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照离抬起手撩拨了下自己的头发,指尖在上面打着圈,一步一步靠近他。
“那我踩了哦?”
见理科男稍微倾了倾身子,那双眼也顺势闭上。
她不紧不慢地再走一步,抬起脚,高跟鞋狠狠地往下一踩,还碾了两圈。
“我——,草!”
理科男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惹得一抽搐,连忙蹲下攥住脚。
应照离趁他疼的站不起来,提着包,小步跑了出去。
她走在路上,路灯的灯光洒了一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应照离发现,有些时候,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对穿着暴露、或者很主动地去表现自己欲望的女性怀有不同程度的恶意。
她也搞不懂了,难道就应该和古代一样,久居深闺。
为什么女生就不能主动?表现出自己的需求?不去压抑着自己生理需求的女孩子,世俗给了她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荡.妇。
第75章 捣碎的石榴汁 “斯文败类这个词,也不……
她站在车牌处等公交车, 越想那理科男的嘴脸越生气。
夏天的风总是一阵一阵的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向你袭来,就像少女心里埋着的心思, 轻而易举就会被某位少年的笑所动摇坍塌。
应照离喜欢了梁言六年, 追逐了他六年, 每次都是一个人抗下所有前行路上的艰辛和酸楚。
他们之间的有些事,没有按照应照离想法按部就班的实现, 但最终结果都还是一样的。
比如当年她确实为了梁言成功考上了保送,虽然最后签了自愿放弃书;又比如他说有缘文城见,她即使高考失利在二本却也拼了命考研来到了明华大学与他相遇;还有乌塘镇应照离对人说的平行世界, 其实梁言并没有发现那天她藏匿的真话, 只是恰巧, 他也喜欢上了她而已。
应照离明明习惯了自己处理任何事情,可如今,受了委屈,却矫情得不想一个人担着了。
见时间还早,应照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往梁言家的方向驶去。
她到小区门口时给人发了一条短信, 问他在不在家,结果没回。
应照离自己走到公寓门口, 见里面好像是亮着灯的, 输了密码推门进去。
在玄关的鞋柜里拿出紫色绒绒拖鞋来换上, 她把一排排镶嵌在墙壁里的小筒灯给调了个昏黄的色调, 坐在沙发上等了会, 但也没见人出来。
应照离想着难道是睡了,起身往梁言的卧室走过去,打开门之后, 并没有看见人影,床上被子铺的平整,无掀开的痕迹。
她听见有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看来是在洗澡。
她站在门前,听着水流停掉,过了几分钟,吹风机的嗡嗡声从里面传出。
应照离拧开卫生间门把手,男人穿着浴袍,还未曾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宽肩窄腰的身材被浴袍遮掩着,发丝的水滴顺着胸膛流下。
她眼神黏在了梁言身上,许是被理科男的猥琐模样给恶心到了,需要看看自家天菜洗洗眼睛。
梁言扭过头来,有些惊讶,蓦然而笑:“你怎么来了?”
应照离没吭声,想到自己从中午到晚上一直被人在背后说坏话,着实觉得委屈,现在看见可以让她依靠的人,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大晚上的,她不想给他传递什么负能量,深呼吸了两下,把西服外套一脱,挂在墙壁的粘钩上。
一身黑色深V长裙,腰间收紧,裙摆丝绸质地垂感很好,尾部没有遮盖住脚踝最细的部分,这做工根本不可能是应照离所说在拼多多三十九包邮买到的。
她挪着步子,走到梁言身边,目光在人深邃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上打转,细白的手指揪住他的浴袍领子,扯开了一些些。
应照离仰着头,胳膊攀上梁言的脖颈,在后面轻轻用指甲刮了几下,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感从颈椎蔓延至尾椎骨。
她嗓音温柔又软气,媚丝眼勾着人陷进去:“与其陪一个男孩长大,不如和你这个低保老头唠唠心里话。”
梁言看出她有些不开心,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多问,只能想办法尽力哄高兴了。
男人握着吹风机的手搂住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往上一带,怀里的人坐到了洗漱台边,骨节分明的手隔着丝绸布料轻轻按到大腿上。
应照离怕重心不稳掉下来,紧紧地抓着他肩膀。
她耳边响起梁言的轻笑,不慌不忙地揉了一下:“劝一个女孩多喝热水,不如给富婆揉揉腿。宝贝,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应照离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自己:“满意死了。”
梁言挑眉:“那……,赏个吻?”
