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握着的胳膊是开会。
多碰一下就能被灼伤。
气氛更尴尬了!
阮夏实在摸不准这位主,总是冷冰冰的板着脸。
你说跟他不熟吧,可这位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常常能见到。
说跟他熟吧,可每回见到的说的话仅限于,
“瑾哥哥好。”
“唉。”
虽然说辈分一样,可是总觉得他更像他爸那一辈人。
阮夏有种见长辈的拘束感。
“是不是太重了?”
莫谨说着捏着一头把书包拿回去。
“还好。”阮夏客气。
莫谨憋出一句,“我送你回去吧。”
阮夏不知道自己是该拒绝还是该受着,收起随意的样子,严肃道:“那谢你了。”
莫谨的车停在校园外面,于是两人又到站台等校车。
两人一时间也无话,跟个木头桩子是的杵着。
半晌,莫谨随意找了话题,“刚刚那个男生是你们班同学?”
阮夏点头,“是啊,人还挺不错的。”
和国内崇尚个人主义不同,沃顿商学院更讲究团队协作。
甚至连专业课的学分都有一部分来自同学对你的打分。
而每个班级,能到A级的都有固定的比例。
在这社交很重要,集体活动也特别多。
阮夏硬着头皮和莫谨搭话,“妈说你是来收购公司的?要待多久?”
莫谨看着往这边移动的校车道:“看顺利不顺利吧,保守估计得一个月。”
“哦。”阮夏应一声。
两人又没了话题,好在校车也来了。
两人一起上车。
阮夏刚要坐下,却听莫谨道,“等一下再坐。”
她不解的看过去,只见莫谨手里多了一包湿巾纸,弯腰给她擦面前的座位。
阮夏想起来,他好像有洁癖。
可是,他可是身份尊贵的莫氏董事啊。
怎么能弯腰给她擦座位呢?
只见莫谨不仅擦了,还擦的特别认真。
手指夹着白色的湿纸巾有规律的滑动。
修长的手指骨瘦均匀,竟比湿纸巾更白。
脑袋垂着,短发茂盛乌黑。
阮夏无意识的盯着他的动作,直到结束才想起来移开视线。
擦好座位,两人并肩坐着。
莫谨左肩背着硕大的书包。
夕阳在嫩绿的常青藤投下斑驳的树影,校车在朦胧的影子间穿梭。
很快,校车出了校门,到了停车场,两人下车。
阮夏主动坐到副驾驶给莫谨指路,“沿着这条路往前,第三个红绿灯左拐就到了。”
莫谨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平视前方,道:“知道了。”
阮夏想起来,“你住哪边?”
莫谨道:“酒店。”
“那不方便吧?这边中餐馆不多,还经常排队,反正还挺麻烦的。”阮夏想了想道:“你要是不介意,住我这边呗。”
莫谨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歪头看过来,眼睛亮亮的,“会不会打扰你啊?”
阮夏摇头,“不会啊,有三层呢,我一个人又住不了这么大,还挺孤单的。我还想找个舍友呢,可是又怕随意招过来的陌生人不知跟底才作罢。”
美国这边,常有留学生寄住在美国家庭。
“那好。”
莫谨扭头看向车外,唇边扯出一丝弧度又快速消失不见。
“哝,就是前面那栋。”
阮夏指着不远处一栋白色农舍,纯天然石头烟囱,原木色木柱,门廊,白板,斜坡屋顶,构建成质朴的田园风House.
车子靠近,慢慢的休闲生活气息铺面而来,摇椅,门廊秋千,各种生机勃勃的多肉绿植,露天原木亭子。
莫谨一下喜欢上了这里。
“这房子真心不错。”他道。
阮夏笑,“是啊,我爸带我来选房子的时候我一眼就相中了这里,我住在二楼,二楼,三楼都还有房间,卫生和衣服每天会有家政上门收拾,就是饭比较麻烦,原本有一个中餐厨师,最近尥蹶子回国了。”
阮夏吐槽,“这边私人住家中餐厨师不太好找。”
莫谨道:“我没关系的。”
阮夏:“你跟我来看看房间吧,看你想住哪里。”
她叮咚走在前面上楼梯。
莫谨跟在她身后,看见她腿腕光光的,羊脂白玉一样的白,海蓝色的脚链上有细细的铃铛悦出脆响。
腿腕细的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碧玉一般的腿线往下,躬足小巧,巴掌大,线条圆润饱满,好看的不像大人的脚。
小孩一样的。
亮丽的嫣红色点在足尖,还想着亮晶晶的水钻。
果然是小孩啊,他想。
移开视线,眼睛暗下去。
“哝,我住这间,”阮夏指着朝阳一面正中间的一间房道,又推开对门一间。
“这边我平时在这边写作业,给你房用吧。”
莫谨看了一下,书桌上连笔筒都是可可爱爱的成对小羊造型,透明的插花嫩绿水培摆在一边。
倒流香顶,水帘滴滴答答流下来,白色雾气氤氲缭绕。
“这边有客房。”阮夏又推开旁边一间,“你要住这间吗?”
