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待对方离开之后,崔圣贤为朴孝言上了药,然后就靠在一旁守着她,隔一会儿给她测一下ti温。
想到今天还有行程,他给权至龙打了电话,“孝言在发烧,我要照顾她,你跟经纪人说一声,就说,嗯,就说我生病吧,下午的行程不能参加了。”
“嗯,知道了。”
权至龙没有多问其他,挂了电话嘱咐其他成员,“这两天别去打扰圣贤,他有事要忙。”
崔圣贤为朴孝言掖好被子,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烫。她的气色很差,脸色苍白,气息孱弱的。回想昨晚的疯狂之事,他锁紧浓眉,是自己忘乎所以了!
只是,孝言是因为药物作祟,而自己呢......没有借口和理由!他该反思的,也该想一想,要如何安抚醒来以后的她.......
一夜没睡,他也很是疲惫,想着想着便困意袭来,又撑了一会儿,见孝言体温渐渐得以控制,便躺在她身边小憩一会儿。结果,这一睡就睡沉了......
接近傍晚时,朴孝言幽幽转醒。
她的第一感觉是头疼,第二感觉是浑身都疼,又酸又疼,仿佛关节错了位一样,动一动都困难!
屋子里灰暗一片,她转动视线,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心里,狠狠一揪!
然而,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释缓了几分钟,她咬着牙艰难坐起,被子滑落,她低头看看自己,目光闪了闪,而后,不声不响的开始寻找可遮身的衣物。她看见一件白衬衣散落在离床不远的地板上,便轻声下了床。可是,发软的膝盖根本支撑不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瞬间,仿佛各个关节都在叫嚣着抗议,锐痛猛然侵袭————嘭地一声闷响,把床上的男人吓得一激灵,刹地睁开了眼睛。
“孝言?”
他一看旁边是空的,再一看人摔在地上,连忙赶过去查看,“怎么样,摔坏没有?”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女人的面容,她低垂着头,一动未动。而在男人伸手要碰触她时,她如电击般地闪开了,声音黯哑:“别碰我。”
崔圣贤怔了怔,想到什么,赶忙找来一件棉袍,为她披上,“你在发烧......”
有了可遮身的衣物,朴孝言没听男人说话,撑着床头柜挣扎着站起,在对方要来掺扶时,她猛然厉喝:“滚开!”
男人被她喝退一步,为难又担忧地望着她,“你要回家吗?孝言,我只是想帮你......”
没有回应。
朴孝言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挪出卧房,一直来到楼梯口,她往下望,站着不动了。
崔圣贤来到她身后,手里拿着她的羽绒外套,“你等一等,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朴孝言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把泪逼了回去,“我不怪你,你是迫不得已......救了我。”
“孝言,你......”崔圣贤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把,把昨晚的一切忘了吧,请为我保守这个秘密,谢谢!”
“明明已经发生了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崔圣贤一反顺从的态度,皱眉申辩。
朴孝言的声音极轻极轻:“你愿意记着,就记着吧。只是别再见面了,别再让我看见你,就当,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说完,她抬脚迈下楼梯,一步一步,钻心的疼......
盯着她打颤而踌躇的脚步,崔圣贤心疼地上前,“孝言,你受,受伤了,让我抱你下去吧......”
然而,这话对于狼狈到无地自容的人,无疑是雪上加霜的。紧绷在心底的那根弦,刹地断了,她猛地回身,以盈满泪的眼愤恨瞪着男人:“还不够吗?!还不行吗?!你还要怎样?!”
崔圣贤一言不发。
“能给你的,我都给了,你还要什么?你———”踉跄的身子忽使脚下踩空,崔圣贤大惊,在她滑落的一瞬,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小心!”
“你放开,”朴孝言挣了下,没挣开,突然发了疯地尖声哭骂:“放开,你个混蛋!坏家伙!我恨你!王八蛋,放开我——”
崔圣贤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打骂,纹丝不动。他不想放她走!
朴孝言挣扎得愈加激烈,她声嘶力竭地哭着,喊着,眼前阵阵发黑,直到力气耗尽,渐渐瘫软,意识飘离......
崔圣贤重新将她带回卧房,放在床上,“你病着,好一点,我就送你回去。”将烘干的衣物为她送到床边,他把手机递给她,她接过来,攥在手里,目光直勾勾地倔强:“不需要,我去洗洗,洗洗,我就回家......”
待不了!
