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真是越来越多。
找地方休息了一会儿,虞歌去前台做登记,服务员发了手环和房卡。她顺势要了一片晕船药。
拍卖会之后是酒会,宴会厅金碧辉煌,男男女女穿着光鲜亮丽来回穿梭,推杯换盏。
“怎么来了没联系我?”
虞歌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一副名画,闻声转过身,看到了一身白西装的许念白。
他面容俊逸,一手抄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将玉树临风的气质拿捏得妥妥的。
虞歌摊手,“这不是遇到了。”
她穿了条香槟金的抹胸礼服,脖颈修长,一字锁骨延伸到光滑的肩膀,手臂纤细雪白。细腰不盈一握,高开叉裙摆里笔直长腿若隐若现。
许念白眼色渐深,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酒:“裙子很漂亮。”
她高傲的弯起嘴角,“你也不看看谁挑的。”
晚上八点,拍卖会准时开始。许念白有事处理,虞歌自己先过去了。
会场里人来人往,喧嚣中有人在她身侧说了一句:“虞小姐,又见面了。”
虞歌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严江北扯着唇嗤笑:“澳门一别,虞小姐别来无恙?”
提起澳门,她终于想起来这人是何方神圣。
虞歌轻飘飘掠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我们很熟吗?”
说完没再理他,径自走进会场。
这样一耽误,她入座有些晚,别人早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虞歌按照椅背上的名字坐下,安静的等待拍卖会开始。因为好奇今天都有什么好物,身旁人在窃窃私语。四周窗户紧紧关着,会场内有些沉闷。
没多久,许念白回来,在她身边坐下。
虞歌没忘记今天的任务,遂问:“今天封顶多少?”
“看心情。”
这就相当于没有准了。
司仪开始讲话,四周安静下来。虞歌的位置在第二排,前面有个座位始终是空的。
做完了简短的介绍,拍卖会正式开始。如同吃饭一样,先上的几样都是开胃小菜。
连续三单过去,许念白还没有看上眼的。
直到第四样上来了一个清代的珐琅彩花瓶。底价五千三百万。
许念白举起手里的牌子。
司仪声音兴奋起来:“五千八百万!”
“六千三百万!”
“七千万!”
激烈的竞争中,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
喧嚣四起,他却犹如置身事外般疏离清冷。
虞歌看着盛景闲的侧脸微微一怔,对方似乎有所感应,忽然转过头。
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眼色很淡,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她身旁的人,淡漠的转开脸。
“看上哪个了?”
“没有。”她回神,目光落在台上。
许念白眯了眯眼,握紧了手里的牌子。
接下来两件拍卖品是一副世界着名画家的真迹和一套缅甸天然翡翠配钻石的首饰。
开价分别是三千一百万和五百八十万。经过几轮竞争都被许念白收入囊中。
虞歌估算了一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够本了吧?”
今天拍的哪一件都可以挑出来当做寿宴的礼物了。
相比之下,盛景闲举牌就显得随意和潦草。虞歌怀疑这人大概是压根不想来,来了也就是走个过场充充数。
许念白斜了眼前方,颇春风得意,“看心情。”
虞歌就懒得管了。省得坏了别人心情。
拍卖会进行到下半场,许念白又收获了两件宝贝。
盛景闲撑着下颚正在听旁边人讲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散漫的点了下头,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没多会儿,司仪推了最后一件拍卖品上来。
一块天然蓝宝石,被命名为“Lover\'s tears”,重量为13.14克拉。全身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一出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当然做为“镇会之宝”,价值也不可小觑。底价就一亿三千万起步。
“感觉怎么样?”
“很漂亮。”虞歌捏着下巴同许念白开玩笑,“如果老虞用这个给我做嫁妆,我可能真的会犹豫一下。”
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闪闪的珠宝首饰,更何况是这种难得一见的极品。
说怦然心动也不为过。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缓缓举起牌子,加了一千万。
斜前方,始终沉默的盛景闲缓缓开口:“一点六。”
许念白笑了声,也跟着举起牌子,“一点八。”
“……”
经过几轮叫价,已经到达了两亿六千万。这个价格筛选掉了大部分的人,跟价的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你来我往。
许念白:“三亿!”
