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穿着白色毛衣的女生。”
谢晋知:“你想干嘛。”
这副摸样真像只小狼崽,凶巴巴地亮出利爪恐吓“敌人”。
谢珉的手指抵在额间,歪头笑道:“阿晋,不必慌张,我只是问问。”
低厚的嗓音像是咖啡般醇浓。
他说完,徐瑾从扶着楼梯下来,娇嗔道:“那有你这么打听的。”
“宝贝,别理你父亲”,她又朝谢晋知道。
“我也没打算理他”,谢晋知说完就转身回卧室,他可不想呆这当电灯泡。
-
距离期末考还有三四天的时间。
江欲趁吃饭之余,去买了杯奶茶。
她咬着吸管,往里面吹泡泡,脸鼓得和小金鱼有几分相似。
乔依在旁边滑动着手机,“老旧自行车博物馆,原来谢晋知每天骑的,都是古董自行车。”
图片上的车型和他骑的自行车很像。
江欲瞥眼,吐出口气问:“在哪。”
“就在市政府附近。”
乔依看眼她:“难不成你想去。”
“没,我替谢晋知看眼,他不是喜欢老牌自行车”,江欲用吸管戳几下珍珠道。
“你最近和他关系很好嘛,张口闭口就是谢晋知,我的名字在你嘴里都没这么频繁地出现“,乔依吃醋地低哝句。
江欲愣神下,随即抱住乔依的身体,像是树袋熊般扒拉着,“怎么可能,我最爱的肯定是乔依宝贝,他在我心底连你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她说完拿起奶茶喝口。
“奶茶好喝吗?”
江欲突然听到谢晋知的声音,她呛了口奶茶,珍珠粒卡在喉咙里下不去。
“咳咳......”
谢晋知伸手拍下她的后背,等她缓过气来,戏谑道:“怎么?做贼心虚。”
少女的眼尾染上红润,眼珠子圆溜溜地瞪着谢晋知,蛮不讲理地说道:“都怪你,突然出现在我背后,要不然谁会被呛到。”
做贼心虚。
她才不会因为几句话,做贼心虚。
“脖子仰那么长,小心扭到。”
......
“我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好玩的地方”,江欲站起身冲他生气地皱下鼻头。
“现在不想和你说了。”
她拉着乔依的手走出店门口,走时还不忘拿走桌上的奶茶。
等课间时,她忍不住戳下谢晋知的手臂,傲娇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不想。”
谢晋知刚想说出口,见少女一副被“秘密”憋死的样子,话到唇边又止住,他装作好奇地问:“什么地方,我好像知道。”
骗人。
那副表情瞧着,就是对这个地方一点都没兴趣。
“尽知博物馆,就在市府路那边。这博物馆的名字念起来,还和你名字一样。”
少女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去。你不是喜欢老牌自行车嘛,我刚刚看到,那里面可收藏着世界各国不同时期的自行车。”
“尽知”博物馆。
这是他父亲送的生日礼物,专门用他名字的谐音题名。他低头看着少女求夸奖的表情,把实话憋回心中。
“你想去吗?”
江欲以为他在邀请自己去玩,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啊。”
“等期末考试结束,我们一起去。”
谢晋知闻言从抽屉里,掏出几份试卷道:“嗯,那现在先把这几道重点题目给做了。”
江欲:......
第26章
期末考试的那天。
江欲的心情格外美妙,她一想到成绩公布后,谢晋知软乎乎叫她“姐姐”的场景,嘴角的笑就停不下来。
但十班的氛围有些低沉。
大家都很老实地坐在位置上,恨不得把知识吃进肚子里,争分夺秒地记忆着。
少女在临走前冲谢晋知说道:“你一定要记得当初的话,我可是为了等声姐姐,废了好大的苦头。”
考试都还没结束,江欲就已经很有把握,那场赌约最终的结果。
是她赢。
她看着谢晋知点头才去考场。
江欲的确对这场期末考很有自信,毕竟这些天,她除去吃饭回家的时间,都在谢晋知眼皮底下学习。
努力到就连她父母都觉得,江欲是不是在学校受到什么刺激,听到她期末要闯入前十的决心后,江父摸了摸女儿的脑门,“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做起梦来。”
“爸,要相信你宝贝女儿的决心,我到时候考入前十,拿成绩单回来给你看。提前和你说声,免得被吓到。”
江父:“你爸现在就已经被吓到了。”
......
