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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 (问潆)


  苏婥鼓起勇气和他对视。
  “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祁砚直截了当地戳穿她虚设的屏障,引导话题地说,“你想见,我什么时候不给你机会?”
  这话说得苏婥没法反驳。
  的确如此。
  她一般想见他,都能见到他。
  但问题是,主动要求见面的从来都不是她,她能见他也全看他心情。
  祁砚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亲手将主动权递到她手上吗?
  苏婥不敢多想,避重就轻地说:“我没什么事。”许是发烧牵引,她的嗓音轻哑,混在整片氤氲中,温柔又惹人疼惜。
  祁砚没再追着她问。
  他同样没说,今天下午就去那一趟沂港船舶,会无意在窗边看到她下车后,静愣在原地,又一步都不多靠近地转身打车离开的身影。
  他们之间,她跟他,他养她,看似关系简单,至今维持四年之久,现在却开始因为某些不安定因素,而渐变危险。
  苏婥再弱势再没底气,都能察觉出祁砚给她拦出的底线又被拉低了。
  他把她打横抱到床上,熟门熟路地抽出药箱,给她喂了退烧药,就随手关了昏暗壁灯。
  暗夜侵袭,他躺在她身边,一人各占一边。
  苏婥明明以往是背对着祁砚睡,这次却正面向他。
  她还朝他的方向靠了不止一次,祁砚只字未出,右手搭在脑后,左手却落在她盖着的被子上。
  看似随意,却不给她嫌热掀被的机会。
  苏婥知道,祁砚已经有点在纵容她了。
  尽管这一切,都在不经意间有了进展,他还没发现。
  退烧药是有助眠效果,但苏婥心里藏事,一时之间再困都睡不着。
  她的目光渐渐适应黑暗,定格在男人锋利棱角的侧脸上,细腻的描摹。
  很久之后,耳边传来男人低缓的呼吸,苏婥为他燃起的心跳也开始平息混乱,忐忑不安的那句轻声,终于有机会问出。
  “祁砚,你也会……放弃我吗?”
  低不可闻,却又是足以让他听到的音量。
  她用了“也”字。
  苏婥知道,他睡着了。
  当然得不到他的回答。
  药效越来越浓烈,疲惫掺杂在冷凉逼退后的温暖中,慢慢涌上心头。
  终于午夜风声静止,尘嚣都没入低哀,苏婥陷入沉睡。
  按照常态,祁砚不可能会和苏婥纯盖被睡一夜。他以为今晚会是索然无味的,她睡着,他就会起身离开。
  但他好像猜错了。
  他不仅没离开,还多余地转过身,任由睡梦中的苏婥主动靠进怀里。
  那句“你也会放弃我吗”,他听到了。
  现在,他没睁眼,手揽在被外,她的肩上。
  似有若无的亲密,耳边回想着她话,连他自己都不明缘由地,那一个只他知晓的吻,落在她额头。
  ……
  隔天早上,苏婥醒来。
  阴霾散过,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祁砚已经走了。
  其实苏婥早就习惯这种状态。
  但当她洗漱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余光扫过餐桌,意外发现桌上摆着的药片和玻璃水杯。
  杯下压了一张纸条,力透纸背的两个字,遒劲写着:吃了。
  是祁砚的作风。
  苏婥伸手摸了下杯壁。
  竟还是温的。
  *
  三个案件同时进行中。
  祁砚手上紧抓着阚临和蒋润两边案件不放,接二连三冒出的证据足够强硬,阚临那边再想隐瞒都无济于事。
  他越瞒,后面事实被掀翻时,他沦落的结果只会越惨。
  现在面临血液检测,阚临已经从拒绝配合的态度辗转为有商量余地。只要祁砚这边让他见一个人,他就接受调查。
  这是阚临亲口和常旭说的。
  现在常旭转达给祁砚。
  祁砚拎着审查名单表到审讯室,没和阚临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就说:“想见谁?”
