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莫谨眼里都是疼惜,放柔声音哄:“做噩梦了?”
阮夏:“嗯,梦见我在别的地方,和上辈子一样。”
莫谨拧眉,“你去见顾祁了?”
阮夏:“嗯,他都告诉我了,我好怕,怕他说的是真的。”
莫谨朝里面副总打了个手势,“不怕,我给你保证,我有办法毁了那个系统,现在已经有些头绪了,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的。”
莫谨言出必行的做事风格,使得阮夏对他很信任,得了这句保证,慌乱的心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哥哥,我相信你。”
莫谨:“那你擦擦眼泪,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的。”
阮夏吸溜鼻涕,擦干眼泪。
莫谨:“阮阮,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阮夏:“什么事?”
莫谨:“我希望你跟自己和解,不要再厌恶自己。”
阮夏默了默,又有眼泪无声流下来。
莫谨:“阮阮,人在不同的年纪,想法不同很正常。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少女不怀春?二十几岁,被骗过,受过伤,质疑过去,不相信爱情,这都很正常。”
“可你不能拿现在的眼光,去否定十几岁时候的自己,那不仅是他的人生,也是你自己的人生。”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爱本身不值得,是那个人不值得?”
电话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莫谨耐心等着。
许久,阮夏说:“那我试一试吧。”
莫谨弯唇,“好。”
他低头看一眼手表,国内的时间现在是半夜两点,“现在是不是没有睡意?我给你讲故事,陪你睡吧。”
阮夏:“不会耽误哥哥的事吗?”
莫谨笑:“不会的。”
他脑子里搜寻一下,带着磁性的嗓音,娓娓道来。
会议室里面,郁苃眼睛盯着一扇玻璃外的莫谨,和门内的时间不同,跟边了一个人是的。
眼里是浓浓的疼惜,眉间的柔情柔的快化成水,唇角挂着浅淡,却很温馨的笑。
郁苃很肯定的猜测,他在给女人打电话。
最让她惊奇的是,她发现,莫谨安静一直盯着会议室里面每个说话人的嘴巴,不时,还会朝副手打手势。
他会唇语?
郁苃肯定的猜测。
发现了这个秘密,她看向莫谨的眼睛亮起来,有一股灼热。
上午的谈判结束。
郁苃看向莫谨:“莫总,可以一起用晚饭吗?”
莫谨扫一眼团队,“如果不介意,大家一起吧。”
郁苃笑:“可以,我有个很好的地方推荐,莫总可以吗?”
莫谨:“可以,我不挑。”
很快,两边团队转移到饭店。
自然有秘书安排点菜事宜,两边团队打着擦边球客气,探底。
很快,精致的菜肴一道道摆上来。
郁苃拿出手机拍照。
莫谨眉头拧一下,“抱歉,郁总,我不拍照的。”
郁苃讪讪,道:“莫总很怕沾绯闻?”
莫谨:“家里妻子敏感,管的严,沾上了怕是得和我闹。”
郁苃手指无意识的敲桌子,“莫总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莫总管住。”
莫谨两指转动无名指的戒指:“她比我小太多,我总该让着她。”
郁苃手捂住唇笑了一下,打趣道:“莫总连这么重要的谈判都出去接电话,尊夫人真幸福。”
莫谨:“她愿意嫁给我,是我的幸运,我总得让她觉得值。”
郁苃脸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晃了晃手机道:“我只拍菜可以吗?”
莫谨微颔首。
郁苃拍了几张菜品,其中一张,莫谨手腕定制款的Mido手表入了一半。
日与夜轮番交替更迭。
华国迎来日升,美洲迎来夜色。
路灯桶开夜色,穿梭在树影婆娑的马路。
最终,在一座漂亮的Single family house 前停下。
是很经典的美式装修,莫谨上下参观了一下。
很像曾经她的闺房。
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粉粉的情侣牙杯,Jellycat情侣公仔,床上,沙发,全都是。
床头柜上是永不凋落的成对永生花玫瑰。
水杯是一对鼻子靠在一起的大象,桌子上的摆件,全都是成对的可可爱爱的小娃娃。
甚至,连桌子上奇奇怪怪的便利贴,零食塑封袋都是成对的。
这里,盛满了一个女孩的少女心,对爱情,对婚姻的美好畅想。
这一刻,他通了她过去的一切欢喜。
莫谨心理涌起一股酸涩。
他们家的卧室里,她和自己一样,是简洁的意大利水晶杯。
她连零食都不吃了。
也没有一件娃娃。
强制性的和前半生做了一切隔离。
她办公桌上的花,是水仙。
水仙花的话语是,自尊,自爱。
他打开行礼,里面所有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还有标签,标注了细碎的东西在哪个箱子里。
莫谨上飞机的时候才知道,阮夏还给自己配了厨子过来。
泡的茶,做的饭,细节上,全都是自己的小习惯。
他心里暖暖的,她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妻子。
他似乎理解了她对他们婚姻的定义。
手指拂过她的娃娃,牙杯,永生花,桌子上奇奇怪怪的小摆件。
最终,又完好的放回去。
洗完澡,又开始工作,直到阮夏的固定起床时间到了,打了个视频过去。
阮夏揉着眼睛接了电话,刚睡醒的关系,声音难得的娇柔,“哥哥?你还没睡?”
