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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心往事 完结+番外 (田可心)


  “后来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惦着她,而她始终一无所知,上帝才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做了个小小的安排。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11月3日的16:33分,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她:‘亲爱的,你一会儿来接我的时候给我带件外套吧,我冷……’
  “我的手激动得发起抖来,这直接阻挠了我给她回复短信——多么遗憾,好不容易,她给我发了短信,而且是这样的内容,我却偏偏不能回复。
  “我确实不能回复,就算手不抖也不能回复,因为我一旦回复,她就知道她发错了,她会无地自容,而我舍不得她有一点点不好的感受,而且她也会剥夺掉我跑回去给她拿外套的机会。
  “因为她,只是发错了短信,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她的电话簿里,我的名字,大概跟小沅的排在一起,或至少离得很近。
  “我立刻起身离开图书馆,跑回宿舍去给她拿外套。我心疼她,我舍不得她冷。
  “我跑到图书馆外面,整个世界都是裹在琥珀里的,温润而柔软的秋。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整个人,都浸没在秋风,暖阳,与桂花香里,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的幸福感,都被这一刻——这供她差遣为她奔波的一刻,而透支了!”
  吴惜想起那天了。
  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过,而且她印象深刻,历历如在昨日。


第4章 、
  那天,吴惜的短信发出之后,半天不见岑靖回复。
  不过她也不奇怪,他打篮球的时候当然是不会把手机带在身上的,一会儿打完了看见短信,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然而约摸一刻钟之后,她目瞪口呆地看见曾宇瀚气喘微微地站在自己桌子旁,拿着件外套递向她。他的眼神闪躲着不敢对她直视,脸上红得几乎能挤出血来,也不知是热的、累的、还是羞的。
  吴惜当时并未意识到自己发错了短信,她以为是岑靖没空,才拜托曾宇瀚来帮忙送外套,毕竟他送过来的,也是岑靖的外套。
  于是她千恩万谢,曾宇瀚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她当时还有些纳闷儿,怎么看到曾宇瀚直接就走到附近一张桌子旁坐下了呢?顺便来自习?但怎么好像书和文具都本来就在桌子上?
  但这不在她的关注范围之内,她也没多想,只默认曾宇瀚是此前在这儿占了座吧。
  她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被岑靖感动这上面了。岑靖的心细如发并不是难得发生,但在大一的初秋时分,仍能准确地命中她的心窝。
  他并没有她让他干嘛就干嘛,而是对她紧张到立刻请人给她送外套,舍不得她多挨一刻冻!
  这个误会在岑靖来接吴惜的时候自然就解开了,她瞪着岑靖又给她带的那件外套,岑靖瞪着她身上那件自己的外套,俩人都发了好一会儿愣。
  吴惜倏尔恍然,随即狠狠倒抽了口凉气,敲了敲额头:“我发错短信了呀?!……”
  她大为过意不去,然而往刚才曾宇瀚坐的位置望去,却已经没再看见他。
  她连忙给他发短信:“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本来是给岑靖发短信的……你告诉我我发错短信就是了嘛,何必跑一趟?太麻烦了,谢谢了谢谢了啊!”
  片刻之后,曾宇瀚的回复发进手机:“没事。”
  吴惜对自己自嘲地笑笑,心想得亏是曾宇瀚,要是错发到别的男生手机上去才真是不好意思呢!譬如程驰,如果是错发给他,真不知要被他说多少怪话!
  她和岑靖一路走一路就这件事大肆谈论,吴惜又懊恼又好笑,直说太丢人了,又问岑靖:“你说我的手机怎么能犯这种错啊?”
  岑靖想了想就找出了根源:“你的电话簿里我的名字和曾宇瀚的名字是排在一起的吧?”
  吴惜翻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
  岑靖接着解释:“你的手机是文盲,不知道‘曾’这个字在姓里不念ceng,就把它跟cen排一块儿了呗!”
