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姐唐楠自小成绩优异,性格好强,毕业后在开景工作了一段时间,一步步走到了副总的位置,但唐嘉科一来就压她一头,唐楠受不了父母这样偏袒唐嘉科,和家里大吵一架之后独自创立了艺佳。
唐楠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艺佳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经纪公司一步步成长为能和开景抗衡的娱乐公司,唐楠向唐家证明了自己,她和唐嘉科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几乎到了敌对的状态。
幼小的唐政北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受不了家里越来越压抑的氛围,他和母亲一起出了国,在国外待了十几年。
这次回来是母亲的意思,趁着近几年娱乐行业发展迅速,各大公司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密切,开景和艺佳也合作了几部剧,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修复唐楠和唐家的关系。
所以她把唐政北带了回来,唐楠和唐家关系不佳,但是很宠爱他这个弟弟。
兰溪禾不好评价别人的家事,但从唐政北的话语中感受到他沉重的压力。
父母没端好水让子女产生嫌隙,却要靠着另一个孩子来修复。
“很累吧。”兰溪禾摸着他的肩膀,鼓励性的拍了两下。
唐政北似乎轻声‘嗯’了一下:“也幸好我回来了,不然可遇不见你。”
兰溪禾一把他推开:“你妈妈让你回来是对的,就你这花言巧语的本事,铁定能把你哥哥姐姐劝好了。”
“花言巧语还骗不到你,是我功力不够。”
唐政北眼眶是红的,脸上带着浅笑,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唐楠和唐家的芥蒂不是一日而成的,想要消除也没有那么轻松,唐政北被父母给予的任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回国那天他母亲告诉他,如果他想做音乐,最好签唐楠的公司,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和唐楠接触。
他们给他选好了路,却没有人像兰溪禾一样告诉他“做你想做的”。
唐政北勾住兰溪禾的手指,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好喜欢你啊。”
兰溪禾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刻明目张胆的表白,虽然一瞬间红了耳朵,还是能淡定地拍他一巴掌:“出去!兰庭轩他们还在外面呢。”
唐政北没动,反而得寸进尺的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顾宴成的事情我们一起解决,等这件事情结束,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答复?”
我已经给过了。兰溪禾在心里说。
可那真的是我的答复吗?
“好。”兰溪禾说,她也需要一个考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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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容榕为了倪朝受伤的事情哭了一下午,直到艾暖告诉她倪朝已经脱离危险,她才停下了眼泪,红着眼问有没有伤到手。
“没有吧……”艾暖也不知道。
容榕‘哇’的一声又哭起来:“他是吉他手啊,万一伤到手怎么办啊!”
艾暖不知道容榕是这种性格,一时间手足无措,脱口而出道:“你别担心,他不仅会指弹还会很多管弦乐器,还会唱歌,不会因此失业的。”
容榕一下子抬起头来,泪眼中带着吃瓜的好奇:“暖姐,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你也是他们粉丝?”
“我不是……”
艾暖一着急就红了脸,容榕看着她破涕为笑:“原来暖暖姐你这么容易害羞啊,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和兰姐关系好我都知道。”
她边哭边笑,看起来十分滑稽,艾暖压抑了一整天的心情有所缓解,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暖暖姐,既然兰姐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艾暖被容榕的脑回路绕晕了,怎么现在变成容榕安慰她了?
