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惊讶了。
完全无法想象朋友背着她,和她哥谈恋爱、同居。
自己前两天还不着调,戏侃什么来着?
……做好措施。
她提醒她朋友!和她哥!做好措施!
陆予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她目光向下,正好看到了茶几下有东西反光。好奇地佝身,捞了出来。
一盒开封的……
杜蕾斯极薄。
啊啊啊草!
直接他妈手脏了!不能要了!
这客厅是还没清扫过的战场吧!
另一边。
司玫捧着手机在聊天框编辑,解释自己也刚知道的话。却听见陆予诗闷闷骂了句草。她抬眸问:“予诗……咳,怎么了?”
声音很沙哑。
所以昨天晚上,得叫多大声?
陆予诗整个人的三观都被大浪拍翻在沙滩上。
她如坐针毡,满脑子都是她哥和她朋友……在一起的黄色废料,草草草。
“我没事了,我现在不找我哥了。”
她倏地拎着包起立逃离现场,“司玫,我们改天再聊吧,先走一步!”
司玫完全不知道陆予诗为什么前一秒还说要好好谈,下一秒就落跑遁走。
她愕然地站了起来,跟着她的脚步送到玄关,急忙解释:“予、予诗,我真的,没有瞒着你这件事,你不要生气……我也是刚刚才,咳……”
“回头再说吧!你先让我静静!”
陆予诗砰得关上门,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司玫立在原地,她的心也像挖空了一块。
无奈往回走,她脑子乱糟糟的,叹了口气,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继续收拾。
倏地,带出来枕头后面的一盒措施,清脆地咂到地板上,包装盒还泛着高调的彩色流光。
等等,予诗刚才就坐这儿吧?
……她也想静静!
-
顾连洲在药店买润喉糖时,给司玫发了条消息问她想要什么口味。
等了三十秒没回复,他随便拿了一个,取道回去。
电梯厅,他摁下按钮静候。
叮得一声响,金属轿厢门大开,刚抬眸准备进去。
陆予诗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往后缩了一节,“三、三哥?”
救命,要不要这么修罗!
顾连洲看到她先是一怔。
陆予诗来找他的?可是司玫一个人在上面……
一股凉意蹿上天灵盖,他很快判断出,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你给我出来。”顾连洲拎住她胳膊。
陆予诗哎呦了一声,干嘛干嘛,她本来就是要出来,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脚!
顾连洲将拉她走到门厅角落,“你来干嘛?”
他最担心她跟司玫说什么不该说的。
陆予诗偏头,理直气壮:“找你呗,谁让你把我花剪了?”
顺便来看看,她所谓的小嫂子到底有多不懂事,胆敢剪她的花;结果,她魂都快吓飞了!
“……你见到她了?”
“见到了啊。”
陆予诗眼皮上翻,煞有介事道:“总之我现在对你很失望,堂堂人类灵魂工程师,师德败坏,斯文扫地,干出勾引学生的事?你在我这儿,已经不是建筑界吴彦祖了,你不配……”
她语气义正辞严,余光却在偷瞄顾连洲的脸色,应该没生气。
陆予诗立马脚底抹油,“我代表三姨父深深谴责你,我走了!”
顾连洲冷嘶一声,慢了一步,没抓住小丫头片子,她已经溜出门厅。
无可奈何,转身搭乘电梯上楼。
摁开指纹门锁,开门声音在静悄悄的环境里格外明显。
他面色平静地进来,事实上,情绪藏在皮相下,被一根细线提着,往高处拉。
……他不知道她们对峙之后,她知道了多少。
客厅已大致收罗整洁,但放眼望去,不见人影。
顾连洲把早餐放桌上,往主卧走。果然,只见少女留出一个背影,她披着件白色的薄衫坐在床畔,窗户开着,清风吹得衣袂轻轻浮起。
司玫已坐着冷静十分钟了。
她捧着手机,翻出了几个月前的聊天记录。陆予诗说她外公住在Q市,还给她发过那面花墙的照片……和记忆力昨天看到的,真的对上号了。
头疼,眼睛也疼。
她一面复盘,一面揣测方才陆予诗摔门而出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刚知道,真的没有故意隐瞒欺骗她,也是真的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顾连洲屈指扣门:“司玫?”
