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你觉得我会吗?”
“你会。”她盯着他,故意这样说。
“那……”他舔舔唇,别开眼低笑起来。这头秦苒目光镭射灯光一样,眼巴巴等着回答,他只得挑眉舒了口气,一字一顿道,“角色扮演……应该会吧。”
脸颊转瞬刷上粉漆,秦苒羞愤扑倒温柏义,“天哪,我重新认识你了!”他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不然呢,要我保证吗?”
“不要……”
“又不要了?”他确认。
“唔……不要了。”
“为什么?”
“不告诉你。”因为温柏义,天然收获人类信任。
他敛眸低笑,不说他也知道。
夜已过半,睡眠所剩无几,他们倒在床榻,相拥说话。
“后来……你婆婆有没有…….”温柏义欲言又止,怕她真的受到拷问。
“没有。”秦苒心虚地低下声,“我做了些小动作,我婆婆不太高兴,就在一些事情上找我茬。”但她一点都不在意。从某一刻起,秦苒心里便认定,她们不会是长久的婆媳关系。
“什么小动作?”
“我……让我老公给我爸妈买了套房子。”
温柏义迟疑,“转移财产吗?”
“算吧,”她瞥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卑鄙?”
房间仅亮一盏壁灯,男女横卧床榻,暧昧又缱绻,只是话题越聊越深入,气氛复杂。
温柏义不知如何接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她心气冒高,辩解道,“我和他没有婚前协议,这样做也是防止他把钱转移给哪只鸡了,如果真到了谈财产的那一步,我不会什么都不给他的。”
温柏义好笑,“你准备给他什么?”
秦苒自认自己有点小姐包袱,说钱总归是俗气的,不想把这个话题谈得太沉重,使了句玩笑搪塞。“分他几十万碎银子吧。”
“几十万是碎银子,大户。”
“要有感恩的心嘛,你看,他虽然染上性病,但积极治疗,且很自觉,没有传给我,这年头婚姻里不祸害对方是很难得的了。”
她说完吊起气等了会,感受到温柏义的忍笑,不悦推他,“你没有要说的吗?”
温柏义摸傻瓜一样虎了虎她的卷发,牵唇道,“不用特意说明。”
秦苒被戳穿,羞恼他为何能够一下听出自己不着痕迹的插入说明,无语地咬牙,“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只说话,没有进一步动作。
“我知道。”温柏义了然地亲亲她,指腹揉弄她的太阳穴,“你累了,又是时差,又是哭,刚刚又遇到车祸,明天还要坐飞机,我不至于这么饥渴。”
她抱住他的腰,“我不累!”
“真的?”他不信,“你下午在我肩头呼吸很沉,还打了鼾。”
“啊?”秦苒羞耻地问,“响吗?”
温柏义忍俊不禁,眼角漾满温柔,“骗你的,你怎么会打呼呢。”
“真的吗?”
“就算打了,我也听不见,码头那么吵。”这么吵也能睡着,可见多累。
“哦。”她又自己绕了回来,对他说,“我不累。”
温柏义知道自己憋了多久,也知道面对秦苒,有些事开始了便刹不住车,坚定摇头,“算了,我们聊聊天。”
多大了,还盖被子聊天。
见他拒绝,秦苒当他仍然介意。说实话要换作她,也会提高警惕,染上这事儿有太多麻烦的后续和尴尬,“温柏义,我做过检查,而且......我和他后来没有……”
温柏义失笑打断,“我真的是怕你累!”心知要女孩解释这种事很难堪,他主动............,暗暗压低声音威胁,“一定要我证明自己不介意?不然,要我现在进去证明一下?”
她捂住脸,软软绵绵地埋怨他不知情趣,“温医生既然觉得我累,那你可以多动动嘛!”
