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子骞狠狠地扇了梓萌的奶娘一耳光,她竖着眉毛指着奶娘:“我也是你教训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敢要我的强!平常不过是看你上了年纪叫你一声嬷嬷,你们倒是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了!”
子骊见着子骞越发的不像样子,也是气坏了,她把奶娘挡在身后直视着子骞的眼睛:“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看你身上还有点大家小姐的样子么?你说别人不给你脸,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告诉你脸面是自己挣来的,你拍着心口想想,你的那点算计能拿到阳光底下摊开么?别叫我说出来好听的。我看你倒是真被糊涂油脂蒙了心窍,要得失心疯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先把你扔到池子里面清醒清醒!”
子骞不敢置信的看着子骊,那个总是迷迷糊糊的妹妹,对她一直忍让的妹妹就像是个变个人。她看看上面不言语的老太太和唐夫人,忽然嚎啕一声握着脸转身跑了。“大丫头是疯了,我看子骊说的对,她是哪里找来的邪火,我打量着她闹几天自己明白了。谁知还是没醒悟,都是往常太惯着她反而是把她害了。你们谁也准帮着她说话!叫她清净的饿几顿吧。心里的病不是医生能看好。”老太太眼神阴沉,扫视下唐夫人和子骊王子腾,尽管心疼女儿,有了老太太发话唐夫人也只能默默低头了。
当天子骞身边的丫头都已经被换掉了,听着雨后打听来的厨房确实没给子骞送东西吃了。现在她身边几个婆子看管着,怕是不能随意走动了。虽然子骊对姐姐的处境有点惋惜,可是子骞是自作自受。不作不死,她既然喜欢作死,就要自己承受后果了。
随着王长春出征的日子临近王家上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亲戚朋友们都来践行送别。皇帝因为要去金陵,贾家自然是要先过去预备着接驾预备的。荣国公贾代善先走一步,剩下贾母带着女儿奉承着老太太慢慢的回去。
唐夫人特别抽时间置办了一桌宴席,特别请了贾家老太太和贾母过来。宴席上贾敏和子骊两个小姑娘说不完的话。贾敏道:“我还想着你在杭州,我们两家离着不远见的日子还有呢。谁知你要跟着家里去辽东。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总是能见面的。家里的长辈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哪能随着自己的心愿去哪里呢。我这一去也要快也要一年时间。只怕那个时候你已经得了乘龙快婿,哪里还想着我呢。”子骊看着贾敏拿绢子捂着嘴笑起来。
“你个促狭鬼拿着我取笑,你有话说我的,怎么不想想——”贾敏意味深长的看看子骊不说话了。子骊以后要入宫的消息在王家不是秘密,贾敏自然知道。子骊不想提那个,对着贾敏示好笑着:“好妹妹别生气,全是我糊涂乱说的。以后我们可要做亲戚呢。”子骊转移话题,她还是为了子骞在贾敏跟前提前说好话:“以后我姐姐还要你多担待些。她的性子直,没什么心眼子。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别放在心上。”
“令姐已经是好的了,我母亲昨天还说她贤惠呢。我二哥得了那个考卷秘笈如获至宝。”贾敏拿着筷子夹了个果子吃。
既然贾母认为那是子骞授意给贾政的三年密卷,她也就顺水推舟默认了。
王长春带着儿子和孙子启程去了辽东,半个月后唐夫人侍奉着老太太,带着守寡的弟妹和一群儿女,王子骥带着家人护送着一路北上,先到了京城安顿好了老太太和王子骥母子,唐夫人预备带着女儿媳妇出发去辽东。谁知子骞却忽然病的厉害,老太太只能叫她留下来养病。唐夫人就带着子骊梓萌和媳妇张氏跟着来接的王子腾出发辽东了。
一路上有军队保护,尽管关外荒凉,可是出发前预备充足又有人保护,唐夫人一行人还算是顺利。几天之后到了锦州城。大家见面都是格外感慨。
以前将军府已经被战火损坏了不少,王长春来了之后虽然休憩了下,也只能仅仅能住人。子骊倒是没什么埋怨的,她带着家人安顿行李,打扫房屋。张氏以前在娘家也吃过苦,对着将军府也不挑拣。
一家人叙了离情,王子腾对着妻子女儿说:“这里和京城杭州都不能比,叫你们过来委屈你们了。”
“父亲和祖父为国为家,我们还要嫌弃挑拣成了什么人了。这里倒是比京城和杭州自由的多了。”在这里没那么多的规矩,子骊在父亲跟前放松不少。
没等着王子腾说话,忽然有人在外面高声通报:“大爷,老爷子叫大爷呢。好像出大事了,太子殿下薨了。”
这句话像是个霹雳打在所有人头上,子骊被震得不轻,太子好好地怎么忽然死了!那么太孙不就成了没爹的孩子。皇帝这么疼爱魏王,怕是朝廷上要有一场大风雨了。
第30章 巨变之后
自从太子忽然薨逝,皇宫里面弥漫着一奇异的气氛,太子薨逝,伤心的气氛反而不怎么明显,除了皇后和悲伤欲绝的太子妃剩下的人脸上虽然挂着哀伤的面具。可是从他们的言行举止看来根本没什么悲伤地颜色,反而是有种春天将来蠢蠢欲动的神气。
