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梦唠叨了一堆小学鸡吵架的小事。
应照离自是不相信吴樯要和她分手,毕竟吴樯喜欢林归梦,喜欢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青梅竹马的感情,有一说一,不经历大风大浪,是很难撼动的。
“他可能迷恋上手游了呢,你想想最近手游开发了很多项目,我周围很多人都在玩。”应照离给吴樯想着理由。
“不可能!他最近还老是出去,要不然就鬼鬼祟祟的打电话。”林归梦否定了这个理由。
“……”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是不是没在家啊?”应照离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
林归梦站起来,把喝完的可乐罐扔到垃圾桶里,冲电话这边问了一句:“你在家吗?我想跟你一起睡。”
应照离:“我——”
林归梦看她支支吾吾的,音量放大了些:“你不会在梁言那吧?!”
应照离还没回,只感觉背后贴上来凉凉的睡衣,拿着的手机被人夺走,温润磁性的声音传来:“对,她要洗澡了。”
林归梦:“???”
“吴樯已经下楼去找你了,你看看电话,一分钟之后打过来,这边离离还有点事,先挂了。”梁言用和善的语气说了一串让林归梦没法插嘴反驳的话。
“嘟…嘟…嘟”
电话被人挂断,放回到了应照离的手里。
“我什么时候有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应照离皱眉看他。
梁言一把将她抱起来,深邃的眼睛里扣着星星,笑逐颜开:“床事。”
第76章 宇宙的美妙证据 她是他珍藏的艺术品,……
应照离搂着他脖子怔住。
他刚刚说什么?
是我想的那个……
啊, 真要今晚吗?可我还没准备好。
连澡都没洗,这不太好吧?
应照离满脑子飘过了一串弹幕似的此刻自己的心理活动。
应照离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个,我想洗澡。”
梁言淡淡道:“好, 抱你去洗。”
“这……, 你不是刚洗了。”应照离舔了舔嘴唇。
梁言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 决定逗逗她:“你不想和我洗鸳鸯浴吗?”
“咳…咳…咳,我、我还没准备好, 太快了。”应照离鲜有的脸颊处泛出点粉红。
“快吗?那天你不还问我想不想要,我觉得今天时机就挺成熟的。”梁言压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地说。
“……”
好像确实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应照离不吭声了, 就搂着他脖子, 把脸埋在怀里, 也不知道他要去哪。
梁言把怀里的人抱回到她常住的那件客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弯腰蹲下握住应照离的脚踝,另一只手将拖鞋脱下来放到一边。
“等我会儿。”梁言说完往屋里的浴室走过去。
应照离把两只脚缩上来,用裙摆盖住, 她胸膛处的心砰—砰—砰地跳着, 像是小鼓被人敲打。
今晚,她就要和他在一起了吗?
应照离有些后悔。
为什么刚才要把妆卸了, 手腕耳后连香水都没喷, 今天的bra颜色也很素, 前两天也没有好好涂身体乳, 摸起来手感没有原来那么光滑细腻。
指甲冒出了点白边, 会不会挠的他后背有红痕?
第一次是不是都很“速战速决”,梁言要是为这种事抑郁怎么办,是不是还得演一下, 啊的大声点?
