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姨见状奇道:“怎么,你不喜欢这款?那我们再看看别的,三少他啊真的很用心对你很好……”
话没说完就被温蕊抬手打断:“够了,别打开了,放回去吧。”
“不看看别的……”
“上学快迟到了。”
温蕊说完不再看那条红裙子一眼,拎起兔笼快速下楼。
她不是不喜欢红色,只是一看到这红色的礼服就会想起那天在司家,秦芷也穿了件差不多的裙子,在后花园里和司策勾肩搭背的样子。
一阵反胃感直冲喉头,温蕊安置好兔子好直接在网上找了个同城办事的,花了多一倍的价格让他立马过来,然后将楼厅里那些盒子全部装进他的车里,给了他思策影业的地址。
什么包包什么礼服,她一样也不要。
珠姨看着她这样的举动有点害怕的样子,转身回自己屋给秦念薇打电话汇报。
“是啊,温蕊好像跟三少吵架了,要劝劝吗?”
电话那头秦念薇正在做脸部的去浮肿,管家将手机搁在她耳边,她躺在自家的美容室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回了句:“不用管,必要的时候火上浇油也没关系。”
珠姨接到这个命令后,立马给周矅打了个电话,添油加醋将温蕊送还礼物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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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司策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保安拿上来的大大小小十几个盒子。
他看一眼周矅,后者露出为难的表情。
“可能太太喜欢别的东西?”
司策没说话,起身走到茶几边,仔细看着那些盒子。大多都还没有打开,只有两个盒子已经拆了外面的包装。
其中一个东西放回去的时候没弄好,露出了红色礼服的裙角。
司策打开盒子打了一眼,看向周矅的眼神愈加凌厉。
后者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猜出可能是这件红色的礼服犯了温蕊的忌讳,以至于她将所有的礼物悉数退回,选的还是这种有点打脸司策的方式。
只是周矅并不清楚那天在司家大宅发生的事情。因为温蕊对颜色没有特别的偏好,所以他挑选礼服的时候只按对方喜爱的款式各挑了几件。又因为温蕊皮肤白皙,所以才选了这么一套火红的颜色。
当真没想到……
他立马主动认错:“对不起司总,是我考虑不周。”
司策却已抬脚往外走,临走前冷声吩咐了一句:“拿去烧了。”
“哪、哪一件?”
“所有。”
第12章 食髓知味 “你老公呢?”“他死了。”……
温蕊把礼物送还给司策后,就没再回家住过。
这两天珠姨对她分外热情,说话好听做事也勤快,把尾巴收拾得干干净净。温蕊总觉得她殷勤地让人害怕。既然尾巴暂时不用她管,她便索性待在了学校宿舍里。
珠姨还给她发消息,让她别担心家里的事情。
“交给我就行,你安心上学。”
温蕊从短信里看不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就只回了一个“嗯”过去。
李诗琴她们对她突然住回宿舍这事儿十分好奇,整天围着她打听。
“蕊蕊你为什么不在家住了?”
“是啊,不是说家里长辈管得很严,不让你住宿舍吗?”
温蕊抱着抱枕坐在自己的书桌边,听到这个问题后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他死了。”
“啊死了,是真的吗?”
李诗琴夸张的语气把温蕊拉回了现实,她赶紧补一句:“没有我瞎说的,他最近出差没空管我。”
“哦这样啊。不过这个他到底是谁啊,听起来不像是爸妈的样子。你们家还有什么德高望重的老人吗?”
温蕊结婚的事情十分低调,学校里的人一个也没告诉。这年头虽然每个学校都有在校生领证,但毕竟人数太少。
她不想做人群中亮眼的那一个,于是就瞒下了这件事儿。
之前她搁着宿舍不住天天回家的时候,室友就追问过。温蕊含糊着用长辈搪塞了过去,但今天她们又追问细节,她一时想不好该给司策按个什么身份。
那边潘霜已经在分析起来:“既然要出差,感觉年纪也不太大。又不是爸爸妈妈,难道是……”
“是哥哥。”
为免潘霜发散性思维,温蕊赶紧编了个理由。
“哥哥,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子女吗?”
“表哥,挺讨厌的一个人。整天管头管脚,我们能不能别聊他?”
