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这样嘛。”窦瑶两手搭在桌沿上,倾身凑过去。放软了语调,撒娇道:“猫都一起养了,看在沈小康的面子上,以后还是好好相处吧。好不好?”
沈岑看她一眼,嘴角翘了翘:“舌头捋直了说话。”
窦瑶不依他的,偏要用这种软绵绵的语调继续说话:“不生我气了我就把舌头捋直。”
沈岑抿唇掩饰笑意,故意凶她:“威胁我?”
窦瑶摇了摇头,可怜巴巴:“在求你。”
“行了,知道了。”沈岑低下视线,拨回手边的文件袋:“别烦我。”
“是同意的意思?”窦瑶雀跃道。
“你再啰嗦,我可能就要改主意了。”沈岑说。
是同意的意思。窦瑶这回能肯定了。
“沈岑。”
“又怎么了?”
“给我上药吧。”窦瑶拉下衣领,指尖触到脖子里落了伤的地方。指着那一处,说:“这里,好痛啊。”
沈岑看了眼她脖子里已经结疤的伤口,揉了揉眉心:“别得寸进尺。”
窦瑶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嘁”了一声,小声嘀咕了句:“木头疙瘩。”
“什么?”沈岑问。
窦瑶立马改口,打着商量的口吻道:“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凶啊?怪让人害怕的。”
“你还计划着有下次?”沈岑似笑非笑道。
窦瑶不接他这话,整理好领口,说:“下嘴真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的呢。”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咬的我。”沈岑说。
“我咬你你就一定要咬我吗?你是小学生吗?”窦瑶气鼓鼓地说。
“……”胡搅蛮缠。沈岑有点后悔把她放进屋了。
**
窦瑶刚在桌边坐下,就听到了外屋似有人进门的动静。
侧耳细听,确定那阵声音就是从外头传进来的,这才又坐直了些。
待来人进了餐厅,冲声来的方向微微一笑:“回来得挺准时啊。是算着哑嫂今天煲了汤,回来喝汤的吗?”
沈岑解下领带看了她一眼,弯腰捞起在他脚边扒拉的猫,“嗯”了一声。
拉开她身边的椅子落了座,揭开砂锅盖,舀了碗桌上的热汤,默不作声地放到她手边。换走了她面前的空碗,又盛了碗汤。
尝了一下汤的味道,勺搁在碗边。
他没急着动筷,若有所思地转头又盯着身边人看了一眼,迟疑着开了口:“有个事想跟你提一下。”
窦瑶擦了擦手,摸索着拿起桌上的勺,顺着话问:“什么事?”
沈岑抓住了她前探的手,手把手带着她摸到了碗边。看着她蜷指抓好了碗,这才继续往下说:“卫诚洲,今天来找过我。”
窦瑶怔了一下,没多意外,“嗯”了一声。
“他想见我?”窦瑶问。
沈岑没接这个问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问:“你猜到他会来找你?”
“当然。”窦瑶肯定道。转而微皱了眉,似有不满:“不过他比我预期中要来得晚。”
沈岑拿勺搅了搅碗中的热汤,简短回顾了一下归家前一刻甩掉车后那条尾巴的场景,道:“卫诚洲,比想象中的难缠。也算是有脑子,比你那个空有野心的未婚夫顶事些。”
“吃饭的时候就别提倒胃口的东西了。不过,这话就当是你在夸诚洲哥了。”窦瑶说。
诚洲哥?叫的还挺亲热。
沈岑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他是你们窦家资助长大的吧?算起来,你们窦家对他有恩。”
“对我身边的人调查得挺仔细。是一早就对我有所图吗?”窦瑶玩笑道。
沈岑没接话。
都不开口的情况下气氛一下显得有点奇怪。
窦瑶喝了口热汤,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让我跟他见一面,我有事要跟他交代。”
“你哪来的信心觉得我会同意?”沈岑问。
“诚洲哥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让我跟他见一面,我来断了你的后患。”窦瑶说。
“你替我解决麻烦?”沈岑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之间现在算是一种互利关系。所以,我必须这么做。”窦瑶说。
沈岑是有些动摇了,但还是不怎么放心。他信不过这个女人。
见他迟迟不开口,窦瑶也不催他,状似轻松地笑了笑:“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好好考虑一下。”
第34章 :因为他喜欢我。……
被卫诚洲连着扰了月余, 沈岑终是松了口。择了窦瑶的建议,把人带了过去。
沈岑行事一向警惕,为防出什么变故, 他没露面。差人给卫诚洲戴上了眼罩和耳塞,捆绑了手脚, 这才塞上了车厢。中途换了几趟车, 绕了大半座城才驶入目的地。
随时关注着那头的动态, 在公司没久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沈岑改了行程安排, 驱车回了住处。
刚进院,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摇摇椅里悠闲修剪花枝的窦瑶。
他开了车门下去,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声看她,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难以琢磨。
入秋后院里的风吹在人身上舒爽了许多,她让哑嫂给自己搬了张椅,搁院里放着。旋即又把屋里的花搬出来,弄了个小桌, 在上头折腾她的那些小玩意儿。
在这处困了这么久,如今有旧友来寻她,她竟没显出半点兴奋之色。跟往常一样, 摆花弄草逗逗猫。这样的雅兴, 一点都不像是经了重大变故的正常人能生出的。
听到了刹车的动静,窦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声来的方向, 只听到了开合车门的声音。
“沈岑?”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还在原地看着她的沈岑回了神,迈步走过去,问:“怎么猜到是我?”