不对,他都24了,前女友那么多,肯定……
思绪还在乱着,
梁言已经在浴室里出来了。
“浴缸里的水温正好,快去洗。”梁言突然发现拖鞋放的有点远,刚想去拿。
“你——,不一起吗?”应照离没过脑子地说了出来。
梁言迈出去的脚顿住,转过身来,蹭了一下鼻尖,视线有些闪烁:“刚刚逗你玩的。”
“那你把我抱过去。”应照离从床上站起来,伸着胳膊等他走近。
梁言笑笑,捞起人来往浴室里走,他用脚把磨砂玻璃推拉门抵开,走进去之后让她踩到自己拖鞋上。
“试试水温可以吗?”梁言扶着她胳膊,另一只手环住应照离的腰。
应照离指尖没进水里,发现水温正正好好,然后冲他点点头。
“我把小推车放到这,裙子脱下来后搁中间,最上面是新买的洗发膏沐浴露,最底下是我已经手洗过的睡衣,淡紫色丝绸的,和你那款有些像,买的时候想着你应该不会讨厌。”
梁言有条不紊地给她指着一点一点说,十分有耐心。
应照离抓着他胳膊脚底一换,转过身来抱住他,脸蛋儿贴在胸膛上,还能听见心跳声。
她好像第一次这么被一个人温柔地照顾,事无巨细地关心她所有的想法。
以前爸爸妈妈总是忙着赚钱,但也没攒多少,全用到了应照离的学费和平时的吃穿用上。
每年快三万的往外扔,一下子就是六年,确实给这个家庭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爸爸妈妈虽然特别爱她,但应照离还是有很多事都憋在心里,因为忙着赚钱,也顾不上去关注她的小心思、小情绪。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应照离语气闷闷的,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梁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温柔浅笑:“好,快洗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应照离踩到浴缸旁边的台子上,看着梁言往外走。
“那个!”她突然叫他。
梁言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帮我把裙子后面拉链拉开,我够不着。”应照离眨眨眼,把头发往脖子前面一拨,露出一小部分光洁细滑的蝴蝶骨。
明明伸手就能够到,她非要光明正大地说谎勾引他。
梁言迈步走回去,指尖捏住拉链的拉头,侧身扭过头去,给人一气拉到腰窝处。
还没等她转身看一眼,梁言先走到门口,推开磨砂玻璃门出去了。
应照离把裙子放到中间那层,一只脚先迈进去,另一只脚随后跟上。
浴缸里还被人放了一堆花瓣,看小推车上面有洗浴球,闻着很香,应照离往里面放了一颗,把自己捂得香香的。
泡了半个多小时,
她把洗干净的头发包住,换上淡紫色丝绸睡衣,推开门出来。
见梁言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好像在跟人聊天。
应照离走过去,他抬头看见她没吹干的头发,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起身把浴室里的吹风机拿了出来。
“转过去,给你吹吹头。”梁言把吹风机按开,细长又白的手沾上些水珠,顺着青筋脉络滑到手腕处。
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梁言关了吹风机。
“怎么不吹了?”应照离摸了摸自己头发还有些湿。
“全吹干伤头发。”梁言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颗护发精油胶囊,一点一点抹到应照离的发梢,防止分叉的。
应照离乖乖地盘腿坐着,感受到他的指尖时不时蹭到后耳骨,下颌线,带着香味。
梁言:“离离,以后洗完头记得别湿着睡觉,容易偏头痛。”
“……”
应照离:“噢。”
“好了。”梁言把她头发拢到后面,顺手捏了捏人软软的脸蛋儿。
“你手上现在是不是全是护发精油的香味?”应照离背对着他问道。
梁言将手凑到她鼻尖处,慢悠悠地说:“应该是吧,你闻闻。”
她鼻梁高,卡在手指骨节弯曲的那,应照离呼出的温热气体罩在人手里,她往前靠了下,一个吻落到了掌心。
梁言感受到软软的、一碰即离的触感。
应照离:“梁言。”
梁言:“嗯?”
应照离从床上站起来,转过身盯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头发是湿的。”
“一会儿就干了。”梁言给她掀开被子,等人钻进去。
应照离白嫩的脚丫把掀开的被角踢了回去,拽着他的手和人双目对视,一字一顿道:“我说,我、头、发,是湿的。”
梁言没懂她的意思。
“我得和你做点什么,把它弄干。”
应照离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在他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又顺着鼻梁吻到鼻尖,歪着头亲吻耳骨,含住他的耳垂用小虎牙咬了一下。
她感受到梁言起伏的胸膛和怦怦乱跳压抑不住的心,柳叶眼弯着,笑得像个小妖精。
应照离脚一崴往下倒着,梁言搂着她腰也倒了下去,压在软绵绵的被面上。
梁言最后又问了一遍:“不后悔?”
应照离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的光充斥着异样,积压着。
一刹间,她想通过这双眼,看到宇宙大爆炸的形成。
数以亿计的粒子苟存于这个星球的顶端、中部,甚至无人可知的最阴暗处,它们是渺小到极致、肉眼无法直接欣赏的微弱星光。
细细密密的星光渐落,沉下去,攒成物质实体。
梁言在她心里,仍旧是那位在某个角落,喜欢上的少年。
少年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特殊。
应照离不得不多想,上帝怕是偏心到一种程度,才会将宇宙中最完美、最精雕细琢、最智慧的粒子一颗颗的累积,又一颗颗历经筛选后抛弃,能延续存留至今的,必然是最原始、最纯粹、最诱人的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