  吴惜恍然大悟,挽着岑靖的胳膊笑弯了腰。
  “我早该知道的,这件事终究不可能瞒得住,可笑我还苦心孤诣地给她带去小沅的外套,填补好所有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漏洞。
  “早知如此,我不如就顺着自己的心意,给她带一件我的外套了。天知道我多希望能让她穿一会儿我的外套,那之后恐怕我就会像个变态一样,一辈子也舍不得洗那件外套,只为将那上面所沾染的属于她的气息,就算不是莫须有、也会被时光瞬间洗去的气息,终身珍藏。”
  ——《折心》对应章节结尾
  因为那次帮忙送衣服的事,吴惜对曾宇瀚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总想着怎么好好表示一下感谢。
  但曾宇瀚太沉默,一直也没什么合适的时机,直到大一下学期开学不久的那天,岑靖说曾宇瀚过生日,晚上要请全宿舍吃饭,问吴惜要不要一起去。
  吴惜“哦”地应了一声,一下子振奋起来。
  她知道男生过生日一般都不会彼此送礼物,也就是吃个饭喝个酒了事,那她就给他送份礼物吧,正好感谢他!
  吴惜记得自己是在校外的一家花店给曾宇瀚挑了只她承受范围之内算是比较贵的花瓶,附上一张小卡片,简单写上几句祝语和感谢语,当场让店主姐姐给包好,晚上吃饭时送给了他。
  《折心》里写道:“她送我的这件生日礼物,令我足足失眠了一夜。
  “只因花瓶上印着的那句简短却有如电击的,Be mine……
  “她不知道,我早就是她的了,这颗心,这具身体,这世间我所拥有的、我所能够操控的一切,只要她要,但愿她要。
  “可她不知道。
  “我甚至几乎能够肯定,她根本就没看到这上面有这两个字,否则我或许根本就不会有福气能收到,也就没有机会持续多日地陷落在自己荒唐的幻想中,如同着了魔一样,反复虚妄地揣测,她是否对我别有深意。
  “她总是这样,纯洁又无辜,完美而无害,可我多么希望她是个坏女人,她能对我起个坏心思,她不在乎自己德行有亏,她故意玩弄我伤害我,那无论如何都是给我个痛快,我愿意用一生绵延不尽的疼痛,去换得一时被欺骗的幸福。
  “这是我唯一祈望的福祉,不可能得到的这一切,而它,却是寄托在那根本不存在的,她的罪孽上……”
  吴惜托着腮,努力回想。
  可这注定是无用功,她确实是当时就没注意到上面有这两个字,否则她应该就会另选一款了。
  于是她也永远不能确定,那个Be mine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曾宇瀚小说创作里的艺术加工。
  大二开学返校后,她甚至特意跑到那家店去找那款花瓶,却没再找到。店主姐姐说那个已经没货了,她这里的瓷器都是一个小手工坊自制的,全凭老板的一时心血来潮,所以几乎每一款都是孤品。
  在知道曾宇瀚喜欢自己之后,吴惜就老觉得好像是有这样的印象,他有时会躲在人群书架等等各种各样的障碍物后面,用一副羞赧胆怯的眼神极度不自在地偷偷看她,那神态,老也仿佛是在欲言又止似的。
  但如同那只除非问过曾宇瀚本人才能得知真相的花瓶一样,这些印象均不可考,她再也无法判定,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更何况大二开学没多久,她跟岑靖就分手了,从此与曾宇瀚再无交集,再后来……
  就更没法知道了。
  与岑靖的分手当然是不容易的。
  这是大体的印象,在多年之后,吴惜再试图去回想,好像也没法说出一个特别具体的原因——什么一方变心背叛啦,父母反对啦,要天各一方团圆无望啦……这些都没有,他们之间,主要是她对他的感觉,更接近于许多情侣的那种无疾而终。
  “无疾”指的是没有那么清晰明了的直接导-火-索,原因肯定是有的。
  他们俩之间最大最外化的一个矛盾,藏在《折心》里被姐妹们总结为“男女主角离爱情最近的那一次”后面。
  “那天是愚人节。
  “一早起床,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机里居然躺着条来自于她的短信,约我到学校花园的矮墙后见面!
  “大约是为了吸取那次的经验教训,她还唤了我的名字——焕之,中午下课后有空去一下花园的矮墙后吗?就紫藤亭那里,我有话想当面告诉你。
  “可她能有什么话要当面告诉我?短信里不能直说?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来,摇摇晃晃地坠向无底的深渊。
  “以我们的亲近程度,我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是她不能发短信、不能打电话、也不能通过小沅转告我的。
  “除非,是表白……
  “我希望她对我表白吗?天知道,当然,当然!我宁愿用生命去换取跟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
  “可在愚人节这天表白意味着什么?……
  “罢了,只要是她给的,毒药我也喝,只要是她要的,我什么都可以受着。
  那么特别的一件事,吴惜当然印象格外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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