应照离双手摸着他脸颊,问道:“不赏你会伤心吗?”
“不赏,我就自己来呗。”
梁言搂着她的腰,脚抵到了洗漱台的瓷砖上,俯身想吻她的时候,浴袍领子往前坠着,露出胸膛处肌肉线条的轮廓。
“我喝酒了,酒味有点浓。”应照离一侧脸,吻落在了右脸颊上。
“就亲一口,乖。”梁言蹙起眉头,像只没捞着好处的狐狸。
应照离迟疑了下,妥协地说到:“那你不许伸舌头。”
梁言顿了顿,语气愉快:“好。”
应照离主动往前一倾,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口。
刚想往后离开,她感觉到腰间的手箍紧,另一只按在她后脑勺上,不让人动弹。
梁言像是在吃法式西餐一般,先用刀叉将固定住牛排,再切成一口的大小,然后沾上酱汁,最后张嘴吞掉。
应照离只觉得软软的唇瓣被人一下一下从左唇角亲到右唇角,环了一圈后,口红已经被晕染的不成样子,她怕这样有些丑,推了推梁言。
“怎么了?”他见她皱着眉,手扶着洗漱台,感觉到稍稍有点冰,问了句:“屁股凉吗?”
“没。”应照离殷红的唇像捣碎的石榴汁,她晃了晃脚:“我想把口红擦一下。”
“我给你擦。”
见梁言弯腰又想亲她,应照离轻轻拍了拍他侧脸,假装生气:“你怎么开始说话不算数了?”
“离离,我突然感觉......”
“感觉什么?”
“......”
梁言盯着她,把自己浴袍又扯松了点,擦了擦自己嘴角蹭上的口红,不紧不慢地说:“斯文败类这个词,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取。”
应照离:“???”
“我要是高中知道你这样……”
梁言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吐槽,打断道:“你还是会喜欢我。”
“……”
应照离想反驳,忍住了。
算了,他说的对。
“嗯,不管你是什么性格,只要是你,我都会喜欢。”应照离拿起洗漱台上放着的毛巾,遮住他的眼眉,轻柔地擦着额前的碎发。
两个人静静的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石榴汁味道,让人不自觉地想咽口水。
应照离问了句:“你沐浴露换了?”
梁言闭着眼,懒洋洋地传来一声:“没,一直用的那款。”
“我怎么闻见很浓的一股石榴味。”应照离又轻轻吸了一口气。
梁言解释着:“我妈买了几瓶杀菌的洗手液,最近流行性病毒感冒有些厉害,叫我多照顾你点。”
应照离这才看见台子上放着的那个透明瓶身的洗手液,原来是梁言妈妈送来的。
等等,送就送。
“叫我多照顾你点。”
这句话什么意思?!
应照离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手停住,眨眨眼,抿了抿嘴,纠结道:“阿姨——,她知道我和你的事?”
“嗯。”
“……”
时间静止了会儿。
梁言把她手里的毛巾拿下来挂到一边,两只手握住她的,掌心的温度顺着细细的绒毛传递到血液里。
“离离,这个月底想带你回家见见我妈。”梁言语气认真,像是在试探着她那根绷着的线在什么位置。
应照离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要是觉得太快,再过几个月也行。”梁言捏了捏她的小手,讨价还价地说。
“嗡…嗡…嗡”
应照离西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
梁言把她抱下来,转身去更衣室换上睡衣,给应照离留出打电话的空间。
“喂,归梦?”应照离听着那边有些吵。
林归梦带着鼻音,委屈地说道:“照离——,呜呜呜呜。”
“你咋了?情绪这么激动?”应照离听她那装哭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发生。
“我觉得,我和吴樯好像要分手了。”林归梦此时坐在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手里还拿着一罐可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买醉。
应照离皱着眉,有些不可思议:“你喝醉了说胡话呢?”
“我没有!”林归梦连忙急着反驳,然后开始给她说要分手的种种迹象:“他最近老是打游戏,可是平常打游戏都是坐在他电竞椅上,带着贵的一批的耳机,连麦打,他现在天天盯着手机,还冷不丁傻乐一下,我问他干嘛呢,他就会跟我说打游戏!”
“……”
她边听林归梦说着吴樯最近的种种劣迹,拿出自己之前备在这的卸妆油,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把脸上精致的妆给卸了,顺带洗个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