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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这片子妙就妙在过去与现在双线并行的叙事诡计。于男主视角,是他与妻子离婚后一路“猎艳”去大理的和解之旅;于妻子视角,是她当年说走就走前往大理而遇见男主的时光溯回。关于释怀也关于七年之痒:你从过去奔向未来,我从未来回到过去。
  直到梁昭吃不下去了,她拎起牛奶站到沙发边上。
  幕布上正好演到男女主初见。妻子的怪癖是从来只吃橘子皮,剥开橘子拿皮泡水喝。男主觉得浪费就把橘肉扔进啤酒里。后来这个互补的习惯维持了许多年,哪怕是离婚之后。
  梁昭:“他们都说这是宁浩导演最烂的作品没有之一。”
  “烂吗?我倒是认为很独特。得到的都是侥幸,失去的才是人生。”
  “顾先生,你怎么突然矫情文青了?”
  沙发上的人闲散掀眼皮子,冲她晃晃手机,“因为才从豆瓣上看了影评。”
  看吧,这个人。梁昭无语至极地坐上沙发,把他挤到角落,“滚一边去!你怎么好意思大剌剌占主人的位置?”随即双脚剔开拖鞋,拎上来,也把玉桂狗的抱枕捉到怀里。
  “小东西还挺别致,什么时候买的?”印象里,她成年以后就不喜欢这些毛绒绒的玩意了。好比他们用来压车的那些娃娃,顾岐安问过她,要不要拿回家里。梁昭拒绝,理由是不想打扫卫生的时候多一桩累。
  “是赵家小囡送的呀。”
  梁昭说,之前赵太太托到她找濮素海淘母婴用品。
  她上门去送。临别之际小囡就坐在阿嬷怀里,要亲亲她,也把手上的玉桂狗给了她。
  顾岐安托着太阳穴笑,“看来她还算喜欢你。”
  “那当然。这世上才不止你一个人有孩子缘。”
  “可是要不是我的话,你从哪里认识赵老贼他们一家?”
  梁昭白眼,“你真无聊。连这也要争个输赢。”
  幕布上,电影来到尾声。男主朋友大婚,已经二婚的妻子携丈夫来出席,和男主在走廊寒暄。二人忽而像两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你挺好的?
  --挺好的。
  --挺好的……
  梁昭哭笑不得,“看他们说话好累。”
  “原来你也知道啊,”顾岐安扭头来看她,“我有时候和你说话就像这么累。”
  “那你别说!”被冒犯到的人气鼓鼓站起身,把抱枕抡到他脸上。
  顾岐安眼疾手快地接住,拿下抱枕,面上不无愠色,“发什么神经?”
  他去钳制她双手,翻身把人制服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视角,看梁昭嘴巴辣得红红地,刚想嘲笑什么,岂料她泼蛮地一记窝心脚踹上来。
  好在顾岐安反应快,截住了,热手触到冷脚冻得他冷嘶,“怎么这么凉?”
  “松手松手!痒死我了。”
  “别闹!”顾岐安按住她,手指蛮横捏住她的脚,从抚摸到捂热,“也是。你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怪谁呢?怪有人宁肯冻死也不愿意多穿些。”
  “顾岐安你个臭不要脸的。离婚了还碰我脚,你知道这放在古代叫什么嘛?你怎么敢的呀?快松手!痒死我了……我宁肯冻死也不要活活痒死。”
  可惜这个人,死猪不怕开水浇。梁昭越局促狼狈他越是得意不已,就这样牢牢辖制她的脚,力道时轻时重,而他眉眼里满是认真。
  她很少在手指上涂甲油,只涂脚趾,要么全黑要么樱桃般的红。衬上脚腕不知何时文的一朵海棠,灯光下看,妖冶并风流。
  顾岐安看见文身就不由一愣,“什么时候弄的?”
  “上个月,和濮素一起。”
  “很好看,但是这个位置也必定会疼。”说话人摸上她脚腕。这地方没什么皮肉,只嶙峋着骨头。他仿佛能透过花瓣进/入她骨髓。
  “嗯呐。我可不得体验一下某些人为爱文身的骨肉之痛嘛,毕竟别人的肉贴不到自己身上,当真贴到了,才发现,确实怪疼的。顾先生勇气可嘉,但我也得提醒你,情深不寿。”
  顾岐安眼神一深。
  “这句俗语不是这么用的,”他纠正她,“情深不寿这个词,我也担当不起。”
  窸窣且暧昧的气氛里,绵密触感从脚心去到别处。等梁昭反应到自己今天穿的是开衩旗袍,方便他作案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了。
  单臂撑在她耳边的人,垂首来吻她,“梁小姐,你这副炸毛的面孔委实叫我很惊喜。”
  梁昭如何躲得及。无论她脑袋别向何处都能给他拨回来,他吻技是很了得的,时而清浅时而蛮横,手还不时拨拨她耳垂,快窒息了,就退开来亲亲她鼻尖,片刻,又继续吻下来。
  晕头转向里,梁昭全然像一枚熟透的红豆,翻来滚去地颠簸在他舌尖上。
  烈烈酒气在呼吸间来回渡换。梁昭一脸潮红,本能地挣扎,偏偏顾岐安拿膝//盖抵在她双//腿之间。做手术的手,拥有最职业且天赋的灵敏度,精准窥探到属于她的热情与战栗,
  而梁昭不得不去旗袍下摆里把那只手抓出来,“不行,”她哀怨呜咽,“哪有离了婚还堂而皇之做这个的?”
