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玉挑了下眉,对她道:“小比赛。”
白啄抿了抿嘴,接着开口问道:“许厌在里面?”
“诶!”徐闻玉把手里的瓜子扔回袋子里,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白啄简短解释:“我没看见他。”
许厌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围在一圈的那些人中不会有他。
而又没在四周找到他,再加上前台小姐姐看她的眼神,都在证明许厌就是那个主人公。
白啄看了台球比赛的四周,围得挤挤的,并没有地方让她站着去看里面的情况。
“别担心。”徐闻玉看到表情的表情宽慰道,“互相切磋一下,极其不正规。”
她笑了下,又接着说:“而且,他现在可不是以前被人虐的时候了。”
再想看许厌被连着虐十几把的情况那只能在梦里看到了。
现在别说只是漫城这个小地方,就是放到世界级比赛他怎么着也能侥幸赢一把。
“漂亮!”
“黑八桌球能接清,这技术真可以!”
“那你是没看以前他炸清的时候,也很绝!”
……
……
正说着突然就听围着的那圈人躁动起来,有人激动得连说了几句“牛逼”。
“听到没。”徐闻玉又抓了瓜子嗑起来,“给你说了不用担心。”
但他们的说话声听得白啄越发好奇,她又在店里扫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对徐闻玉指了指一个地方,问道:“可以吗?”
徐闻玉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先愣了下,接着露出了然的神色,对白啄点点头:“去吧。”
得到许可,白啄快步便那个地方走过去。
虽然隔着一定距离,但是现在楼梯上再踮起脚尖能稍微看到里面的情形。
许厌背对着她站,穿着运动外套,拿着球杆站在旁边,在等着对面的人击球。
白啄其实到现在也只是对台球规则有个基本的了解,但更专业的术语其实听不明白,再说二分之一的视野,她看不到台球桌,虽然也有可能看不明白。
所以白啄视线很明确地定在那个人身上。
她看着许厌往球杆皮头上擦巧克粉,看着他俯身击球,看着他技巧娴熟地把一个个球击进球袋。
台球互相碰触发出的声音似乎如白啄的心跳声,快速且稳定。
速度很快,但0.5倍速放慢看的时候却又很稳。
长时间踮着脚尖有些难受,但白啄还是不想放下去,她又上了几级台阶,为了不被前面悬挂的台球图片挡住视线,这时只能蹲下才能看见。
视野差不多大,白啄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蹲着了,这样脚不会难受,腿也就不会麻了。
白啄两条腿像被猫挠了似的难受,她紧紧握着拳头,一动不敢动,想把这股麻劲过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往下看去寻找许厌的身影。
此时他正面对着她,俯身击球后站起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对视了一眼。
明显看到许厌一愣,白啄忍着麻意,还给他招了招手。
白啄觉得自己应该是笑了,表情控制得也很好,但她还是明显地看到许厌皱了下眉。
接着就见许厌视线一垂不再看她。
白啄:“……”
但下一秒白啄很明显地看见许厌身体绷直了,不再是那种懒散放松的姿态,他突然就认真了起来。
五分钟不到,白啄身上的麻意散得差不多了,正当她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时就听见下面又躁动了起来。
下意识地望过去,白啄就见许厌指了指身旁站的黄乐文,嘴里同时说着话。
此刻白啄觉得她视力好的另一个优点又显现出来,那就是看嘴型她依稀能看得出许厌说的话。
许厌指着黄乐文说:他来。我有事情。
旁边的人好像问了句,白啄就见他回答说:很重要。
接着许厌就从那个圈里走出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新一轮的比赛里时,只有他朝着这边走来。
许厌背对着身后的热闹景象,快速地朝白啄走过来,在上楼梯是甚至都是跨着台阶走的,好似生怕慢了一秒。
他走到“很重要的事情”前,隔了两级台阶,蹲下来,看着他正上方的人,出声问道:“哪儿难受?”
第49章 【49】 许厌找过她。
——哪儿难受?
白啄本来已经不难受了, 但现在却突然觉得还是麻,不再止于双腿的麻。
“腿。”白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下,“有些麻了。”
看着蹲在身前的人, 她的心快速跳着, “马上就好了。”
白啄面上还算镇定,但微红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 幸亏对面的人没有读心术。
看着她蹲在那儿缩成一团,许厌眉头微皱,问道:“很难受?”