皇后娘娘的寝宫里面安静的好像时间凝固了,就连着在院子里面扑棱着翅膀飞过鸟雀都是无声无息的。“什么时候了,陛下那边在做什么?”皇后缓缓地睁开眼,她身边婢女忙着掀开帐子扶着皇后坐起来:“回禀娘娘已经是未时了,娘娘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还是在歇息一会。”说着婢女要去端茶。“本宫问你陛下在做什么!”皇后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她的严厉的语气叫婢女浑身一哆嗦赶紧跪在地上:“陛下,陛下那边还在午休。”
对着婢女的吞吞吐吐,皇后已经明白了一切:“好你们打量着能蒙我多长。是不是魏王在那边。太子不在了,他该得意了。本宫就算是拼出性命不要,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没了下场!”皇后只觉得心中的怒气无法宣泄,她狠狠地抓起来枕边的白玉如意重重的摔在地上。娘娘。这个可是太子当初献给娘娘的!婢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玉如意。皇后才想起来这个玉如意是儿子送的寿礼,立刻后悔拿过来如意,抱着儿一声,肉一声的哭起来。
太子忽然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她保养精致的脸庞一夜之间憔悴的吓人,乌油油的头发白了一半。皇帝对着太子也是伤感了几天。不过皇帝到底是皇帝,很快的皇帝就从丧子之痛走出来。依旧是淡定的主持着朝政,除了留下礼部和东宫的官员在金陵料理太子的身后事,皇帝依旧是按着原先的计划侍奉这太后带着大队人马回京城了。这期间魏王一直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的服侍父亲,代替太子尽孝道。回到京城之后魏王做太子的呼声日渐高涨,就连着以前很多受到太子恩惠的官员也开始对着魏王送不不少秋天的菠菜。
皇后受到失子之痛的打击已经是身心俱疲,眼看着宫里董贵妃门前车水马龙,整天拜见请安,送礼奉承的人不断。皇后对着魏王和董贵妃已经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魏王和他的母亲一起给儿子殉葬不可。
“我的儿啊,你若是英灵不远就干脆把娘也带走吧!”皇后哭到伤心处,抓着玉如意要拿着头撞床头紫檀雕花的床柱子。奴婢们见着皇后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慌得一哄而上扶着皇后娘娘。奴婢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哭着:“皇后娘娘节哀。还要想想太孙啊!”
黄全安这个时候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他一见地上跪满了奴婢和哭的如痴如醉的皇后,就知道皇后是在想念太子,恨魏王和董贵妃趁机争夺储君之位了。黄全安叫小丫头去拿了毛巾,亲自跪下来奉给皇后:“娘娘节哀,太子在天上看着娘娘呢。太子一向仁孝他见皇后娘娘过度哀伤损坏了身体,定然是灵魂不安。灵魂不安就不能登上西天极乐世界。娘娘疼爱太子。就该振作起来。太子可是把太孙托付给了娘娘了。若是娘娘有什么好歹,太孙要依靠谁呢。太子只剩下太孙一个骨血在世上娘娘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黄全安不愧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人,一番话下来又把皇后从崩溃的边缘扯回来了。皇后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她拭泪道:“本宫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心气了。现在陛下的心思已经到偏向到魏王那边,太孙年幼,可怎么办呢?”
“太后娘娘深爱太子和太孙。而且太孙是正统,太后娘娘总也不能袖手旁观吧。娘娘去求太后娘娘出来发话也可啊。”黄全安对着跪了一地的奴婢做个手势,大家如释重负都悄悄出去了。皇后叹口气无奈的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后自从太子没了伤心太过,伤了身子。我也不能去打搅太后啊。而且陛下一向不喜欢后宫干政,太后也不好直接和陛下说。”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在知道太子的噩耗就直觉昏过去了。等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太后抢救过来,太医说太后伤了心脉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太后再受刺激没准就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了。皇后那里还敢对着婆婆说皇帝要立魏王为太子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