  天晓得她脑子里那么多恶狠狠台词,出口的却只有这句,不仅丢脸还傻气。
  “我是说,既然结婚是将人类耍流氓合法化。那么离婚再耍就是作奸犯科。”
  顾岐安始终不为所动的神情,眼里火光又旺了几成。捉着她的手,到皮带搭扣处,轻轻松松一解,那金属材质就击地一响,
  “那我今天还偏要作奸犯科一回。”
  说着正要欺身而上,梁昭下意识脱口,“顾岐安……你好歹把灯关掉。”
  只这一句音节破碎的话,像默许更像投降,顷刻塌了他全部理智。
  顾岐安双手用力要捞抱她起来,梁昭摇头不肯,“就在这里。”
  “为什么?”
  “我才不给你去我的床。”
  “你不给?”横抱起她的人反骨起来,“那更不能由着你……”
  *
  人类需要被道理驯服的秩序,也需要违规与反抗的愉悦。
  好像是把十几年从课本上学来的清规戒律“推搡”了一下,知其不可而为之。那种轻佻与极乐,很难找到替代品。
  眼下,顾岐安就是在亲身示范梁昭,学会释放自己、饶恕自己。
  他要她睁开眼看着他,看他是如何一记记缴获她的心身。梁昭不肯,此情此景,也只有床单上被死死揪乱的褶皱能理解她,像个仅剩半条命的溺水者。
  最最濒死的档口,可怜见的人满头细汗,不得不双手抱着他脖子苦求,求他慢点,或者停下来,“不然我真的会死……”
  “你不会死,”顾岐安喊她傻猪猪,拨开她面上凌乱的发丝,“头发养长就别再剪了。”
  “那可由不得你。我短发明明也很好看。”
  “好看个鬼!”
  直男癌审美告诉他,美人就该蓄长发!
  不听话的下场就是更疾更猛的力道,近乎撞得她灵魂也支离破碎。
  发酒疯的人越发暴戾起来,气息抵在她耳畔,问出数日折磨他的心结,“这地方别的男人来过没有?”
  “这地方”才不是指房间或者她的床,而是……啊,他又一记发狠,梁昭欢愉但也疼痛,“没有没有!只有你!”
  “那这里呢?”
  救命。梁昭羞愧得双手捂脸,又去盖他作死的嘴巴,“你不要胡说了!好端端地计较起这个。早知如此我就该睡几个男人,气死你……”
  有人闻言发了性般俯低下来,眼里阴鸷无比,“那我真的会死。”
  随即双唇堵住她呼吸,
  “带你一道死。”
  床头柜上水培着一支新摘的栀子花。满室馥郁花香里,那剧烈并臊人的动静叫梁昭像跌在云端上,载浮载沉,直到她终于隐忍不住地骤然颤抖……
  顾岐安才无比错愕地停下来,眉眼里有惊喜也有戏谑,看得她好难为情!
  “昭昭,你喷……”
  “啊啊啊啊啊,你不许说!”
  *
  收拾好的两个人,没清醒多久就各自睡去了。
  梁昭一宿无梦。而顾岐安却没这么幸运,他做了个颇为诡异的梦,时间进度来到数年后,二人早已陌路到毫无交集。
  结果某天他突然偶遇到她,这还不止,她身边牵着个小女孩,五官活脱脱复刻版的小梁昭。梁昭去买冰激凌,女孩乖乖等在原地。
  顾岐安壮着胆子上前问,“你妈妈叫什么?”
  “叫梁昭呀……”
  即刻他就吓醒了,吓得浑身冷汗。
  转头四顾,屋里哪还有人。梁昭大清老早就起床走了,在床头柜留了张纸条给他:
  我去上班。请你起床后立即收拾衣服走人!
  下一行划线强调:
  要有炮/友的自我修养,哟!
  *
  有人想将那晚当作黑历史般彻底尘封,就有人像品茶回甘般地时不时重温记忆。
  以至于,顾岐安周遭的人都觉得他近来很神经质,总是冷不丁淡笑,又不知笑个什么。问他他也“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当然,每每当他回到老宅,这份好心情就会搁浅。
  顾岐章回国这阵子,一直携妻儿暂住在老宅。说实话,作为长子长兄,这些时日他待家里人并不薄。不仅托了些人脉给老爷子请来国外专业的理疗师,家里家外,也经常帮着顾父的生意打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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