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你上哪去啊?”
喻诗问原本没注意到他,但忽然听见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下意识抬头一望,这一看不仅看见了沈络,还发现他身后的赵沁舒。
这两人是一个公司的,一块出现倒不稀奇,但怎么一块跑医院里来了?
赵沁舒喊完,也远远看见了长凳子上的女孩,一时觉得有些眼熟,等认出来这是谢珵矣公司的女职员以后,立马慌了一下,有些后悔刚才喊的那一声。
大概是心虚,总觉得被人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出现在医院里,大概率会让人想入非非,生怕这女职员多嘴多舌,搬弄好歹讦人暧昧,把今天这一幕告诉了谢珵矣。
沈络顿了一下,没理她,继续往前。
喻诗问倒也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两个同事一起出现在医院里,原因可以有很多,比如一同过来探望另一位住院的同事……
她十分厚道地替人家想好了一个坦荡且合理的理由。
其中的虚实她也不想去探究。
沈络一过来,问她怎么在医院里,还以为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赵沁舒却早早地躲开了。
喻诗问说:“不是我,是若若,她住院了。”
她和沈络并没有多少话可讲,只有隐隐约约的不自在,两人除了那段前尘往事,往后的十年乃至如今的生活并没有交集和重叠,彼此也知晓了对方那点可以为外人所知的情况。
除此以外,可聊的话题并不多。
她只能客客气气地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虽然问题老套,但聊胜于无。
“还行,你呢?”
“我也……不错。”
沈络和她许久没见过面,所以刚才没多想就直奔她而来,但过来以后也没功夫多待,最后只说:“这么久不见,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喻诗问应了声“好”。
沈络往回走时,一路上没看见赵沁舒的身影,还以为她不耐烦等,所以一个人先走了,他走出门诊部大楼时,却在门边上发现了她,脸上不大好的样子。
他沉吟片刻,问道:“你躲在这干什么?”
赵沁舒黑着个脸不作声,等走出一段,忽然问道:“你认识那个女的?”
沈络看她一眼,扬起唇来,有些嘲讽的意味,“希望是我误会了,我认识哪个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千万别是在吃醋。”
赵沁舒翻他一个白眼,“她是珵矣公司的女员工,年会那天晚上见过一面,我看她的表情肯定是认出我了,她看见我和你一起出现在医院里,肯定会多想,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去跟人八卦。”
沈络听到这里,脸色也随之一沉,默了半天才艰涩地说:“她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
赵沁舒倒来了兴趣,“你和她很熟么?你刚才那样子倒是不常见。”她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颇为惊讶,“难道她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位高中前女友?”
沈络原本不欲理会,可听到后面那句,他露出了冷笑,“你有这份瞎耽误工夫的闲心,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谢珵矣身上,不是查出来没怀孕么?那今晚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找他了。”
赵沁舒听得满腔怒火:“用得着你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得了!”
赵沁舒这辈子只碰到过两个克星。
一个是谢珵矣,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态度,可她偏偏喜欢这个人,他偶尔的耍横总是让她恨得牙痒痒,但事后她又似乎更喜欢。
还有一个是沈络,这人冷傲刻薄,脾气不大好,嘴巴不饶人,偏偏手段和本事不错。谢珵矣怎样对她都行,但沈络不可以,不过是一个心高气傲又虚伪的臭小子,凭什么在她的面前耍横?