白啄此时有些心虚,连忙摇摇头, 说:“已经好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白啄猛地站起身,但因为速度太快,还晕了一瞬。
许厌快速起身搀了她一下, “小心。”
白啄非但没证明成, 反而让许厌更加怀疑地望着她道:“真没事?”
白啄顿了下,肯定道:“真的。能跑八百米。”
许厌:“……”
她还准备说些什么, 就听见下面传来曹霖的声音:“哥。”
白啄稍微侧了下视线朝楼梯下面望去,就见曹霖站在楼梯台阶前抬头看着他们在笑, 嘴咧得很大,露出两排牙齿。
曹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这么一笑眼睛就剩下一条缝。
他旁边还站着个男生, 戴着眼镜, 也在笑,但是笑得要比曹霖含蓄很多。
白啄视线一顿,在戴眼镜男生的脸上停了几秒。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好像叫杨文斌。
许厌另外的那个好朋友。
白啄下意识看向许厌, 但许厌侧着身也在垂眸看着台阶下的人,看不到表情,只能从他的状态和语言中推断出一些不同:他要比平时放松点。
许厌对曹霖他们说:“等会儿。”
说完后又重新转过身看白啄,问道:“着急回家吗?”
现在还不到七点,天还没黑,白啄当然摇摇头。
许厌又问:“那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白啄还没说话,他又加了一句:“就在那个小区附近,离得很近。”
这种感觉就像怕她不去一样。
许厌,想让她去。
这么想着,白啄的眼睛弯了弯,像月牙。
她于是出声回道:“好。”
好像越来越被允许了,许厌对她敞开了门,任由她往里面走。
甚至在她反应慢了点的时候还会对她发来邀请,邀请她走进去。
一路上,曹霖的嘴就没停过,杨文斌看着安静,但也不是话少的人,和曹霖说得热火朝天。
和他们一起,许厌很放松,只是话依旧少,但时不时地会应两声,参与度是有的,即使他说的话可能还没白啄多。
“那你就在漫城高考?”
杨文斌说到转回来考试的时候白啄问道。
“对。”杨文斌点头,解释道,“我没那儿的户口,考试限制太多,又不知道找谁,最后我爸就说让我回来考。”
“本来想转漫中。”杨文斌笑了声,“这不阴差阳错转到霖子学校了么。”
“不过在哪儿不是学啊。”他说,“霖子的学校也挺好的。”
“你要不还是换个吧。”曹霖摇摇头表情不赞同,“我们学校太乱,上期末刚把人开瓢,被打的那同学心理好像都出现问题了,一说去学校就浑身发抖。但打人那孙子记了大过在家反思了大半月屁事没有。”
“上次有人闲得慌做了个投票,我们荣登疯狗学校榜首,成为见谁咬谁的典型。”曹霖咂舌道,“在外面我都不敢给人说是十二中的,怕被打。”
一直到了那家烧烤店,坐到位置上后曹霖摸着他肚子上的那一圈肉,依旧无比后悔:“早知道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把我哥给的那些题全搞会,要是能多考了三十分多好,就能和我哥一个学校了。”
初中的时候曹霖非常厌烦学习只想快点毕业出去赚钱,学习学得一塌糊涂,要不是许厌扔给他的那些题,别说十二中了,他现在估计连高中都没得上。
本来是不在意的,他现在却有些后悔。
曹霖说:“要是能上多好,漫中虽说也在那垃圾投票的范围内,但正儿八经投票的少!”
虽说漫中能上榜大部分的功劳应该在他哥身上,但曹霖丝毫不在意。
“要不这样!”想到什么,曹霖两眼放光,两眼期待地望着另外的是三个人,“我也跳级!明年六月高考你们去哪儿上大学我也跟着去,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去同所城市上个大专!”
曹霖表情兴奋:“你们说这样行吗?!”
“……”
四周的空气安静了几秒,杨文斌把问题丢回去:“你说行吗?”
“……”
曹霖气势顿时低了几度,“我这不就想想么。”
“可是我比你们低一届。”道理都懂,但曹霖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明年你们都考走了,就剩我一人了。”
曹霖语气低落:“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