视频里,她头发还有一丝零乱,脸分外白皙。
莫谨:“一会就睡了,后来还有做噩梦没有?”
阮夏唇角弯起一丝柔软的弧度,“没有。”
她裹着被子,赖在床上,和他聊了好一会才起床,恋恋挂了电话。
第32章
阮夏今天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 拉开窗帘,雪国一般的鲸市,像童话里的小镇, 薄金般的阳光铺散在漫天冰雪上。
阮夏分外白皙的脸亦落进阳光里,她闭眼, 晒了好一会太阳,才走进浴室洗漱。
莫涵端着咖啡,坐在客厅喝茶,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阮夏穿一身黑色修身舞蹈服, 及肩的内卷发丝,扫着纤细的脖子。
这普通的衣服,将她诱人的婀娜身姿完美的勾勒出来。
只看上一眼, 就有一种让人把持不住的冲动。
想探寻这衣服下面的美妙。
如今,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能勾死人的风情妩媚--这全是另一个男人带给她的。
他一想到这个, 胸腔里就有一把火。
雪白的布偶猫,肉球一样飞扑到阮夏身上, 她弯腰,抱起来, 笑容绽放的瞬间, 比桌上的紫色鸢尾还叫人眼前一亮。
修长的手, 拨弄着猫毛。
小猫咪舒服的腿都翘起来, 长长的尾巴一下下晃动,小舌头舔她的小手。
一人一猫,看着很温馨。
莫涵低头,他手背的三道血痕已经结痂, 心里涌起一片酸胀。
如今,在她心里,他连一只猫都比不上。
曾经,她是他的青春,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
她怎么就能这么绝情?
狠心?
他恨她的绝情。
这一刻,他又很矛盾的羡慕那只猫。
能得到她的笑脸。
能被她温柔的抚弄。
他渴望看见她。
又怕见到她。
被这两种极端的情绪焦灼着,情绪漫天翻涌,搅动着五脏六腑。
阮夏抱着小猫往负一层舞蹈室去练舞,没分给他一丝眼神。
莫涵觉得自己像空气一样透明。
她全身而退。
自己痛苦难过。
阮夏想新生,喜欢这种酣畅淋漓的流汗滋味,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企图用力所能及的行动,改变心境。
轻盈的身体像飞鸟投入蓝天,自由,欢畅,隔着玻璃,一双黑色的眼睛舍不得放过一个动作。
最后一个舞姿停下,胸口轻微起伏,拿起柔软的白色毛巾擦干汗珠,挂在脖子上,弯腰抱起节子,回楼上房间洗澡,换上干练的白衬衫,包·臀·裙职业装。
“今天的灯影鱼片不错,你尝尝。”莫涵把鱼片推到阮夏面前。
许娇捏着勺子的骨指发白,看向莫涵。
莫涵却看着阮夏。
阮夏朝保姆喊:“这个撤了,给我换燕窝,酱黄瓜,泡菜,面包。”
莫涵觉得自己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保姆撤了鸡丝粥,灯影鱼片,换上燕窝,下饭小菜。
阮夏倒了一碗猫粮放在自己边上,节子翘着尾巴喵呜喵呜的吃。
许娇:“大嫂,这个餐桌是人坐的,小猫,不太卫生吧?它应该去笼子里吃。”
阮夏看向白粟,“白姨,你有问题吗?”
白粟笑:“没事,秦管家每天都亲自给它洗澡,节子很可爱。”
阮夏睨一眼莫涵,“你有问题?”
莫涵像个立刻摇头,“没问题。”
阮夏看向许娇:“这个家的主人都在意,你一个没进门的外人,倒是好意思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