“你都一天没笑过了,虽然你平时也不喜欢笑,但是今天你比以前情绪还要低落,眼睛里的悲伤都要溢出来了。”
“……”艾暖的眼泪险些流下来。
上辈子她和容榕只有一面之缘,在她和顾宴成的订婚仪式上,容榕跟着容烨一起。
那时她刚刚发现父母的意外有蹊跷,想要查清真相,又怕自己无力承担真相,她心情复杂,整个订婚仪式都没有笑容。
容榕在某个瞬间忽然跳到她面前,像只活泼的兔子:“暖暖姐我特别喜欢你演的戏,你今天好漂亮。”
艾暖不想理会她,敷衍几句便打算走,容榕识趣地给她让路,在她经过时小声说:“暖暖姐,不要勉强自己。”
不要勉强自己。艾暖记住了这句话。
那天之后她开始背着顾宴成调查父母的死因,越接近真相就越心碎,但她不后悔。
想起自己差点和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结婚,艾暖既后怕又恶心。
晚上收工,艾暖回到了酒店,顾宴成给她装的监控经纪人破天荒的没有跟过来,艾暖浑身轻松,心里却觉得不踏实。
等她打开房门,心里的不安成为了现实。
顾宴成的背影立在窗前,窗户上映着他俊美却阴沉的脸。
“回来了。”他转过身来,整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
他深情地注视着艾暖,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第46章 你这是畸形的爱
私人订制的西装熨帖的附在顾宴成身上,勾勒出他不输偶像的身材,手腕上精致小巧的钻石袖扣折射着光芒,恍惚间艾暖想起自己把袖扣送给顾宴成时的场景。
她用自己拍第一部 戏的片酬定制了这对袖扣,作为顾宴成的生日礼物,也当做他收留自己的谢礼。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怪异,按照外界的说法,艾暖算是顾宴成的情丨人,但艾暖住在他家里住了快半年,几乎没怎么见过顾宴成,她在剧组奔波,顾宴成为新接手的公司焦头烂额。
除了艾暖和别的男艺人上热搜时顾宴成会暗戳戳的吃醋和她吵架,两人很少交流。
那对袖扣是两人关系转折的开始,顾宴成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摘下温柔绅士的面具,热烈的爱意几乎要将艾暖淹没。
曾经的她没有觉察到顾宴成可怕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在顾宴成的攻势中一步步沦陷,等她注意到顾宴成在自己周围筑起牢笼时,她已经逃不掉了。
现在的艾暖最后悔的就是把那对袖扣,把自己的真心献给了顾宴成。
“你怎么来了?”艾暖把目光从那碍眼的袖扣上移开,贴墙站在门旁。
顾宴成站在离她半步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我想你了,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艾暖扼制住内心的恶心,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顾宴成脸上闪过一丝烦躁,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没什么。”艾暖歪头躲开,“今天有哭戏。”
“骗人。”顾宴成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开关,手迅速地捏住她的下巴,神情也变得可怕,“你是为了男人哭的吧?!”
“顾宴成你放开我!?”艾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能为了谁哭?!”
“你的小同学受伤了,你知道吗?”顾宴成脸上带着森森笑意,“看你这幅样子,就这么放不下他吗!”
“我和倪朝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你非得这样胡乱猜忌吗?顾宴成你放开我!”
顾宴成不仅没松手,反而加重了力度:“很久没联系了?上次在录制现场眉目传情的时候我看你们是熟得很。”
“顾宴成你是有被绿妄想症吧?”艾暖脱口而出这句兰溪禾教自己的词,顾宴成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艾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满脑子都是兰溪禾说过的话‘他都对你使用暴力了你还觉得他爱你?这种爱也太畸形了。’
她以前是有多天真,居然觉得顾宴成是爱自己爱到疯魔了才会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其实顾宴成最爱的人是他自己,他不允许自己的物品被觊觎,所以才像狗看守骨头一样守着她。
“艾暖。”顾宴成眼神中写满愤怒,开口却带着哭腔,尽显脆弱,“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指的是艾暖重生的那个晚上,两人从一个晚宴回来,艾暖在晚宴上被一个男人搭讪,顾宴成冷脸一个晚上,回家之后也没有搭理她。
艾暖又气又委屈,大晚上的去花园哭,结果受凉得了重感冒。
这场感冒本该是修复两人关系的,但艾暖在那时重生过来,之后就再也没给过顾宴成好脸色。
一个害死了我父母,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你还想让我对你多温柔?
艾暖恨不得往顾宴成身上扎几刀,但她记着兰溪禾的话,只是冷漠地注视着顾宴成,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了许久,似乎有一辈子那么长,艾暖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碎掉了,顾宴成终于松开了她。
“今晚我要留在这里。”他满意的看艾暖脸上浮现出恶心又无奈的表情,心里像被狠狠刺了一刀。
他折磨艾暖,也折磨自己。
“顾宴成,我问你最后一件事情,你要对我说实话。”艾暖知道自己逃不掉,她看着顾宴成,眼睛里映着灯光,有一瞬间给人温柔似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