大家嘴上说着好好好,可一个两个还是忍不住打听她“表哥”的情况。对他的身高长相年龄都特别好奇。
温蕊看她们一副想染指的模样,赶紧编了一番瞎话抹黑司策。
“别想了,两百斤的大胖子,满脸青春痘,还不如我们班男生顺眼。你们看一眼就会嫌弃,肯定不会感兴趣。”
李诗琴是绝对的外貌主义者,一听温蕊的表哥这么磕碜,立马打开手机花痴司策去了。
其他人也打消了问她要照片的念头,温蕊不由长出一口气。
她在宿舍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渐渐的似乎大家也都习惯了她每天都在的情况。而她在学校待得时间久了,卫嘉树来找她的次数也随之增多。
在得知温蕊已婚但是夫妻关系可能不太好后,卫嘉树这些天的心情就很复杂。
一会儿觉得自己TM像禽兽,别人的老婆也觊觎。一会儿又觉得那狗男人既然不懂得珍惜,那自己把人抢过来好好对待也没什么问题。
他在这两种情绪间左右摇摆,搞得自己都快神经了。
好在他还有脱口秀演出这一个幌子,时不时能约温蕊吃个饭,顺便讨论稿子和演出的事宜。
“所以顺利的话下周我就可以上台了是吗?”
温蕊坐在学校风味餐厅角落的位子,夹了一筷子鱼片问卫嘉树。对方却没有回答,眼神似乎落在了她脸上,但半天没有情绪。
温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你说得对,下周有个小剧场的演出,我准备让你去试试,你上次给我的一篇写家庭的稿子很好。你那个朋友的老公很有争议点,到时候上台一说应该反响不错。对了,你朋友后来离婚了吗?”
温蕊尴尬地笑笑:“还没有,快了吧。”
其实哪有什么朋友,不过就是拿她自己和司策的婚姻当卖点罢了。所谓的无中生“友”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温蕊低头扒饭,不敢与卫嘉树有眼神接触。吃了两口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一听,发现是路医生打来的,神情立马就变了。
卫嘉树也跟着表情一顿,紧张地盯着温蕊。虽然不知道电话里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温蕊的脸色实在很难看,几乎毫无血色。
她颤抖着声音讲完电话拎起包就要走,卫嘉树立马起身说要陪她,却被她一口回绝:“家里有人住院,我自己去就行,你去不合适。”
这是温蕊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拒绝他的示好,卫嘉树有点不好受,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温蕊之前就说过家里有人住院的事情,看刚刚那个电话的架势,难道她家的人病情加重了?
卫嘉树眼看温蕊一溜烟跑出餐厅,朝学校门口跑去,他则依旧站在餐桌边,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他想不好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温蕊的丈夫。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又或许温蕊根本不想让他知道?
卫嘉树一个人跌坐回椅子里,纠结了很久。一直到外头天色渐暗,餐厅里用餐的学生也越来越少,食堂阿姨都开始休息吃晚饭,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卫嘉树走出餐厅摸出手机,找到了之前曾记下的在温蕊手机上查看的那个电话号码,犹豫着拨了过去。
第一个没打通,第二个直接被对方给挂了。他想对方大概不想接陌生号码打去的电话,于是就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是温蕊的丈夫吧,我是她朋友,有事跟你说。”
短信发出后不到半分钟,那边很快回了电话来。
依旧和上回电话里的声音一样,冷淡不近人情的声音,听得让人后背发凉,像是头上悬了一把刀。
但卫嘉树想到温蕊,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那就算我多嘴。”
“谢谢你卫先生,算我欠你个人情。”
卫嘉树想说不必了老子不稀罕,话没出口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人一点还人情的诚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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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接了电话后离开了饭局,留周矅在现场安排这些合作老板,自己坐了车赶去了第三医院。
虽然卫嘉树电话里没说温蕊去了哪家医院,但司策知道一定是这里没错。
温蕊的父亲十几年前在一场爆炸案中成了植物人,一直睡到了今天。第三医院是他安排的地方,那里有国内最强大的神外团队之一,如果他们都没办法让那个男人醒过来,那估计这世上也很难有人再有这个本事。
事实上昏睡了十几年,他再醒来的机率已非常小。
司策看着车子驶进了医院大门。
自从温蕊的父亲住进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家医院,平日里看病也会特意避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