空气里飘散的味道,时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如讽刺般,嘲弄着她,折磨着她。
受不了!
崔圣贤把她送到浴室,而后,关门离开。
朴孝言小心迈入浴缸,慢慢地躺了下去,把一身的痕迹埋入水中。身体内外的刺痛感,无法忽视,无处可逃,那耻辱的缠绵,如惊雷般地导入她的脑海......
她泄愤般地狠狠搓弄着身体,仿佛里面藏着恶心的蛆虫,鲜血直流也不肯罢手!
最后,她累摊在浴缸里,开始发呆......直到,看见放在一旁的手机,她拿过来,开了机。
接连不断地提示音,弹出一个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提醒。她木然地看着,面无表情。突然,尹彩娜的名字跳入眼帘,她把手机放在一旁,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断一会儿又响起,大有她不接就不肯罢休之势。
不知过了多久,朴孝言把手机拿回手上,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
那头停顿两秒,传来尹彩娜试探的声音:“孝言?”续而,她的声音急切起来:“孝言?朴孝言!是你吗?”
“......彩娜。”
“天哪!我的祖宗,你可接电话了!”松了一口气的尹彩娜甚至有些哽咽,“你在哪儿?我到底去了哪儿?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刚从警局出来,这帮吃饭不干活的家伙,跟我说什么失踪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我跟你说,你再不接电话,我可真要找人翻遍首尔了,哎一股,我的心跳都快吓没了......孝言?”
意识到这头古怪的沉默,尹彩娜小心翼翼地问:“孝言......亲爱的,你......遇见什么事了吗?”
“彩娜,对不起......”
“说什么道歉的话,我就是.......”
话没说完,尹彩娜被朴孝言一声压抑的哭声惊住了,她瞪大眼睛,愣了两秒,急问:“怎么了?你在哪儿?孝言你别哭,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彩娜,呜呜呜......”
似是憋闷了许久,那声悲恸的嚎哭终于自挤压的喉咙里呛出,续而,一发不可收拾......
尹彩娜彻底慌了,坐在车里不知道把方向盘往哪儿拐,急得直发火,“你在哪儿,到是回答我啊?!”接着,她似乎揣测到了什么,不敢往下想,只能按捺着焦急,安抚:“没事,亲爱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呢,我在,谁敢欺负你,老娘绝对饶不了他!”
朴孝言身心俱受煎熬,吐不出、咽不下的委屈,使她狠狠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发出撕心裂肺地哀嚎:“啊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在找朴孝言的,不只是尹彩娜,还有韩东宇。可以说,他比尹彩娜更急。
他调出了夜店附近的路口监控,发现朴孝言失踪前的最后画面,是一个男人将她抱上了一部兰博基尼。随后,按照车牌查找,他很快锁定了车主即是权至龙!
接着,他动用一切可调动的人脉,在当天晚上来到了某电台。
此时,权至龙正跟其他成员在后台待机。
一个与他相熟的音乐制作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至龙。”
“前辈!”权至龙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人,不动声色地站起身。
那前辈很热情地把人推上前,“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朋友,韩东宇。”
“您好。”权至龙与之握了手。
“我们之前在医院见过的,权至龙先生。”韩东宇礼貌一笑。
权至龙一扯嘴角,态度疏远:“抱歉,我没印象。”
韩东宇的脸上闪过尴尬,那前辈接过话,“是这样的,他的女友昨天在一家夜店遇到劫持,监控显示她上了一部白色的兰博基尼,呵呵,尽管我知道这可能是个误会,但你得理解他寻人心切,所以拜托我过来跟你询问一下。”
权至龙点点头,表示理解。
韩东宇道:“请问,您认识朴孝言吗?”
权至龙垂眼想想,坦然道:“不认识。”
“那,昨晚您是否去过Octagon Club?或者说,您有没有把车子借给其他人......”
“韩东宇先生。”权至龙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据我所知,整个韩国有无数部白色的兰博基尼,您,为什么偏偏来问我呢?”
韩东宇一急,脱口而出:“因为车牌是你......”
“咳!”那前辈把拳头放在唇边,适时打断他,为难地看一眼权至龙———权至龙瞪着韩东宇,眼神十分不善,“您是说,车牌是我的么?”
“不不不,可能是他看错了。”那前辈看出权至龙脸色不悦,笑着打圆场:“监控又不那么高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呵呵,怎么会是你呢!”他可不想为了朋友的女友而得罪这个惹不起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