莫谨喉头滚动了一下,“我住楼上吧。”
“好吧,那我带你上去。”
莫谨选了正对楼下阮夏房间的一间。
阮夏:“我去给你拿被子。”
莫谨跟着阮夏下楼来到衣帽间。
阮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仙女绿,水湖蓝,冰金粉之类的四件套讪讪,“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啊,你今天先将就一下好吗?我明天给你重新买。”
“没关系的。”莫谨拿过水湖蓝,“这个还不错。”
到了楼上铺好被子打开,莫谨终于知道阮夏为什么不好意思了。
床郡是细纱垂摆,很小女生。
他脸不自觉热了一下。
阮夏见他直愣愣把被子往里面套,弄的歪七扭八,笑道,“一看你就是没干过这种活,我来吧。”
莫谨确实没干过这种活,松了手,见阮夏好看的手在被子里翻飞,先是对折被子,再是从两边折到一起往被子里套,折出来的被子平整又好看。
阮夏边壮被套边问,“我自己也会做一些中餐,但是可能没有外面馆子正宗,但是去下馆子可能得排队,你选哪个?”
莫谨其实晚上有饭局。
鬼使神差的道:“要不在家吃吧?”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家”这个字,感觉有些不太妥,脸又热了。
眼睛移向窗外。
另他意外的是,阮夏并没觉得有什么,应道,“好,那我们就在家吃。”
莫谨心头一动,“简单点就行,我不挑。”
阮夏放下被子,“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饭好了我叫你。”
莫谨见阮夏出了门,拿出手机推了郁苃的饭局,又让保安把酒店的行礼送过来。
挂了电话,他下楼去厨房,给阮夏打起了下手做饭。
阮夏拗不过,于是把洗菜,摘菜叶之类的事交给她。
豆豉油麦菜,煎酿茄子,酸汤鱼片,节瓜养颜汤。
阮夏见莫谨舀了一勺节瓜养颜汤放进嘴里,问,“怎么样?好吃吗?”
莫谨眉眼自然的弯下来,“好喝的,清爽鲜香,外面的加的调料多,反而没你的好。”
虽然莫谨还是没有笑容,但是脸的线条轮廓柔和,没了那种紧绷感,阮夏不知不觉又恢复了跳脱的性子。
“是吗?看来我这半年厨艺长进了很多。”她看向莫谨,眼睛亮亮的问,“等寒假回家,这手艺能震到我爸妈吗?”
莫谨肯定道:“能。”
厨房虽然有洗碗机,莫谨还是没让阮夏动手,自己收拾了碗筷放进洗碗机。
吃了饭,时间还很早,阮夏琢磨着自己作为东道主,是不是应该尽下地主之谊,问道,“你要出去玩一玩吗?这附近有一个鹏克广场,那边有挺多有意思的街头表演,你想去吗?”
莫谨见她眼里都是兴奋,想来她自己也想去看,于是道:“好啊。”
于是,两人一起上车,去了热闹的街头。
激昂的架子鼓,动感的街舞,悠扬的萨克斯,手弹酒杯,惊险刺激的杂技,各种奇怪的表演层出不穷,阮夏像个小兔子,一会穿梭到这边,一会穿梭到另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阮夏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是他沃顿商学院的同班同学Browm,和他同行的还有几个没见过的白人男生。
两人打了招呼,边看表演边做了一些交流。
忽然,一个肌肉健硕的黑人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Brown的朋友,也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生。
男生生气的骂了一句脏话。
男生骂了黑人一句,“You\'re a joke.”
这话触了黑人的逆鳞,黑人暴躁的向白人捣去。
白人嘴角被捣出血,气氛的和黑人拼命,嘴里咒骂黑人,并且把这个黑色皮肤的人都骂了。
Brown哪里会任由同伴被欺负?于是所有人都上,成了群架。
黑人的同伴也一窝蜂上,情况立刻上升到了种族歧视,于是,两边悲催的打起了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