就罢了!连你兵部也这样?”皇帝气得拍桌子。
“臣该死!”陈尚书连忙下跪。
“丞相,你意如何?”皇帝又道。
范如海早已摸透了皇帝主战的心思,再者此战凶险,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他还打算使计让景王出战。虽然景王已失势,但他总觉得景王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景王一日还在,他就不安心。
于是,范如海说道:“皇上,匈奴虽然来势汹汹,但未尝不是表明他们早已食不果腹,后力不足,这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机会。本朝乃泱泱大国,岂有向小小异族纳贡的道理!臣主战!”
“说得好!谁愿出战?”皇帝大喝一声。
庆王早已蠢蠢欲动,闻言就想出列,却被外公信义老将军死死制住了。
“外公?”
信义老将军目光炯炯地盯着庆王,轻轻摇了摇头。
庆王愣了愣。
这一犹豫,便被翊国公抢了先,“臣愿出战!”
皇帝看着翊国公颤巍巍的身子,紧紧皱了皱眉,这翊国公当年陪高祖打天下,确实是勇猛之将,但他也不看看如今年岁几何了,还当自己十八呢!
“翊国公之心,朕明了,只是怎好打扰你颐养天年?还有谁愿意出战!”
翊国公脸色通红,尔后只能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无一人出列。
皇帝气得心口疼,“忠勇侯呢?”他记得忠勇侯一脉英勇善战,如今承爵的叶长顺也不弱先祖。
太监总管悄悄道:“皇上,忠勇侯前几日不慎摔了马,如今正卧床静养,这没个半年,恐怕也不能……”
“废物!竟然连一个出战的人都没有吗!朕养你们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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