  阚临知道瞒不过祁砚,在他手里也耍不了心机,只好在无声硝烟对峙中,收敛贼心地老实说:“悦音舞团音乐指导,徐照。”
  “徐照”这个名字一出,祁砚翻审查名单的动作也明显慢了一拍,“谁?”他皱眉抬头。
  阚临被他盯得芒刺在背。
  看样子是已经打过照面了。
  阚临原以为徐照这回能沉住气,没想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人在苏婥的事上依旧是个急功近利的人。
  他笑了笑,像是分秒占据上风地强调说:“祁队不知道吗,苏婥在的那个舞团,新来的那个音乐指导啊,我想见他。”
  阚临原以为祁砚会给出反应,亦或是走场地问他一句“见他做什么”,但实在有违他想,有关徐照的问话,祁砚多说一句都吝啬。
  祁砚单纯是甩了张个人信息表到阚临面前,上面写着他的真实名字和现实背景,言简意赅:“经许市吴川县人,一家三口,父母和姐姐。父母退休在家,而姐姐是在经营一家夜/总/会,经许当地出名的女老板。”
  到这,祁砚微弯指节扣了下桌,“我说的对吗?魏永西。”
  魏永西这名字一出来,就代表着阚家这一趟假扮是真的到此为止结束了。
  魏永西翻过那满满三张A4纸的调查结果,事无巨细到连他早想丢掉的那些下三滥交际圈都翻了出来。
  他和姐姐魏郦的名字放在一起,事业生活再度高低落差尽显,姐姐是叱咤交际圈的交际花,弟弟则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魏永西嗤笑着挑了下眉,一脸大梦终醒的不切实际,怎么都要问出这个问题:“怎么找到的?”
  这些不是早就被销毁了?
  怎么找到的?
  祁砚没接话。
  魏永西当初信了徐照的永绝前路无贻害的话,由他处理掉这些资料,本不该见于世面的资料,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祁砚手里?
  魏永西没法突然接受天堂到地狱的沦陷,更没法接受这种被当面戳穿卖后替人数钱的愚蠢。
  徐照在玩他,这是魏永西从祁砚眼里读到的答案。
  他的神经开始因刺激而抽颤。
  沉默片刻,魏永西脸上崩出一丝苦笑,“我不过是不小心吸了一口,我又没制毒贩毒,也没做杀人放火的事,为什么报应遭到我头上?”
  祁砚不搭理他这种自怨自艾。
  那眼神冷漠到仿佛是在说:你活该。
  你活该。
  一如当初信誓旦旦能干出一番事业,魏郦也只是讽刺地笑他:“成天只会打牌喝酒玩小姑娘,你能有什么出息?”
  是啊,他现在的出息就是坐吃牢饭。
  魏永西盯着那些纸,这些年遭受的非议和歧视抽丝剥茧地从记忆深处潜出,像是拔杆皆起。
  一瞬间的挑动,又像关口崩断,他手上铐着手铐,也不管不顾地握紧双拳。指腹无尽泛白后,他猛地捶向桌面。
  “砰”的一声巨响。
  祁砚仍是八风不动的样。
  魏永西却因长久的压抑而此刻怒不可遏,“徐照!我今天一定要见徐照!他人呢!我要见他!”
  但徐照怎么可能是魏永西想见就见的人。
  一通电话打过去,意图刚刚说出,那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
  祁砚没出面,但意外有耐心地给魏永恩机会。
  魏永西现在被火气冲昏了头脑,心机不深的劣势就是随时能被他们抓住趁虚而入的机会。
  祁砚就站在一边,听着魏永西一通接一通的电话。
  直到徐照那边提醒电话已关机。
  魏永西眸底最后那点盼望光影在消散。
  祁砚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他从靠墙的位置站起身,再次走到魏永西面前,把他当时在酒吧面前闹事的照片丢在他面前,“给我答案,我帮你。”
  魏永西警惕极强:“你想知道什么?”
  祁砚挑出其中三向花邮票的照片,特别敲在朝北印有弯月的那片花瓣上,意在提醒:“只要说这哪来的?”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在答案滚到嘴边的那一刹那,魏永西犹豫没说,他只怕自己说完,不仅被祁砚耍的团团转,见不到徐照,还牢底坐穿。
  “你帮我?”他存了心眼,笑得挑衅,“我凭什么信你?”
  “脑子清醒点,这里只有我能帮你找到徐照。”祁砚的表情倒是不急不缓,但语气在浮尘滞缓的室内,变得越发凌厉。
  几秒后,他双手撑在桌上,压声说:“我没说给你考虑的机会。”
  *
  与此同时,陈训那边对于“方昀”集团涉毒一案至今都闭口不谈。
  蒋润妻子就算有所泄露,但追其实质,陈训随便的一句“她丧夫,现在能有几分正常”就带了过去。
  禁毒支队的人都清楚,陈训这是在熬。
  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话死腹中,他在保人;要么就是同伙在伺机一个时间,一个能让他侥幸脱逃的时间点。
  调查越是深入,支队的人越是心慌。
  案件看似关联稀少,但每一步走向都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反转,甚至可以说是,这只是深入对敌的第一步。
  第一步,就是三条人命的提醒。
  陈训不说,他们的确在线索搜查上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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