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决?”江容问。
天气很热,秋末也丝毫不见凉,大概是这些天都没有下雨的原因,应该是闷着一场大雨,燥得很。
江容手里的冰淇淋因为没有及时去舔,迅速流下来了,顾小文叼着自己的,呜呜呜指着江容流下来的那条,“快点!”
江容连忙去截住,但还是晚了,流到了手上一滩。
顾小文就对他勾勾手指,“过来。”
江容不明所以的凑近她,手指上就被冰凉的舌尖划过,那滴融化的冰激凌被舌尖卷走。
顾小文神色如常地吃自己的,江容愣在那里,好一会没有反应,顾小文给他留了一点点思考的时间,但又没有留给他足够想明白的时间,就连忙撞了下他的手臂,“快点吃,一会又流下来了。”
江容连忙把快要融化的吸光,但是被顾小文舌尖扫过的那一片儿,干掉之后紧巴巴痒痒的。
他微微侧头看向顾小文,眼睫颤的很快,有话要说,但半晌也没说。
顾小文也不问,两个人穿着同款同颜色的运动装,脖子上甚至带着同款的手机,都是顾小文买的,再拿着同款的冰激凌,谁看一眼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儿。
甚至有人指着他们,对身边的伴侣小声抱怨,你看看人家,那不都陪着女朋友穿情侣装么……
江容听见了会回头看上一眼,就被顾小文拉走了,而他们挂在脖子上的手机,是顾小文新买的,江容不是不会用,只是不喜欢用。
不过明天开始江容要去上学,顾小文询问他的意见之后,买了个新的手机,和顾小文的一样,加上了彼此的微信。
这个手机不是顾小文常用手机,里面只有一个江容,江容也是,但他原来那个手机里面,也只有家里的司机和白康城。
“天快黑了,再看一眼一只耳,我们就回家,”顾小文用自己常用的手机,快速回复谢萍的消息,对去扔甜筒纸,纠结在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桶之前的江容说,“我晚上要出去办点事,你得自己玩乐高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提前准备下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
〔銥誮〕
江容很多时候都不会回应顾小文的话,他们之间的相处大部分时间像是顾小文在自说自话。
但其实顾小文说的每一句话,江容都有仔细地听,甚至偶尔会说一句前两天顾小文随口作出的承诺,顾小文自己都忘了的那种。
江容还在纠结,顾小文也不着急,边给谢萍回消息,边站在那里等着。
谢萍实在是有点出乎顾小文的预料,交给她的事情都飞快办好。
小文现在想起她那格外壮实的身体,都觉得实在是可爱。
谢萍不光把那家人什么情况给弄清楚了,她差点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给刨出来,连他们家有个地下室在什么方位,那个男主人时不时地会进去都给顾小文说清楚了。
前提是顾小文根本没跟她说过具体要查人家干什么,谢萍完全是自由发挥,专门挖见不得人的地方。
包括但不限于,这家人的发家史,现在男主人干什么的,在哪里就职,女主人叫什么,什么性格,目前带着两个女儿离家出走闹离婚,男主人不给手续。
顾小文见她这么能干,又鼓励她想办法往深了挖掘一些,这一次给了点方向。
这不又没两天,谢萍和那家的保姆一起去搓了个澡做了个奶浴,这才出浴室门,包括这家监控的位置,室内床具布置朝向,男主人穿什么颜色的袜子,平时几点出门几点回来,条条框框还分门别类地发给顾小文。
实在人不可貌相,这谢萍是个他妈不可多得的人才。
顾小文看嘴角的笑意越大,等到江容终于扔完了垃圾回来,顾小文高兴地对他说,“一只耳用不了多久就能接回家里。”
江容闻言也十分高兴,甚至在地上踮了两下脚,要蹦起来似的,回程走过一条路准备打车,江容因为太高兴了不好好走路,本来就肢体不协调一蹦一跳地看着更奇怪了,简直像个张着翅膀的小鸭子。
过路的有人忍不住看他,发出善意或嘲讽的笑,但是江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边有顾小文这个让他安稳的源头,他不在意别人的眼色,自顾自地蹦了一条街。