是怎么可以做到又大胆又娇羞的?“说好,启动了就停不下来了。”
(删节200字)秦苒勉强在线的一点理智也跟着沉沦,看好戏一样,想知道自己究竟可以疯到什么程度。
她对自己居然开始好奇了。
原来,遇见一个人,定量可以转化成变量。
很久没遇到踏实床,频率也很不稳定,一年多也就寥寥几回,地点惊心动魄,此刻安然的室内环境。
性是人类丢掉假面,最接近动物本性的时刻。
以前秦苒也会戴着面具,但在温柏义面前,在这种只有动物性才能开脱掉罪恶感的关系里,她歇斯底里地想要释放,甚至,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在去往旧金山的飞机上,在他们失联的时刻,身体数度幻想地颠沛失控。
之前,屋简陋,床老旧,墙掉粉,一切都在摇晃,他们时常控制,(删节300字)
成年人类退化至需靠juicy peach与fingertip哺喂的哺乳动物。
猎猎gallop中,旧金山的雾气越发深重。
温柏义于曲径通幽处窥得sensitive spot的幽微,(删节200字)
秦苒一颗头颅热得蹿火,却只在顶峰迎来一簇火苗,这种高点跌落的感觉太挫败了。(删节)
她懊恼地闷喘,贝齿在他肩头咬下一个个陷落。“这是我最接近的一次。”她差点触到了。就像历经艰辛就差一步便要登顶珠峰,距离1km处直升飞机又把她给送下来了。
“我知道。”他抱着她,好声好气哄,从她(删节)的频率,感觉得出来,“我们下次来。”
她放空好会,才回过味来,“你(删节)吗?”
他随意“嗯”了一声。
她往下探手,被他闪身躲过,随手拽下甩进垃圾桶,“太多了,怕吓到你。”
秦苒才不信呢,爬到床尾拽垃圾桶,温柏义这才终于承认,(删节)
“如果一段时间不sexual intercourse,阈值落回原点,会很sensitive,就像我在南澳岛,一挨到就想(删节)。”
“男人也会演戏!”她冷笑一声。
“那当然会。”他说,门诊常有男患者表示对糟糠妻无S意,闭着眼睛想一些flowery画面。男女在这种事上实际都在压抑,且认为High点很重要,以至于过程都在忍。
“你也会吗?”
“当然不会。”他否认后反应过来,她是问的之前。他又摇了摇头,“还没那个程度。”
“意思就是再几年,你也和你的门诊病人没差别,闭上眼睛,不看枕边人,需要看片提反应,或者也有可能去嫖?只是年纪没到?”秦苒撑着头,自认是在认真提问。
温柏义不往圈套里钻,打横抱起她往浴室走,“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温柏义!”
“乖。”
他还是不习惯去保证,默默做好了。
*
温柏义洗得很快,冲一把便结束了,倚着玻璃门回消息。他电话挂的匆忙,尔惜自己找到了玩乐,三小时前发消息给他,【明早我们去看彩虹跑?09点有一场,我们去一趟再走。】
他问秦苒,“明天你去彩虹跑吗?”
“要去的,我需要留影。”
雾气氤氲,淋浴间的美人千般袅娜,煞是勾人。他小腹一缩,偏过头,舒了口气,“尔惜说明天要去。”
秦苒动作一僵,“啊?会碰上吗?”
“不会吧,她就现场凑个热闹,来不及跑的。”
秦苒紧张,“她见过我了。”
“她见过你?”温柏义目光一瞬凌厉,“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秦苒卖起关子,自己还有气呢,“你也没有告诉我王之涣的事儿。”
温柏义喉头一鲠,“你知道了?”
秦苒冲掉沐浴露,搓弄手臂心事重重,“嗯,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去他事务所,碰巧遇见的,”秦苒迈出淋浴间,钻进他敞开的浴袍怀抱,整个人玲珑可人,冒出湿漉漉的黑瞳眼波流转,“你信吗,男女之间真的是有磁场的,他们一句话没说,我就嗅出了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很微妙。”秦苒埋入他怀里,兀自思考,没看清他的脸色,无心提及二姨在王之涣家发现婚戒,阳台晾晒女性内衣,以及洗手间的卫生棉。她说,之前一直听,不知道是谁,但尔惜出现在王之涣办公间时,她脑海里这些佚名漂浮物一下就贯连到了女主人,“然后我试探王之涣,他真的紧张了,你知道他是个面冷心冷毒嘴巴的人,让他变脸一定是……”
秦苒说得起劲,笑眯眯一仰脸,孰料温柏义面如土色,脸臭得吓人。
*
夜静雾起,秦苒跌进浅浅的睡眠又惶恐地醒来,一睁眼,温柏义果然坐在床边,背影一如那晚,僵硬地融进黑暗。
秦苒自问确实不够磊落,那嘴脸像是卑劣告状的长舌妇,咬牙跟自己的不够严谨,赌气地翻了个身。
温柏义听见了,问她:“睡不着?”
“啊?没有……”她装出朦胧刚醒的嗲声。
他俯身在她太阳穴印上一吻,“快睡。”
“你呢?”
“我现在睡。”他掀开被子,抱住她,“乖。”
*
再醒来又是个雾天,秦苒拉开窗帘,失落地盯着空荡荡的床,又飞快整理好情绪,开始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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