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梵尼有各式各样的首饰,接受高级定制和加工,但没有一样拿得出手,面向大众的代表产品。
“现在AC部门争先恐后地想要拿取设计权。”文娴说,“上个季度我们部门业绩垫底,如果这次能得到产品设计权的话,大家可能会慢慢认可你。”
江晚梨点头,“我知道。”
道理她都懂,只是这无疑是一份艰难的任务,微转型对梵尼不容易,对她一个刚接触公司的更不容易。
要推出一样爆款,要确定代表产品。
这些工作,让江晚梨一个头两个大。
入职以来她才知道赚钱的不容易,前几天接了个六位数的单子就让组员们乐上半天,而放在以前,她一个包包,一件衣服就是六位数。
夜幕慢慢铺开,远处的天边仿佛浓墨渲染一般,暗暗灰灰的,些许星光点缀。
院子里清风习习,带着阵阵花香。
下班后一个人默默吃过饭的江晚梨拿着笔记本,在院中吊椅上坐下,现在是晚上了,保姆在做打扫工作,狗狗不能进屋,看起来很委屈,所以她来外面陪它。
一人一狗,倒也和谐。
构图累了,江晚梨便去厨房找些吃的喝的,顺便给可乐拿了罐头。
裴忱不喜欢零食,她来之前家里是没有备的,来之后才出现女生喜欢的小零食。
一边观赏夜景,江晚梨一边感慨:“不知道你爸今晚回不回来。”
趴在草坪上的可乐耳朵动了动,哼唧两声。
江晚梨又问:“你想他吗?”
可乐慢条斯理啃着骨头,这回懒得回答,狗脸充满鄙夷——你自己想他,干嘛问别人,它只是一只狗勾。
被狗狗无视后,江晚梨撇嘴,手指掰开一瓶可乐。
高糖分的饮料,能让人放松,带来好心情。
江晚梨没有刻意去等,但时间不知不觉九点了。
准备上楼睡觉的时候,听见外面的动静。
回头去看,果然是裴忱的车。
回来得真晚啊。
江晚梨抱着笔记本,迎接过去,“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车子由司机去泊,裴忱臂弯挽着西服外套,白色衬衫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形,双腿修长,腰身劲瘦,他眉眼温淡,并没有显露太多的疲惫感,“你在等我吗?”
江晚梨被问住了,指尖扣着笔记本一角,“没啊,我听到声音后就出来看看。”
“是吗,那你出来的速度挺快的。”
“……”
让她想一想,到底如何狡辩才好。
裴忱向司机交代几句后,便往里面走,一些余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女孩的身上,院里有路灯,光线暗白,她手上不知附带什么金属物,折射出一道光。
细看,才知是一个罐头拉环。
前头女孩走自己的路,絮絮叨叨说着公司里的事情,等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两人已经来到客厅。
顺着视线看过去,江晚梨抬起手。
无名指上的可乐戒指熠熠生辉。
裴忱问,“这是什么?”
愣了几秒,她条件反射地背过手,低头,也不知向谁辩解着什么。
“刚才喝了饮料,觉得拉环好玩就套在手上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是很流行可乐戒指嘛。”她不安得像是寻求认同感,“是吧?”
她刚才和可乐在玩耍,不知不觉就把指环套在手上了。
可能是今天脑子里在想戒指的事情,总觉得无名指空空的,没有婚戒,所以找了个替补。
被他发现后,感觉蛮丢人的。
江晚梨垂下眼眸。
裴忱望了她好一会儿。
眸间翻滚,好像有什么情绪从心间溢出来似的。
他说:“手给我。”
“嗯?”她一愣,手下意识后缩。
裴忱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握住她的腕。
指环边缘锋利,怕自己不小心划伤他,江晚梨也没敢乱动,像只被抓住的小老鼠,“你干嘛啊……”
她感知到可乐戒指被拿下,过会儿无名指上又多了什么东西。
“好了。”
随着裴忱的话音落下,她收回手。
忽见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璀璨精致的钻戒,指托是皇冠和花瓣结合状,中间镶嵌一颗纯净无瑕的顶级宝石,此时绽放着绚丽的光。
江晚梨手生得漂亮,巧夺天工打磨出来似的,指尖葱白,和戒指相辅相成出极致的美感。
“这……”她垂下的脑袋许久没有动静,充满意外。
就像是变戏法似的,把她的可乐指环变成钻戒。
“这个戒指在海外要走很多程序。”裴忱说,“今天才拿到货。”
“这样啊。”
手指上的点缀晶莹闪亮,江晚梨欣赏了会,情不自禁抿起唇角,“挺好看的。”
他的一句不刻意解释,已经消除她所有的顾虑。
别人有的,她也有,只是晚了一点罢。
她看向裴忱,他自己的手还没有。
这个戒指只有一款吗。
轻而易举看透她想法的裴忱轻描淡写解释:“男款还要过几天才到。”
“噢。”
“你暂时先戴着这款,不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换。”
“……”
还可以换?
