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我的时候,你能不能走心一点?”
郭雁晖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乔慧琦丢在沙发上的一块毛巾,移步到门后埋伏:“下次我努力。”
乔慧琦不爽地又白他一眼,突然听到走廊有脚步声传来,朝他们逼近。
“你坐沙发上,如果我没叫你,就不要动。”郭雁晖抻了抻毛巾,“不管看到什么,也千万不要喊。”
末了,他极为认真地对她说:“朱萸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了。拜托。”
乔慧琦看着郭雁晖严肃的样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响起。
***
郭雁晖深吸一口气,反手压下了门把。
骆子轩插着口袋,如往常一样冷着脸走进了房间,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乔慧琦,一声“师姐”的“姐”字还没出口,就被郭雁晖屈膝反顶到了门后的墙壁上。
郭雁晖把门一踹,还不等骆子轩呼救,就用毛巾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一路拖进卫生间,带上了门。
浴室的早就开启了蓬头,巨大的水流声一波波袭来,可以完全盖过骆子轩愤怒的咆哮声。
郭雁晖用另外的毛巾捆住了他的手和脚,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摁倒在花岗岩洗手池台面上,语气森然:“你把她藏哪儿了,嗯?现在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骆子轩被他卡住了咽喉,毫不惧怕地在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郭雁晖俯身逼近他,拗起骆子轩的一根手指,仔细地嗅。
上面掺杂着浓烈的檀木香和微弱的栀子香。檀木香,来源于他在车里放的熏香;而栀子香,是朱萸使用的沐浴液味道。
白炽灯下,他洞若观火,看清了骆子轩的指腹上都有许多极细的划痕,伤口都很新鲜。
他忽然想起他车后座放的那捆鱼线,更用力地卡紧骆子轩的喉口:“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骆子轩只是笑,笑声越来越瘆人:“你找不到她的,你永远也找不到她的!永远也不!永远!”
郭雁晖不和他废话,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又搜了一遍他的身,找到了他的房卡。
他立刻开了卫生间的门,叫乔慧琦过来:“你去他房间里找找,看朱萸在不在。”
“好,我现在就去。”乔慧琦立即出了门,奔向骆子轩的房间。
郭雁晖回到卫生间,睨了一眼骆子轩,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给水池放水。
水蓄满了整个池子没多久,乔慧琦就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告诉他:“没有,每个角落我都找过了,没有朱萸。”
听见她这样说,骆子轩笑得更疯狂了,上气不接下气:“你找不到她的,永远都不能!”
郭雁晖一掌就把他的头摁进水池里,池水满溢出来,飞溅在他的身上。
骆子轩在水里剧烈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往下又深摁一分。
乔慧琦有点看傻了眼,直到郭雁晖叫她,她才回过神来:“你再回他房间,检查一遍他所有鞋子,看看有没有哪双鞋底上还有雪泥或者雪水。”
“……喔。”她应了一声,走之前叮嘱他,“郭……郭雁晖……你可别下死手,要真把他弄残弄伤了……”
“我有分寸,”说着,他把骆子轩的脑袋拎起来,往洗手台上一扔,砸得台面重重一响,“你放心。”
乔慧琦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出门了。
骆子轩像被捞上岸的鱼,垂死挣扎着大口大口吸着氧气。
郭雁晖没让他喘息很久,把他的脑袋往洗手池里硬扳过去,在他后脑勺刚触及水面时,又沉声问他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满脸水渍的骆子轩只是无所畏惧地笑:“你来啊!再来啊!反正你是撬不开我的嘴的。”
二话不说,郭雁晖掌心发了死劲,再一次将他深深摁进水里。
……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被再一次甩上洗手台的骆子轩已经面色发白,嘴唇乌紫,但却还是看着郭雁晖冷笑,死活也没有透露朱萸的踪迹。
郭雁晖看着这个畜生,只觉得怒火和恐惧来回占据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时冷时热。
他到底是低看了这个骆子轩狗犊子。他当时只不过揍了他一通,痛骂了他一顿,可他现在却是要他的命。
这是骆子轩对他的报复。骆子轩一早就看出了朱萸对他的意义,知道她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比他的生命更为金贵。他可以死,却唯独忍受不了朱萸被骆子轩这么折磨。
这是生不如死,业火焚身的煎熬与痛楚。
偏偏他还不能把这个狗犊子往死里打,只能任由他这样嚣张地向他示威挑衅。
他已近乎在崩溃的边缘。
但不可以……不可以崩溃……
如果他崩溃了,朱萸又该怎么办呢?她就算再坚强,再勇敢,可她还是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儿,她要是被骆子轩用鱼线捆住了手脚,丢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方,她又怎么可能凭她一个人的力量逃出生天?她一定会觉得冷,她一定会觉得黑,她一定会觉得害怕。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她在声声唤他的名字:“雁晖,雁晖,雁晖……”
她一定还在等他,他向来精准的第六感告诉他,她一定相信他会来救她的。
他必须撬开骆子轩的嘴,必须!