价格一出,众生哗然。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盛景闲,看他是跟到底还是临阵脱逃。
虞歌的心也跟着莫名提了起来。身在现场,仿佛参加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盛先生举牌了!三亿两千万!”他每举一次就多加两千万,司仪自动报出了价格。
许念白脸色微沉,之前拍了不少,已经差不多到了临界线。
转头看到虞歌专注前方的目光,不甘心的再次加价:“三亿五千万!”
司仪夸张的惊呼出声,看戏的人也跟着节节攀升的价格沸腾起来。
嘈杂声中,盛景闲镇定的晃了晃手里的牌子。
“三亿七千万!!!这个价格已经是今天所有物品里的最高价——”
“打断一下。”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麦克风,清冷的声音在会场里响起,“请问你刚才看到我举牌了吗?”
司仪被问的一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看到您晃了几下手里的牌子啊!”
啊这……不会不认账吧?
盛景闲笑了声,清润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格外的苏。
“所以我加的不是两千万。”
“那、那是……”
“我出价四亿五千万。”
哄——
众人的惊呼声掀破房顶,所有目光都聚集在第一排座位上,每个人都想知道买者是何方神圣。
议论声此起彼伏,拍卖会达到了今晚的最高潮。
“……”
许念白紧紧握着手牌,沉着脸看着盛景闲将这件蓝宝石收入囊中。
拍卖会结束时,盛景闲起身整整衣领,临走前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表情好像在说:承让了。
第19章 19 招惹
拍卖会结束后就是酒会。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大气的欧式装修处处透着精致与金碧辉煌。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在会场内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许念白始终维持着面无表情,端着杯子喝闷酒。似乎还没脱离错失心仪之物的郁闷。
虞歌劝到:“别喝多了, 吃点东西垫垫吧。”
在她看来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一个珠宝而已, 以后说不定会遇到更喜欢的。
很显然她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让许念白郁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之泪”, 而是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输了一次, 里子面子都挂不住。
许念白放下酒杯, 深深看她一眼:“我喝多了你会照顾我吗?”
“我会把你丢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你可真没良心。”嘴上揶揄,但是他的心情却好了不少。
不禁心想,那东西让他抢去了又怎么样, 人最起码还在自己身边。
没多久,有人过来找许念白说话。虞歌打了声招呼,便准备自己到处走走。
“别走远了。”
私心里许念白并不想让虞歌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不想让她跟那个人有过多的接触。
可来人是市税务局局长的千金, 身不由己, 他没法不给面子。
“少担心我。”虞歌给他一个好好把握的眼神,识时务的将空间留给他们。
会场里已经开始翩翩起舞, 交响乐贯穿四周。成双成对的男女在舞池里姿态优雅的迈着舞步。彼此看似亲近,姿态却略显僵硬, 当然表情也不是很自然。
空气有些窒闷,虞歌想去甲板透透气。
也许是那片晕船药太给力,她今天状态很好。甚至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头脑也始终保持着清醒。
“虞小姐。”门口有人叫住了她。
虞歌转头,看见来人后眉头微微蹙起。
“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严江北笑容轻佻, 朝她举起手里的酒杯。
在澳门他也是这样客气的邀请自己喝酒, 可转头就把她拽进了泳池里。
表里不一且相当虚伪。
“没兴趣。”虞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严江北嗤了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没兴趣没关系,不妨碍有笔帐要算一算。”
他放下酒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虞歌住哪个房间。”
……
从船舱出来,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裙摆翻飞,虞歌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甲板上并没有其他人,远远可以看到灯塔的葳蕤光芒。
虞歌迎着海风走到船头,深黑的海面泛着冷光,波涛翻涌下仿佛有什么巨物在伺机而动。
她咽了咽口水,缓缓伸出手,想隔空感受一下肉丝当年迎风飞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