婚戒难道可以随便换的吗,而且以她专业的目光来看这款戒指不便宜啊,足够购置安城上好地段的豪宅了。
“不用换吧。”她说,“这个就很好了。”
“伸过来我看看。”
可能被他发现自己玩可乐指环后有些尴尬,戒指戴上的前后时间她的爪子都是缩在后面的,就算戴好后也没有抬起来。
这次听他开口要求,江晚梨便将手抬起来。
裴忱很自然地接过纤细的指节,比起戒指,她的手生得更好看。
小巧但骨节分明,摸起来软软的。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
男人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拢入自己的掌心,轻笑道:“突然发现我们梨梨的手好小。”
第19章 少爷
这是明目张胆地调侃她!
江晚梨把爪子收回来, 非常不服气地嘀咕两句,“手长得小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地方大。”
裴忱静静注视, “嗯,我知道。”
“……”
感受到他几乎是落在胸前的视线, 江晚梨抬手一挡,严肃纠正, “我是说胆子, 我胆子很大的, 你不要想歪啊。”
“……”
“我要是胆小的话,我敢大半夜追你车吗。”
言之凿凿。
她要是没胆量的话,可能就被二叔他们轻易击倒了。
但她的胆大仅限于走投无路时。
有时候, 怂得跟只老鼠似的,很好欺负。
怂得和他睡觉时连晚上的灯都不敢开。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两人的气氛就此被打断。
不知是不是江晚梨错觉,她看到他接电话的那一刻似乎为这个电话蹙了蹙眉尖,但人没有避开她去接。
她转动手指上的戒指玩, 耳朵里多少听到他们的声音。
电话那边很轻薄嚣张, 而裴忱声线平稳,不予多做计量。
总结, 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
挂断后, 裴忱对她说:“我现在要出门一趟。”
江晚梨意外:“现在?都几点了?”
“我知道。”他扫一眼腕表时间, 神色复杂,“抱歉。”
自结婚以来他们两人相敬如宾, 算是商业联姻里较为典型且和平的夫妻两个,同时这也代表着一种隔阂。
江晚梨想着,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是理所当然地要去处理吗。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话里的低落,规规矩矩地叮嘱:“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
他离开的背影匆忙。
后知后觉,江晚梨意识到他的抱歉是为她等他回来但他要离开这件事而感到歉意。
不在就不在吧,一个人睡大床最舒服了。
心里这样想,她脚步却鬼使神差来到窗口,看着车子驶远。
翌日是周末。
江晚梨起得晚,下楼问保姆,知道裴忱一夜没有回来。
没听说他是因为什么事,倒是梁秘书主动给她电话解释。
梁秘书说今天是周末,建议她好好休息,梵尼那边由他们处理和检查工作。
让人忙的不仅仅是公司的事情,还有肇事车的试验工作,梁秘书让江晚梨再等等,过段时间应该能有结果。
听出那边的为难,江晚梨问:“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梁秘书没做隐瞒,一五一十讲出来。
他们要找的那位车主是个车辆收集爱好者,不仅拥有和肇事车一样的同款车,自己对车也有研究,所以找他再合适不过,而且和裴忱认识很多年。
按理说以这一层关系应该很好办事才对,然而在几年前他们两人的关系因为私人恩怨分裂,那位车主出国后便断绝来往。近段时间因为家里的分公司才回来。
他们有机会联系到人,但对方一直拒绝见面,不是放鸽子就是让手下传话。
有事需要帮忙,所以裴忱不得不同那人周旋。
“那不是很麻烦吗?”江晚梨充满意外,“有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