她笑了一下,说:“直觉。”
直觉?不像。
她眼虽盲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什么都算计得清。该是料定他不会放心让她和那个名卫诚洲的男人独处,特意回来的。
很聪明。知道分寸,没点破。
沈岑拎过哑嫂搬来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揪了两片瓶中的花瓣,在手里撕捏着把玩:“又摆弄花呢?”
窦瑶修完手中的花枝,刚要将花插入瓶口,听他与自己聊起了花。前伸的手顿住,转瞬换了个方向,把手中的花往声来的方向递了过去,说:“送你。”
沈岑抬指推走她递过来的那株花,毫不掩饰地嫌弃道:“我可不要这破花,又没什么用。”
窦瑶前伸的手回缩,没强求,把花插进瓶中。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院里又有车来的动静。
沈岑止了话音,循着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车在他驶来的车尾停住。
驾驶位的赵志雄开了车门下来,没妄自行动,带着点询问意味朝沈岑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沈岑眯眼往车里瞧,看清了车里的那位,才点了头。
赵志雄得了回应行至后座,拉开车门,将后座的那位粗鲁拽下。没急着松开束住他的捆绳,在他身上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遍。
除了手机、钱包、钥匙之类的物件外,沈岑被他西裤袋中掏出的那根棒棒糖吸引了注意力。
下意识把手揣进兜,摸了摸袋中随身带着的棒棒糖。
他很快反应过来,问:“你那位靠糖戒烟的朋友,是卫诚洲?”
“嗯。”窦瑶点了点头,“是我给的意见。这招还不赖吧?对他有效,对你也有效。”
沈岑突然间有些不高兴了,皱眉道:“别什么人都拿来跟我作比。”
窦瑶很听话的“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安静等着。
搜身完毕,赵志雄松开了困住卫诚洲的捆绳。
卫诚洲察觉腕部的绳松开了,立刻揭了眼罩。忽然见光的眼睛还没能适应,强撑开眼皮,模糊视野下四顾寻找。
瞧见了坐在椅子里正插花的窦瑶,他惊喜叫了声:“瑶瑶!”
迈步前行,被发麻的腿连累,差点摔一跤。
匆忙扶住身侧的车门,堪堪站稳。稍活动开了些,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朝窦瑶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走到了她面前,卫诚洲在激动情绪下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瞧,傻乐着又叫了声:“瑶瑶!”
“诚洲哥!”窦瑶脆生生地回应他。
沈岑原本想招呼哑嫂给客人搬个座,手刚抬起,瞥了眼笑成一朵花的卫诚洲。
总觉得这人看着不大顺眼。
抬起的手顿了一下,他改了主意,抱着胳膊往后靠了靠。
就这么着吧,站着说话对腰好。
卫诚洲自上而下仔仔细细将窦瑶打量了一番。本以为那车毁成那样,她该是凶多吉少了。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他总算宽了心,道:“瑶瑶!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都快把地掘开三尺了!就担心你出事,真是,差点急死我。”
“我这也算是死里逃生,是沈岑救了我。”窦瑶强调道,“他是我的恩人。”
她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从“犯罪”到“施恩”,沈岑从囚禁她的身份一下转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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