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纪宁芝离婚,温蕊本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这男人。没想到这人离得不情不愿,三天两头来咖啡馆找事。
今晚正好有几个团里的同事,开完会后和卫嘉树一起从楼上下来。见此情景二话不说一人一边过去架起了纪宁芝的猥琐前夫,嘴里说笑着动作丝毫不停,跟提个麻袋似的直接把人请了出去。
还有人甚至拿了杯咖啡就靠在门边,专门防着那男人再进来。
咖啡馆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温蕊走到吧台后面帮纪宁芝的忙,顺便和她闲聊。
话题免不了要提到离婚上面。纪宁芝是个直爽的性格,对离婚的事情丝毫不避讳。温蕊因为正烦心离婚的事情,索性就向她讨教。
“所以纪姐,如果我想离婚另一方不同意的话,是不是只能去起诉。起诉的话多久能判下来,我听说第一次起诉多半不会成功?”
纪宁芝就跟她细说了自己起诉离婚的流程:“……麻烦是麻烦了点,不过离了真是一身轻松。温蕊你是好奇问问还是有这方面的打算?”
“我有点这样的想法。”
“你要真觉得不合适那就趁早离,到时候我们都会帮你。你看咱们团里这些人,对付找上门的无赖还挺有一套。”
纪宁芝说着冲门口微微一笑,还叫过服务生给替她“看场子”的几位朋友续咖啡。
温蕊却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觉得纪宁芝有点多虑了。司策可不是会上门求复合的那种人,若两人当真离了,只怕这辈子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从来都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温蕊回忆着刚才纪宁芝跟她说的起诉的过程,想拿出手机将内容记下来。还没来得及解锁屏幕,突然一股酸涩的味道直冲喉咙。
她立马转身捂着嘴干呕了两声,见没办法压下那股气便又朝洗手间冲了过去。
纪宁芝担忧地跟在她身后也一并进了洗手间,靠在洗手池边一面给温蕊递纸,一面疑惑地打量着她纤细的腰身。
“亲爱的,你不会是……有了吧?”
第11章 火上浇油 一段糟糕的婚姻足以毁天灭地……
温蕊擦干净嘴角的口水,冲纪宁芝摆了摆手:“不会,我验过。”
纪宁芝一脸怀疑的表情:“真验过,你确定?”
“确定。”
“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十天前吧。”
“那这之后你们有没有?”
“没有。”温蕊回答得很干脆,还反过来安抚纪宁芝,“肯定不是,验孕棒也没那么容易出错,电视里那种都是演的。”
最近这十来天她跟司策连吻都没接过,最激烈的举动也不过是前两天在楼厅的沙发play,怎么也不可能怀孕。
纪宁芝看她一脸自信的表情,倒不像是说谎,于是半信半疑地和她一起走出洗手间,顺便倒了杯温水给她。
“那你要不要吃点胃药,最近总这么胃不舒服?”
她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前台,正好卫嘉树过来找她说话,就听到了这话。
“温蕊胃不舒服,要买药吗?”
“不用,你别忙了我没事。”
卫嘉树接收到了纪宁芝示意的眼神,没再坚持追问下去。但那天晚上温蕊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坚持打车送她。
两人离开的时候有几个还没走的同事过来和纪宁芝说话,顺便聊起了温蕊想上台的事情。
“卫哥劝了她这么久,看来是有点效果了。”
“就温蕊这模样,上台肯定一炮而红,咱们也能跟着沾光吧。”
“到时候卫哥就要把她当宝贝捧着了。”
“现在不就当成宝贝了吗。卫哥送过你没有?”
“还真没有。”
被问的人流下了两行做作的眼泪。纪宁芝眼见他们要就卫嘉树和温蕊的关系进入深入的讨论,及时出声制止。
“别乱说,回头惹出什么不愉快,小心饭碗不保。”
这么小的团最忌讳的就是流言,温蕊又是有夫之妇,要真出点什么事只怕整个团都要解散。众人一听她的警告纷纷收起开玩笑的心思,准备打道回府。
倒是纪宁芝站在吧台后半天没反应,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道理大家都懂,就怕当事人一头陷进去出不来。别人好说,温蕊应该也没这个意思,可卫嘉树呢,他明显对温蕊有情。
三角恋最是复杂。现在她只盼着温蕊能早日解决婚姻上的麻烦,脱离苦海。
对女人来说,一段糟糕的婚姻足以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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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回去的路上胃还是不太舒服,但她拒绝了卫嘉树停车买药的建议,也没让对方送到家门口。
吸取了上回路医生的教训,温蕊这次没报具体地址,在离家一百多米的便利店门口让出租司机停了车。
“我去买点三明治,你先回去吧。”
“我等你,一会儿送你回家。”
温蕊看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也着实是怕了他,于是只能说句狠的:“我怕我老公看见,他不喜欢男同事送我回家。”
果然这话一出卫嘉树的脸色就变了。
他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很□□?”