她回过神,只见顾连洲长立于门口,眉目疏淡,她唇瓣开合几下,话却都卡在嗓子里。
他看她一眼,“你先别说话,出来吃饭,然后吃药了。”
“……哦。”司玫裹着睡裙起来。
顾连洲绕过开放厨房的流理台,拿了两双筷子过来。
餐桌上,摆着新鲜的小米粥、汤包,白色蒸气与香味一起袅袅上升。
司玫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她低着脑袋,默默搅动清粥。
顾连洲坐在她旁边,没动筷子,“司玫。”
她沙哑地吭声,“嗯。”
“你别讲话了,”他舒了口气,“你吃,听我说就行。你刚刚和陆予诗碰面了,是吗?是,她是我表妹。”
顾连洲索性全部袒露他早知道她们认识,但一直没说破。
司玫怔了一下,“你刚刚、上来时遇到她了?”
她的反应好像更在乎陆予诗,而非他瞒着她的原因。
顾连洲轻轻嗯了一声。你先听我解释。
没告诉你,一开始是考虑到陆予诗性格不稳,会大喇喇在家里张扬,他搞师生.恋。旁人知道没什么,但连岩向来跟我不对付,肯定会有异议,所以决定晚点跟你说。
司玫迟钝地接收信息,跑题一问:“……连岩是谁?”
“我爸,我随母姓。”
顾连洲又把话题拽回来,“我本来打算带你见完外公,再找机会慢慢说。但是还有另一件事,”
他顿了顿,胳膊肘搭到桌上,似乎踌躇了一会儿,“……陆予诗是我找人塞进TEK的。”
“今年春招不招人。”
“俩关系户吧。”
“背景够硬的。”
……公司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司玫醍醐灌顶。
明白了,所以她也是被他托关系弄进去的。
顾连洲继续解释,他本意只是出于照拂,以她的能力进TEK绰绰有余,去其他庸碌的设计院真的可惜了。
但是到后来,他们在一起后,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公司里的传言,或许早已给司玫打过预防针。
她听完,大抵能理解顾连洲这么做是出于对她自尊心的维护,她情绪竟没有太大波动。心里挂念着的事,反而是另外一桩事……她眉心愈蹙愈紧,眼角犯酸。
汤包太烫了,小米粥也食之无味。
“我知道了,”司玫放下筷子,鼻子酸酸的,“但是,”
顾连洲太阳穴跳了一下,心跳慌张地漏掉一拍,下沉。
他忙把委屈的她拉到怀里,轻拍后背,“黏黏……”
“……咳,你别抱我。”
司玫努力挣他的怀抱,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拖着沙哑的哭腔,“……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朋友,刚刚却把她气走了,呜呜……都怪你。”
第50章 “……腰是不是……
司玫没有夸大其词。
她的整个学生时代, 都被单调乏味笼罩着。
起初她并不觉得自己孤独,只以为是自己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也无所谓世间人情往来, 总是各负各的轭,各赶各的路。
但借诗来形容她现在的心理, 那便是——她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她不曾见过光明。
“予诗……她真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司玫眼泪像破碎的玻璃,湿哒哒地往下浸。
顾连洲肩头越来越湿, 他拍了拍她的头,又有点哭笑不得。
他抽了纸巾, 靠近她眼角,“多大点事儿?”
“您、您不明白,”她哽咽推开他, 抬头,“我大学五年真的很枯燥无聊。”
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更不知道校园恋爱是什么。
日常除了学习, 就是竞赛、兼职;遇到什么委屈,牙打碎了, 也不会跟妈妈说,只往自己肚子里咽。
顾连洲无端地心疼。
只记得初见时, 她有一双梨涡和一双爱笑的眼, 却从没听她提起遭过的苦难、委屈。
她揉了揉眼角, 沙哑的声音时断时续, “但是予诗……她是我第一次去尝试,倾吐情绪的对象。”
“什么情绪?”以后也都能跟他说。
顾连洲低头拆润喉糖的包装。
但是现在真的不需要再说了,嗓子已经哑成这样。
司玫眸光一怔,眼睛眨了眨, 记忆回闪。
“予诗,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什么情绪……这不是重点。”她急促地咳来了一下,“重点是……唔。”
唇缝里塞来一枚凉凉的糖。
津泽化开,她尝到微酸的话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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