坐在考场上认真写起试卷来,时间变得格外快。
考试结束。
她脚步轻快地踏出教室门口。
“哎,历史最后道选择题,你写的什么。”
“那道题我也很纠结,感觉在某个小角落里看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我最后选了C,毕竟三短一长选最长。”
“真巧,我也选C。”
“那道题选B。”
他们回过头来,见是江欲松下口气。
毕竟江欲的成绩水平烂,是全校有目共睹的事。
看来B的答案可以先排除,四分之一的概率变成三分之一。
“那道题答案在书本第三章,欧洲封建制度的改革”,怪不得学霸考完试后,老爱校对答案,这种成就感是难以描述的。
那两名同桌相视眼,很有默契地低下头翻动历史书,“我去,真的选B。”
他们互相安慰道:“这一定是巧合。”
-
辰川的成绩公布时间在下周一。
周六,江欲约好和谢晋知去博物馆参观。
她本来想约上乔依他们。
可吴哲翰他嫌弃这是个老年人活动。
乔依本来是要来的,可到周五的时候又反悔,说是考完试要好好补觉。
江欲不知。
乔依想跟来的主要原因是,怕谢晋知暗地里拱她家的小白菜,可吴哲翰说:“你想三四个小时,都面对谢晋知那张散发着冷气的脸吗?”
她想想那场景。
算了,小白菜被拱两下也没关系。
江欲那天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搭配双简单的运动鞋,走起路来有她平日没有的飒爽。
市府路离她家有一段距离。
江欲到达时,谢晋知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她抬头看眼博物馆,馆外布置旧工业时期的蒸汽机,整栋建筑都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正是江欲理解不了的。
她笑着跑到谢晋知身旁问:“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他淡淡地“嗯”声,随即将目光挪到江欲脸上,眉川微皱道:“你怎么剪刘海了。”
“对啊,是不是很可爱。”
近段时间网络上流行减龄少女风,江欲正巧想给自己换个发型,她又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
当日晚上就去发型店剪了个刘海。
江欲对于自己的新发型很满意,她见谢晋知没作声,跑到他面前嚷着问:“到底好看不好看。”
“不好看。”
他说完用手拨开江欲的发丝,刘海的末梢遮盖了她眼眸中的灵气,谢晋知不喜欢。
但他不知道,女生的发型是万万碰不得的。
江欲拍掉他的手恼意道:“不准碰我的头。”
他们这副模样可真像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以后不要留刘海好不好。”
江欲正对着镜子理发型,听到这句话手一顿,她诧异地看向谢晋知问:“为什么。”
他那句话的语气带着点央求。
谢晋知薄唇微抿,良久才说出句:“太傻了。”
“因为自己不喜欢”这种理由,谢晋知不好讲出口,也没立场去要求她。
他讨厌这种感觉,谢晋知用舌尖抵了抵侧脸,伸出手把羽绒服后的帽子盖到她头上,隔着布料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江欲扒拉下帽子,忍无可忍地喊道:“谢晋知!”
她的发型都被搞乱了,就不该陪他来看什么自行车博物馆,江欲赌气地也想把他头发弄乱。
要丑大家一起丑。
她跑到谢晋知面前,抬手碰不到他的头顶。江欲踮起脚尖往上跳跃,像只笨拙的小兔子。
谢晋知没低头,任由面前的女孩跳着,垂眸间的视线满是温柔。
够不着。
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吃什么长大的。
江欲深吸口气往上蹦跶着,刚落地脚底踩到碎石,整个人向前倾去。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扑到谢晋知怀里。
脑袋正好对着他的肩膀,谢晋知身上的温度袭卷着清冽的香味,这种味道很特别,江欲只有在他身上闻到过。
江欲听到心跳声,像是擂鼓般大小咚咚咚地传来,她慌张到不知这声音是谁的心跳。脸颊如同秋日柿子般红透欲滴,江欲反应过来往后退了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
谢晋知看着她难为情咬着嘴唇的样子,低下头声音沙哑道:“你弄吧。”
江欲那还有心思玩这些。
她伸出手随便弄两下他的头发,就收回手。
转身往博物馆里走去。
江欲没注意到的是,他藏于发丝后的耳朵红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