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鹿子星笑了笑,身体微微往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神态变化,“我是想问,当年你小姨出车祸,也是意外吗?”
祁许迟不自觉地微眯了下眼睛,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如果你很好奇可以去问问当事人。”
鹿子星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但她似乎并没打算放弃这个话题,只是慢慢地收敛了前倾的姿势,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面对沈律的时候,也能说出这种话吗?”
像是觉得她的问题很无聊,祁许迟低头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消息,才慢条斯理地道:“可以问点有意义的问题吗?”
“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祁许迟抬起眼皮,轻轻叹了口气,“你可能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祁许迟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冰冷又疏远,平静得像是一口古井。
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个维度。
顶头的光线打在鹿子星的身上,她的脸在光影里变得越发难看。
祁许迟站起身,不再给她时间,直直地往外走。
然而刚走了一半,她像是落下了什么,忽地转过身,看向鹿子星。
“你刚才说路过了池砚的画展,他现在过来接我,你想搭一程吗?”
“……不需要。”
祁许迟唇角轻轻一勾,眼也不抬,慢吞吞地接着话茬,“以后别在我面前刻意展示你的手段,不然我会以为这是你妈妈唯一教会你的东西。”
说完,她没再去欣赏鹿子星的表情,转身拐出了咖啡厅。
才从里头出来,祁许迟就接到池砚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还在Ray-14?”
祁许迟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四周,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池砚人高,原本在人群中就扎眼,此刻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的西服,量身定制的衣服将他的宽肩窄腰显露出来,然而配上他周身冷然的气质,竟衬出了一种奇异的禁欲感和制·服诱·惑。
祁许迟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不动声色地用目光在他腹肌处扫视了一圈。
池砚也注意到了她,收了手机走过去。
“怎么了?”
他压着声音,第一时间选择了出卖色相,寄希望于用声音去勾引大小姐。
但祁许迟自觉刚才已经‘大饱眼福’,对他出卖的这点儿小利抵抗性颇高,并没有露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神色来。
于是她转身弯腰进了副驾驶,也忘了等池砚来给她开门。
落后一步的池砚顿了顿,先前装病骗大小姐的心虚经此迅速膨胀,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大小姐,没有,让他,来开车门。
当池砚揣揣不安地坐进驾驶位,发现大小姐连安全带都已经系好了,这种危机感呈爆炸式增长了。
在祁许迟说话前,池砚转过头看向她,神色渐渐凝重,深怕她一开口就是‘要不算了’这样的话。
大小姐见惯了别人送上来的虚情假意,也早已习惯了别人对她迁就妥协,她心上的锁像有千斤重,要把一个人装进去,就得一层一层拨开心门,一次又一次地确定这个人给予自己的是‘真实’的爱。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池砚忽地开口,“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许迟,我等你,迁就你,纵容你,都是我心甘情愿。”
祁许迟原本并没注意到池砚的异常,脑袋里回想着刚才在咖啡厅里,鹿子星问的问题,以及对自己莫名的敌意。
她觉得那不大像是单纯为了给她找不痛快而提起当年小姨和沈律的事情。
“你查得怎……”
祁许迟侧头看向池砚,话才刚一出口,就冷不防地听到了这一段突如其来的表白,话音忽然一顿,有些莫名,“你公司破产了?”
“……”
高高悬着的心重重地落了下来,池砚在三秒钟之内体验了一把云霄飞车。
第42章
祁许迟猝不及防地再一次直面池砚剥开的内心,其实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感觉。
胸口里平静的碧潭仿佛是有一颗小小的石子扔了进去,掀起了很微弱的涟漪,转瞬即逝,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反正,他一向是不怎么要脸皮的。
祁许迟收回目光,摸出手机,给还未完全退役的小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才慢条斯理地接着刚才没问出来的问题,“你查得怎么样?”