赵沁舒时常恶劣的怀疑,他的那位高中前女友就是被他的刻薄给吓跑的。
沈络对这位赵大小姐也是好感全无,用一句话来概括她,就是“三分才气七分家底,惯得她搅蛮任性不可理喻”。
两人互相不对付,要不是那晚一起喝多了,互相认错了人干了那档子事,大概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搭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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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矣一家在老宅过完了春节,早早回了小区的房子。
正月十五那天,谢珵矣驱车回谢母那里过节,人还没上楼,就看见他嫂子带着小丫头在楼下玩耍,他嫂子见他来了,把小丫头交给了他,自己上去了。
小丫头逗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谢珵矣看那只猫有点眼熟,很像喻诗问家里那一只。
那只猫对小丫头有阴影,一逮着机会立马撒丫子溜,它一路跑,谢家那小丫头一路追,谢家小叔跟在了后头。
一直跟到了喻诗问家楼下那株榕树下面。
谢珵矣老远看见树下停着一辆车,这是他第三回见到这辆车了。
车上正好下来三个人,那只猫直奔喻若若身上去,小丫头追到她脚下,拉着她的裤管,盯着喻若若怀里的猫垂涎三尺。
喻若若看见她就笑起来,“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喻诗问看见这丫头,很自然地转身去找谢珵矣,发现他正往这边来。她绕到后备箱把喻若若的行李拿出来,交给了段景川,说:“段先生,麻烦你跟若若先上去。”
段景川好奇地看了她身后的男人一眼,接过行李,冲喻若若道:“若若。”
喻若若把猫叫给了她姐,跟着段景川先上楼了。
家里这只猫越来越肥重,小丫头是抱不动的,喻诗问把猫放在地上,小孩子的心思简单得很,两只猫爪子她都能玩得乐不思蜀。
喻诗问正看得有趣,忽然面前一丛黑影落下来,她下意识抬起头,被他亲了个正着。
谢珵矣只是亲了一下她的脸,随后便起身,很是理所当然。
喻诗问也随之站了起来,说:“谢先生是把我当做了占便宜的固定对象了?”
谢珵矣想了一想,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你给我一只耳环是什么意思?”
那晚给耳环的举动,喻诗问也很难以启齿,大概是酒色过后道德感高涨,总觉得如何也不能白睡了他。她故作老道地问:“谢先生是觉得不够么?”
谢珵矣说:“我还以为你在暗示我什么。”
她不懂,“暗示你什么?”
他笑笑,“要么不给,要么给一对,你却给我一只,我还以为你在暗示我,咱们之间还有下一次,怎么也得让它凑成一对。”
喻诗问闻言不语,看着脚边的小小身影和一只猫,半晌才抬起头对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随便欺负,甚至是侮辱?”
谢珵矣和她对视良久,带着点妥协的意味,说:“我没有这么想。”
喻诗问转身就要上楼,猫也不管了,反正最后它也会自己跑回去。
谢珵矣把人拉回来抱在怀里,她挣不开,反倒引起了小家伙的注意,谢珵矣冲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丫头笑嘻嘻地扭过了头。
他微垂着脸说:“你告诉我,你要我怎样?”
喻诗问说:“我不要你怎么样,我们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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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情理 你尽管多想。
仲春二月, 时值春分。
坊间酿酒拌醋,闲人移花接木。
二月十五春分这日,也是传统的花朝节, 喻诗问的花店开张了。
一片烟景一树棠。春日时分, 一时晴一时雨, 正值风物芳菲, 也正是百花明媚的时候, 趁着这个时令前后花店开张, 也是应景。
开店之前, 喻诗问考虑良久, 她给自己规划了一条项两全之策。
其一,开店是为了继续她的策划事业,就如谢珵矣所说……
算了, 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不过他之前列出来的, 做生意要考虑的最基本的几点内容,倒是给了她一点方向。
主营业务, 市场容量,竞争优势, 如何开拓业务, 预期回报周期是多长。不管你怎么打算,最重要的是执行能力。
所以她点灯熬油制定出了一份方案,很快就把“执行能力”提上了日程。
其二, 等她这边的事业版图步入正轨了,凡事无需她亲力亲为了以后,如果有那个时间那份心的话,再考虑回学校当老师的事。
反正技多不压身嘛。
反正……她的前任领导谢老板说了, 心有多大,市场就有多大。
这花店她也不是随随便便一拍脑门,想开就开。
事前她做了大量调查和了解,原先她还打算是不是先去上个花艺相关的培训课,后来转念又一想,聘个花艺老师来店里,近水楼台岂不是更方便。
总之她事事想得惬意,执行起来虽然问题诸多,但一个多月了她费时费神费银子,好歹把店开起来了。
这日开张,恰逢雨后艳阳,是个好兆头。
各方发来贺电,送来贺礼。
不过有个人的到来是喻诗问没有想到的,门口提示音一响,她望过去时,瞧着来人,惊讶程度不亚于看见一个天外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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