卫生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里一片死寂。
郭雁晖却没有再动手,只是倚靠在台面上,兀自点燃了一根烟。
他斜乜了骆子轩一眼,把他的脸当烟灰缸,将烟悬在半空中,掸了掸烟。
烟灰纷纷扬扬洒落,落在骆子轩眼耳口鼻处,让他痛苦不已地咳嗽起来。
“你好像一直都把我说过的话当放屁,”郭雁晖突然用掌心抵住骆子轩的额头,屈腿压实他乱动的腿,将点燃的香烟正对着骆子轩霎时惊恐的眼睛,一点点向他的眼珠子逼近,“可我说的所有话,都是认真的。还记得我昨天对你说过什么吗?”
他一手摁着骆子轩的前额,另一手又弹了弹烟蒂,烟灰又落进他的眼中:“我说过,论起发疯,你比不过我。”
烟头更迫近骆子轩一分,可郭雁晖用手指撑住他眼皮,不让他闭眼,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燃烧的烟头就要戳到他眼珠上:“我再给你和你这双眼睛最后一次机会。说!她到底在哪儿!”
骆子轩嘶叫着乱摇乱晃,但还是被郭雁晖紧紧钳制住。
直视着烟头逼近他的眼睛,他瞬间没了底气:“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我今天早上根本没有出门,我也没有见过朱萸!求求你,别来搞我了!”
郭雁晖把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又将烟头放近一分:“别给我装蒜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她究竟在哪儿!”
烟蒂在他手中一晃,燎过骆子轩右眼的眼睫毛。
骆子轩他忽然歇斯底里咆哮起来,和之前求饶的那个他判若两人,双眼喷火:“简惑,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可能让你找到她的,就算你把我的眼睛弄瞎,我也不可能让你找到她的!你来啊,有本事就把我的眼睛弄瞎!就算我瞎了,她也绝不会爱你,也绝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啊——”
他的睫毛被点燃,燃起了微小的火星,持续燃烧着。
郭雁晖听着骆子轩凄厉惨叫着,却还是不停在叫他“简惑”,愣了几秒,才一口气把他睫毛上燃着的火吹灭。
灼烧后的难闻气味在卫生间里缓慢飘散开来。
逃过一劫的骆子轩精疲力竭地躺在台面上,死死盯着郭雁晖的眼睛,又变回了那个凶狠的模样,恶狠狠道:“你找不到她的,简惑!我会保护好她,你永远也别想伤害她!”
望着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骆子轩,郭雁晖心念一动,一个奇异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敲门声再次响起,他走出去给乔慧琦开门。
她进了门又甩上门,竹筒倒豆子一样地说:“全都找过了。他有双雪地靴,里面都是雪水和冰屑。肯定就是他带走朱萸的!你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郭雁晖摇摇头,问她:“你知不知道简惑是谁?”
“简惑?”乔慧琦反应了片刻,“简惑……简惑就是钟姿丽的丈夫啊。”
她下意识这么说,见郭雁晖懵然的表情,立刻将《天之涯,海之角》的人物关系简单给他科普了一遍。
在心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郭雁晖马上问她:“有没有剧本?我要看姚子樯那部分,就是他后来一个人独自去北极的那部分。”
“你等等啊。”乔慧琦手忙脚乱地从凌乱的茶几上找出剧本,翻到他要看的那部分,递给他,“姚子樯去过的地方,编剧都是一笔带过的,除了萨米特湖,因为他是在那儿录求婚视频的。喔……等一等……还有一个地方,在马塔努斯卡冰川的一个冰洞里,姚子樯给钟姿丽录过生日祝福视频。”
“马塔努斯卡冰川……”郭雁晖在心里速算路程,“开车过去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我车里的油也够过去……所以这场戏,骆子轩已经拍过了?”
“拍过了吧,我记得梁导说,现在就只剩我和他的对手戏了。冰洞里的戏,应该是他的独角戏。”乔慧琦紧张地问,“你是怀疑,他把朱萸藏在这个冰洞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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