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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卡卡西,在门口磨蹭许久的久雷终于进来。
「你要离开木叶。」他脸色阴沉地盯着我,第一次和我讲话没了敬语,「那我呢?」声音有些提高,「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你有老师,有同伴,难不成要跟我走?」我回视,「你舍得下他们吗?」
见他迟疑又显得有些伤心的神色,我软下语气,「我会跟你联络,你可以来找我。」
久雷不回话,在忍受不了病房沉滞的气氛后转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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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卡卡西站在看了不知几回的木叶大门,视线溜到他肩膀上,他耸耸肩,「御神袍太重了。」
他顿了一下,「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你原本不是想讲这句话吧?」我淡淡道,「叫他出来吧。」
反正,我还有一件事得了结。
卡卡西抓抓他那头白毛,往后踏一步侧身,带土从他注视的角落走出来。
「若水……」
头发全白,半张脸像树皮,正常光滑的那半脸就是我记忆中成熟版本的带土。
「带土。」
我朝他略点头打招呼。
隔了这段时间,我再见到这张脸,心里不可思议地平静。
他有些激动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像想握住我,半图又收回去,握成拳放在身侧。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摇摇头,「你不欠我什么,而我欠你的……也还清了。」
他面露不解,在我将左眼变出万花筒写轮眼时好像想说什么,我却不想听。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牢牢锁定他的视线。
阴遁.阎罗
带土的眼神变得茫然,在我放开他后遥望着远方。
「若水!」卡卡西快步上前检查带土的状态,「你对带土做了什……你的眼睛?!」
我抬手擦掉爬满左半脸的血,笑了。
「你知道命初的效果吧……?」他点头,「这是,永久版本的。」
感觉最近卡卡西经常露出震惊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带土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我的存在。」
付出左眼的光明,我换取消失在带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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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小屋外门,这间屋子虽然我只待了一个月,但那种宁静深入我心。
我站在被回廊围绕着的院子中央,自来也从客厅探出半个身子,因为坐在地上的关系,白长炸有一半垂在地上。
他端着酒碟一干而净,酒碟碰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回来啦?」
我眯眼笑,放下了一切的心很轻松。
「恩,回来了。」
⊕久雷之书
久旱天干炽风飕,雷声乍响春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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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会思考,如果不曾遇见若水,我现在的生活将会是如何。
曾经的我,不叫久雷,但当时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只有两张模糊的面孔,应该是名为父母的两人,而正是这两人将我卖到了另一户人家当仆从。
六岁之前的记忆不甚清晰,大概就在做事、挨饿、被打之间循环,三样事彼此是连动的,一个六岁不到没经过训练的幼童能做好什么体力活呢?
事做不好就会被惩罚,手段是极为单调却非常有效的两种,鞭打及扣食,我接着又因为饥饿及伤势无法完成被分配的任务,如此无限循环着。
年纪小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想必对当时幼小的我来说如同没有尽头的地狱。
六岁左右,那户买了我的主人家男女老少被屠戮殆尽,凶手倒是没有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所有事情发生在我们的睡梦之中,还是一早醒来准备去服侍小姐太太的侍女凄厉尖叫,我暗自窃喜着不用再重复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料到才是恶梦的开始。
在那个『家』中虽然吃不饱,至少能分配到最低限度的食物,在外面流浪可没这种待遇。
找食物被赶走是家常便饭,花了巨大心思许多努力找来的食物却被抢走也很常见。