池砚侧眸仔细观察了片刻大小姐的神色,才解除了危机,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说,“我的大小姐,FBI也没这么快。”
祁许迟瞧了他一眼,原本只是随意地抬了一下目光,然而视线才将将移上来,就自发地锁定在了他扣得规规矩矩的衬衣领口上。
白衬衣的纽扣扣到了最上方的位置,黑色的领带偏细,更是无端地增添了一分禁欲感。
越是这样规矩正经,越是让人生出一种破坏欲来,想看他失控的神态,想让他臣服在自己裙下。
祁许迟的视线顿时变得微妙了一些,随后,冲他勾了勾手。
池砚但是很配合地靠了过来。
两个人的距离骤然间缩短了,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车内的空气渐渐升了温,令人血液加速起来。
祁许迟的视线从他漆黑的眸滑到了他的唇上,而后,才慢慢地下移到他的喉结处,见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她忽然像是好奇似的,凑了上去,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池砚整个人僵硬了一下,身体里的血液顿时奔走到了一处,自脊椎起往上走,一阵绵软的酥麻。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低下头勾起祁许迟的下巴,猛然将人拉入怀里,吻地有些急迫。
祁许迟回应了一会儿,才渐渐意识到,池砚的这个吻,不像是单纯的浅尝即止。
她挣扎了一下,微弱的力道像是没有一样。
她只好借着呼吸的空隙,含糊不清地说:“你想车·震?”
“谢谢提醒。”
池砚嘴上这么说,却是舍不得在这里和大小姐进行深入交流的,费了毕生的意志力,才松开了她,却没放手,下巴抵着祁许迟的头顶,平缓了片刻的呼吸。
直到身体也恢复了冷静,池砚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用这么着急,宝贝儿,回家再满足你。”
“……倒也不必。”
祁许迟说完后,发觉自己又处于了被调戏状态,实在是太久没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她的无耻技能早已严重退化,和无师自通又炉火纯青的不要脸冠军池砚,是有些差距的。
她轻轻吸了口气,迅速切换了状态,想要在‘调戏’这个事上扳回一城,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包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她只好低下头摸手机,小助理的回信发了过来。
鹿子星接受了补偿,没有再找麻烦。
所以她果然只是借着这场火来找自己,为了什么?单纯找不痛快吗?就因为池砚?
第二天一早,祁许迟喝完热牛奶,正准备去上班时,收到了沈律发来的消息。
主要是邀请。
祁家的晚宴,作为祁家唯一的大小姐,至少就目前而言,祁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能不出现在宴会上。
祁许迟忽然有些恍惚,他们就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需要的时候将她招回来,不需要的时候从来不关心她的死活。
而祁明也像是往常每一次,需要她出席宴会时一样,送来了昂贵的首饰。
这次是一条K牌的钻石项链,价值保守估计也在一千万美金。
可以说是大手笔了,至少以往的时候,她的父亲还不至于送到这么贵的珠宝。
双方都对这昂贵的珠宝含义心照不宣,无非是补偿,对这段日子的补偿。
祁许迟轻轻地按了按眉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给沈律发了一个字过去:行。
这场由祁家举办的晚宴,具体目的是什么,祁许迟并不在意,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摆设,只是个需要出现在宴会上以保证祁家的体面。
晚宴开始前,祁许迟正坐在化妆间里任由化妆师的摆弄。
她垂目看着面前祁明送来的项链,不知道怎么,生出了一些经久的疲倦来,就好像是,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祁许迟下意识地抬了抬眼,从化妆镜里看到了身后的人。
池砚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衣冠楚楚’地站在后面,手里拖着一个黑丝绒的盒子,看上去和面前的珠宝盒有异曲同工之处。
祁许迟正要转过身,池砚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来,抬手把她面前摆着的项链扔到了一边。
化妆师看着池砚的动作,视线顺着呈抛物线飞出去的项链跟过去,眼看着项链平安无事地落入了厚重的地毯里,暂停的心跳才开始跳动,而后,稳了稳颤抖的手,才继续给祁许迟化妆。
然而这里的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去看那倒霉的项链。
池砚将盒子摆到了桌前,输入密码,打开了盒盖,灯光下,里面躺着的项链熠熠生辉,一眼便知道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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