两个人去看了一只耳,现在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狗这个生物就是很厉害,头上的纱布还没摘,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但是已经能尝试喝很稀的流食。
它在笼子里,那个笼子对它来说还是有点小了。
隔壁上下左右的还住了好几个生病的邻居,一只耳隐隐有当了老大的趋势,照顾它的小姑娘跟顾小文说,一只耳一叫,其他的都跟着叫,吵得要死。
那个小姑娘时不时地问问顾小文事情进展,甚至有点舍不得一只耳,顾小文跟她说得多了,才知道她不是这医院的正规小护士,是个有相关护理经验,现在在家里闲着没事儿,每周过来好多天的爱狗志愿者。
怪不得之前那副要报警的架势,活像是被虐待的是她家的狗一样。
小姑娘名字叫小昭,就是倚天屠龙记里面那个小昭的小昭,顾小文被她粘着加了微信,答应以后一只耳接回家,也给她发狗子的后续。
“被虐待过的狗被救治后,都会格外懂事,但是它太懂事了。”
小昭说,“一只耳是个坚强的小伙子。”
顾小文顿了顿,在江容隔着笼子去摸一只耳那一只耳朵的时候,她拉着小昭到旁边,低声说,“我觉得,他是时候做个坚强的小太监了。”
“索性一起都切了吧?”顾小文说。
“你也太残忍了!”小昭翻了顾小文一眼,“还是等它再好点,再说了你也不养其他狗,你不说别墅区是荒郊吗,它见不到母\\狗也不发\\情,不绝育也没事。”
顾小文忍不住想起之前住的老巷子里面,有个狗老是被它家酒鬼主人揍,平均一天几次,叫起来可凄厉了,而且它一叫,巷子里其他的狗也跟着叫,和一只耳这状况差不多。
不过是松开了一次,带着一身的伤,还把那一条街的狗给搞了个遍,四个多月,堵着那家门口骂狗的可不少,都抱着侥幸心理,肯定要乱繁殖。
繁殖了谁来养,顾小文还想坚持,小昭不搭理她了。
这宠物医院的护士当然不止她一个,但是顾小文也只是笑笑没有找别人说。
看完了一只耳和江容打车回到白家,江容去了楼上娱乐室,顾小文换了衣服,回了顾家。
顾城白天基本不在家,汤颜丽正在吃晚饭,顾小文悄无声息地坐在桌边,谢萍给她拿了碗,眉开眼笑地招呼她吃饭。
顾小文对于现在谢萍是信任的,有利益和把柄牵着,谢萍翻不出个天来,再说她的手艺是真的很好。
汤颜丽吃了几口,抬眼冷漠地看向顾小文,“你这些天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被你弄死?
顾小文还差最后一点资料,让林一楠找的人已经找到,她也抽空见过,还差最后一份鉴定资料,她就能和顾城摊牌,没必要对汤颜丽说什么。
顾小文不屑和神经病逞口舌之快。
因此她没有吭声,把汤颜丽当空气,谢萍见气氛僵硬,连忙又给两个人分别盛汤。
“丝丝进了公司,在帮你爸爸的忙了,”汤颜丽又说,“你爸爸最近公司很忙,你不要到处乱走,也像丝丝一样帮帮你爸爸。”
这是汤颜丽和顾小文说得最多的话,她放下的汤碗,听着汤颜丽只有提起顾城才满脸哀愁心疼的模样,微微皱眉。
她不为原身而悲伤,只是这么多的奇葩,为什么都让她遇见了。
她上辈子,是个被过于年轻,根本承担不起抚养责任的父母给共同遗弃的。匆匆结婚,草草离婚,两个人都出去打工找自己的新人生,她吃百家饭长大,一辈子得到的长辈温暖真的只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姑姑身上,那姑姑还短命,只留给了她一间破房子,外加一大堆脑子不好的亲人。
顾小文收起去回忆那些糟心事的思绪,看向关心完了顾城,又恢复了冷漠状态看向顾小文的汤颜丽。
半晌,顾小文碗里的汤已经冷透了,她完全没了胃口,盯着汤颜丽那张保养过于精致的脸,慢吞吞地说,“我会帮顾城的。”
她没有叫爸爸,而是叫顾城。
“你放心,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彻底帮他摆脱困境,”顾小文对着汤颜丽笑了笑,起身就走。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别墅区很难打车,顾小文正好坐着要去接顾城的车去了市里,按着谢萍给她打听到的,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却得不到离婚手续的那个别墅女主人住的地方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