然而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没了可以说话交流的人。
我无比怀念着叫我趴在椅子上用棍子揍完我再丢给我两块馒头的管家,隔壁房睡觉呼噜震天响的婢女姊姊,厨房尖酸刻薄却偶尔会留点带肉的骨头给我的厨房大娘……他们不好,但他们会和我讲话。
或许这就是我会一眼看上若水,觉得她和我是一样的人,死缠着不放直到她接受我为止的原因。
我实在饿得狠了,头晕眼花几乎走不动,附近又没有人烟,随便找了一丛草死命地拔,囫囵塞进嘴中,是怎样的味道我不在意,即使在意我也吃不出来,我脑中所有的事物只分成能吃和不能吃的。
草都拔完了,我仰天躺在地上,等着胃部接受消化刚吃的『食物』,就是在那时,若水出现。
她和几个人打斗,对手们突然变得全身赤#裸,接着就是轻松的杀戮时间,若水的长发好像就只了那么一圈,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就瞬间倒下。
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忍者。
找食物最容易的地方在各个餐馆小吃店,里面常有忍者来来去去,我也见过若水拿在手上的武器,是叫苦无吧。
她漫不经心地瞟我一眼,我瑟缩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
我一直忘不了那双空洞的眼神。
到了最近的城镇,我惊喜地感知到若水的气息,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我就是能知道她在哪里。
这个能力在我还没流浪前就有,让我逃过了多次被管家发现错误遭受更多惩罚。
断断续续跟了若水好几个礼拜,也幸亏她没有认真想甩掉我,大概觉得我的跟踪没有重要到让她改变行进的步伐。
不过终有受不了的时候。
她将我从树丛后面提起,眼睛变得鲜红,瞳孔是诡异的花纹。
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中。
我茫然地张望着,视觉毕竟还是我最依赖的感官,一时之间改不掉使用习惯,直到想起我找若水从来不是用眼睛,才集中心神去感应若水的位置。
还好,还在我的查找范围内。
再一次被发现,又是被提起后领,我被她拎着丢进浴桶,从她的眼神中很好接收到我不洗干净她不会跟我进一步接触的讯息。
她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有人陪我说话。
「我要当忍者。」
这是我短时间内唯一能想到和眼前人有关能拿出手的回答。
她很快反驳我的动机,说孤儿去随便一个忍村都能被吸收学习忍术。
「我想跟你学。」
「给我一个理由。」
这回我沉默了很久,她一直耐心地与我对视,我下定决心,道出实话
「我想要一个家人,而你很孤单。」
在真正说出口之后,我才恍然,原来我渴求的,一直都是个家人吗?
强大的压力袭来,空气凝滞让我动弹不得,汗珠争先恐后地自毛孔沁出,顺着脸颊流淌至下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僵直着原先的姿势,提不起丝毫的念头去擦掉那些汗水。
跟出现时一样,压力褪去得没有预兆,忽然能够动弹让我晃了一下,就听见女人低低的笑声。
「名字。」
我心中一喜,大起大落的情绪令我突感疲惫,仍然撑着精神回答:「我叫久雷。」
「我是宇智波若水,我能教你怎么当忍者,但我不会去保护你,所以你也不用叫我老师。」
这……虽然不是理想的状态,但好歹是个开始,不是吗?
若水指导我调用体内的查克拉,直到我达到某种程度才带着我上路,临走前她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一个男人严肃地说:「以后看到这个男人喊爸爸,我就教你S级忍术。」
我刹那间了解了一部份若水接受我的原因,那个男人和我长得不像,但乍看之下特征是一模一样,同样的白炸毛黑眼珠,眼睛周围有红色线痕。
将那个男人的脸牢牢记在心里,我或多或少感谢着那男人的存在,是他才让我有了机会跟着若水。
×
「久雷,我承认你是我宇智波若水的家人。」
我整个人呆住,幸福来的太突然,前一秒还在担心若水是不是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我的存在该不会成为她的累赘,下一秒就是我期待已久,不敢相信真的从若水口中说出来的话。
强烈欣喜混和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楚全部化为泪水,我丢人地止不住哭泣,记忆中最后一次哭成这样是被管家拿竹条抽打,在发现哭了管家的力道也没放轻,我就没再哭过了。
若水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这是她第一次在因为教导产生的必要肢体接触以外主动碰我,她掌心隔着衣服传来的温暖阻止我泪腺阀门的关闭,有多久没有感受到烫人心脾的体温了呢?
两年的时间,若水如同她所说的,认真指导我如何当忍者,我能看得出她教得很用心,任何一点小错误都会得到纠正,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得到她的承认,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也有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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