“没有,他就是爱吃醋。”
温蕊说完关上车门冲对方摆手道别,随即快速跑进了便利店,并且在里面一待就是二十分钟。
透过玻璃确认卫嘉树让司机把车开走后,温蕊才从便利店里出来,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买。
九月的夜风一天凉过一天,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拢了拢衣领,随即走进了茫茫夜色中。因为急于赶路,所以没有留意不远处的黑暗中停了一辆迈巴赫,后排的位置上坐了个男人,手里夹着的烟时不时亮起腥红的光,一明一灭。
直到温蕊的身影消失不见,副驾驶上的周矅才敢回头,小心地打量一眼自家老板的神情。
那支烟从刚才就点着了,但司策好像一直没抽过。烟灰掉落在他的高定西裤上,周矅一想到这衣服的价钱就有点心疼。
但司策丝毫未察觉,最后直接将烟摁灭了扶手处。细腻的小牛皮上立马被烫出一个洞,周矅愈发心疼了。
就这么一小处,整个座椅上的皮饰都要全部换掉。顶级小牛皮并且来自同一头牛这一苛刻条件,让这一小处烟洞变得价值不菲。
周矅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烫都烫了,老板不心疼他一打工的也没必要太心疼。正想问要不要走时,司策突然开口吩咐他:“刚才那个男人查一查。”
说完一抬头,示意司机回家。
周矅得了指示立马开始工作,一方面是不想拖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尴尬。
今天真的是意外,本来是司策说来便利店买东西,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撞见温蕊和别的男人一起打车回家。
看这两人故意停在离家一百多米的地方,周矅也品出点味儿来了。这要没什么事,何必做贼心虚。
但温蕊是那样的人吗?周矅又不太相信。
老板最近过得好像有点不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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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同泽馆,一直到回了房间才听到外头院子里有汽车的响声。
她知道是司策回来了。她突然有点庆幸今天只让卫嘉树送到便利店。若是像上次那样送到家门口,指不定又要碰上。
司策有时候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哪怕这样东西他不喜欢,但他若认为是自己的,也不允许旁人沾染。
温蕊感觉自己就是那样东西。
第二天一早起床,照例是见不到司策人影的。
他不在更好,温蕊感觉更轻松。走出房门准备吃完早餐去上学,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伴随着珠姨的笑声和笼子里不停地蹬腿声,温蕊看到尾巴正在笼子里不停地来回乱蹿。
珠姨特意将兔子拎到三楼给她看,还显摆似的跟她解释:“你看这出去住几天,一点儿没见瘦,好像还胖了点呢。”
说完将笼子往楼厅地板上一放,又热情地凑过去问温蕊想吃什么早餐。
“我做了一些你去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就再做点别的?”
她这么热情又巴结的样子,结合尾巴突然回来了这一条,温蕊猜到可能是司策跟她交代了什么。
虽然兔子回来了,珠姨的态度似乎也好了不少,但温蕊的心意并未改变。
她跟司策的婚姻矛盾本质不在于宠物或者佣人,既然本质没变,其他的都是虚的。
不过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珠姨主动示好她自然也给对方面子,随口应了她几句。
珠姨却还想表现,一副司策的说客模样,将摆在楼厅里的礼物盒一样样打开。
“三少买了不少东西来,你要不要看看?哎呀这款包可是最新款,限量的,听说夫人也想要呢。”
说完又打开一个盒子,看那又大又方的样子显然里面装了件礼服。珠姨一打开盖子就发出了夸张的惊叹声,也不等温蕊过来看就主动拎起裙子,要往她身上试。
“看看这颜色,也太衬你的皮肤了。我早说了你皮肤白穿红色最好看,那天那件白色的比不上这件,这件好看。”
温蕊本来想配合她一下,但一看到那红得刺眼的颜色,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